许是跑得有点急,这衣裳惹了祸,就在宸圭拐过转角的当儿,忽然听见身边轻轻的一声呼痛,“哎呀~”
宸圭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冲进了电梯里,电梯门随即关上。
他只隐约看见一个女孩儿的身影走过去。
侧影里,是长发随风翩飞。
随即电梯门就关上了,载着他往下去。
他心思微微一动,耳边回荡起那声呼痛,他便连忙拎起衣摆去看——
就在衣摆下面,最后一颗扣子上,缠着一根长长的头发……
饶是宸圭都惊呼了一声。
天,他方才竟然是硬生生将人家女孩儿的一根长发给扯下来了么?
可他之前竟然没能察觉,更没机会停下来向人家道歉。
他尝试着伸手揪了一根自己的头发,硬生生拔下来,也是疼得微微抖了抖肩膀。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人的头发明明有几亿根,便总觉得好像应该是一根头发被扯断的话,也应该是人能承受痛感的几亿分之一才对。可是为什么,事实上根本就不是。一根那么小的头发被扯断,产生的痛感竟然是叫全身都要瑟缩一下的。
这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么?
也因为这样,才会叫古人极为重视头发,说“发肤受之于父母”么?
只是……难得那女孩儿只是轻轻痛呼一声,却并没停下来向他追责,更没看他一眼。
——他见过太多夸张的女孩儿,这样淡然从容的,叫他忍不住垂首微笑。
电梯落地,他走进公司大楼一层的咖啡座。
文创部创意总监对面坐着个女孩儿,见他进来,想要起身。
他忙用目光制止,自己只走过去接了一杯咖啡,顺便看看那个女孩儿。
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儿,正在跟创意总监极力推销他们的想法。
他听见创意总监说,“白小姐,你的意思我们了解。只是我们是真的需要一份书面的材料,才方便评估……”
宸圭微微眯眼又看一眼那女孩儿,便放下咖啡杯,起身走了。
倒是那女孩儿机灵地砰地站起来,扔下那总监,蹬蹬蹬追上来,“……您是肇总吧?我是沈阳故宫的白蕤。”
宸圭微微皱眉,回头看白蕤,“你凭什么这么说?”
白蕤咯咯一笑,“看你的穿着啊!方才跟我说话的是部门的创意总监,穿的都是手工定制版的西装,一身下来至少要一万块。可是你呢,明明也挂着胸牌呢,却穿这样亚麻材料的西装。”
“一点都不笔挺,更没有任何品牌感,可是你进来之后,没有向部门创意总监主动打招呼,反倒只是点点头——就凭这些细节,我想整个君临集团里,也就只有当老板的敢这么干了。”
宸圭也是哑然失笑,“谢谢你,我明天就换正式的西装,以免——再有如小姐你这么聪明的客人,一眼就将我给认出来了。”
宸圭欣赏人才,既然已经被看穿,他反倒含笑主动伸手,“肈宸圭,白小姐你好。”
白蕤连忙一把握住宸圭的手,“我叫白蕤!肇总,我可对你仰慕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