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些。”言庭羲嘱咐道。
“知道。”何轻语领着子衿、缇儿带着文嬷嬷等人出门去看沈燕如和青稞。
店铺里的人都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事,可见放火的人不想伤人,只是铺面损失惨重,里面的东西几乎都烧光了,店铺也烧得面目全非。
“这事让大伙受惊了,现在店子没法开,你们要回家看望家人的就先回家看望家人,有想出去游玩的也可以出去游玩。一个月后等店铺重新开张你们再回来。”何轻语对众人道。
“是,小姐。”众人齐声应道。
何轻语处理好了事情,就回了王府,自有王府的管事去应对应天府的盘查。
汾阳王府声势浩大地把十一个眼线往兵部一送,引起了朝堂上的震惊,对这十一个人的身份,大多数的人都猜出了几分。
与汾阳王府交好的,自是担心不已。
与汾阳王府交恶的,则是幸灾乐祸。
那些眼线的主子们,除了震惊,就是心痛,这么多年的谋划,在没有发挥大的作用前,就这样废掉了。还废得这么直接,言庭羲这小子是在向他们下挑战书吗?
汉英宗震惊之后,想到是他安排在汾阳王府的那些眼线,他们究竟是没有被发现?还是发现了故意没处理?言庭羲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挑衅还是示弱?有意召言家父子来问话,试探一番,可言世臣已告老,而言庭羲又被他禁足,两人都不可奉召,唯有作罢。
早朝在君臣的各怀心思中散了。走出大殿,阴沉的天空上乌云密布。
入夜后,突降大雨,寒意备增,风亦不止,吹得屋外的芭蕉叶哗哗作响。言庭羲和何轻语用过晚膳,坐在暖阁内说话。
“言庭羲,我们还是先维持现状吧!”何轻语没有啰嗦,没有解释,直接对言庭羲提出这个要求。
“好。”
言庭羲答应的这么爽快,让何轻语不敢相信,她的这个要求跟她以前提的那个约定,都是对夫权无礼的挑战,可谓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可是言庭羲两次都答应了她。上一次,还能理解为他是为了静儿,那么这一次呢?
“语儿,怎么了?”言庭羲问道。
“言庭羲,为什么你会答应我这么无礼的要求?”何轻语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言庭羲失笑,原来她还知道她的这要求很无礼,微眯双眸,“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何轻语略一沉吟,明了他的意思,垂睑浅笑。
言庭羲起身到多宝格里拿来象棋盒子,“语儿,我们来下盘棋。”
何轻语接过棋盒,道:“下棋可以,但是你要让我双炮。”
言庭羲宠溺地看着她,唇角轻扬,“好,就让你双炮。”
就算言庭羲让了两个子,何轻语依旧惨败,放下棋子,叹了口气,道:“我输了。”
言庭羲把棋子摆好,道:“时辰尚早,我们再来一局。这一局你可要用心点,说不定能赢我。”
“下一局肯定是我赢。”何轻语扬扬眉,不服输地道。
话是这么说,可连弈了五局,连弈连败。浓浓的困倦袭来,何轻语掩嘴打了个呵欠,“言庭羲,我困了,这棋我们明天再来分输赢吧。”
“好。”言庭羲眉眼轻扬,笑得如沐春风,明夜之约已定。
夜已深,唤婢女进来伺候着梳洗更衣,一个睡床,一个睡榻,各自安歇,一夜无话。雨下了整整一夜,到天明方停。太妃依言要去护国寺添香油,何轻语劝阻不了,又婉拒不掉,无奈只能同行。
虽不是初一十五,来护国寺上香的人也是不少的,上香请愿、求签问卦的人络绎不绝。何轻语随太妃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太妃又托主持将抄好的佛经供奉上佛前,还签下了一千两的香油,这么大手笔一是为感谢菩萨保佑五郡主怀孕,二是求菩萨庇护,让何轻语早日怀孕。一事不烦两主,佛祖成了送子观音。
住持引着来到两人往后面的禅房去听大师讲经,何轻语不耐烦听,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刚转了个弯,迎面看见走来的那一行人,她后悔了,她还不如在禅房里听老和尚念经。
“真是想不到汾阳王妃也来拜佛求神。”程瑶阴阳怪气地道。
“佛前众生平等,象瑶郡主这样的人都能来,本宫就更应该来了。”何轻语笑盈盈地回击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那样的人?”程瑶怒问道。
“瑶郡主是怎么样的人,瑶郡主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怎么反到问起本宫来了?”何轻语一副好笑地表情。
程瑶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何轻语,你有什么可得意,羲哥哥才不会喜欢你,配得上羲哥哥的只有我。”
何轻语哑然,真不知道程瑶哪里来的这份自信,斜睨了她一眼,算了,没必要跟她做口舌之争。抿了抿唇,迈步从程瑶身边走过。
程瑶眸底闪过一抹阴狠,突然伸出脚来,好在何轻语知道她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一直提防着她,并没绊倒,反而还用力地踩了程瑶一脚。
何轻语是卯足了劲踩下去的,仿佛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哎哟!”程瑶大叫一声,“好痛!”
何轻语唇边愉悦的笑意一闪而过,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瑶郡主,对不起,我眼神不好,没看到你伸出来的脚,是不是踩伤了?要不要去请大夫看看?”
“不要你假好心。”程瑶怒目而视,眼角痛得一直在抽搐。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本宫不是故意的,郡主你是最宽宏大量的了,就别不要本宫计较了吧。”何轻语道歉道得没一点诚意。
“何轻语,你别得意,你等着,我一定会禀明皇帝舅舅砍了你的脑袋。”程瑶撂下狠话,怒气冲冲在婢女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何轻语看着程瑶远去的背影,微眯起了双眼,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浅笑,走到角落边,看了看四周,除了子衿、缃儿和两个木头人,没有其他人,“绮儿,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