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一道血花直接扑在了幽姐如瀑的长发上。
紧接着大汉的尸体也向前压倒,幽姐原本就是半蹲身子,他刚好将幽姐整个人覆盖在下面。
再看幽姐可惨了,猝然被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压身,吓得惊叫连连,几乎晕了过去。
不过这样也好,我电光火石间就意识到,幽姐这下相当于有了盾牌,绝对安全了。我的身手虽然比不上背后的大汉,但反应够快,立即伸手攥住了背后那汉子的手腕,硬生生把枪口掰向外面。
其实,枪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枪肯定是刚才藏起来的便衣警察开的。而且,不光我,其他所有人也都本能的想,接下来一定还会有第二枪。
大概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身后的大汉有些分心。
然而不知为什么,第二枪并没有马上响起,我掰开枪口后,身子随即往下一挫,右胳膊肘直接狠撞在他胯下。
“砰!”的一记闷响过后,大汉痛叫着弯下了腰;这时有两个人影从侧门冲了出来,其中一个挥着枪穷凶极恶的喊道:“俞凡,快躲开!”
正是在武夷山审我的警察。
我立刻毫不迟疑的向前跳了出去,当我回过头看到这里的地形,我随即明白了第二枪没有响起的原因,那汉子站在死角里,被门框遮挡住,完全是角度问题。
不过现在不存在角度问题了,那两个警察捧着枪对准那汉子,眼珠血红,咬着牙,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射击。
顿时,短促而又巨大的枪声连成了一片,我扭头怔怔的看着,那条大汉本来痛的动不了,现在在子弹密集的打击中,整个人就仿佛在跳舞似的,不断摆出各种姿势。
与此同时,大汉从脑袋到腰部,纷纷爆出鲜艳的血花;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太阳穴爆炸了,半个脑袋消失,眼球带着点血朝我飞过来,瞳孔还正对着我,正好砸在我嘴唇上,味道有点腥。
我的意识霎时变作一片空白,浑身软软的,差点没吐了。
两名警察一直把子弹都射尽才停下来,尸体也在这时才正式倒下,血液争先恐后朝四面涌出,那惨状已经无法形容。
我看了尸体一眼,直接恶心的呕吐了几下,擦擦嘴,踉跄着走过去,推开大汉的尸身,扶起了幽姐。
幽姐早已被那大汉被乱枪打死的一幕吓呆了,脸色惨白,身子抽搐;我顾不得接下来的事情,把她架回了停车场。
回到猎豹车前,留下的警察马上焦急的围上来打听消息,但我察觉到幽姐的肌肤越来越凉,眼神也有些乱,所以没理他们,开车带着幽姐先去了附近一家医院。
幽姐毕竟是女人,短短几分钟内连续见到三个人被惨杀,这种心理冲击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必须得带她看看心理医生。
进了医院,到了心理诊室,幽姐身上大量的血,把那个专家范儿的大夫和病人立即都吓了一跳。不过也沾这血的光,大夫把幽姐和我带进内室,优先接待了我们。
这个大夫长得很不起眼,不过医术够精湛。他听我讲了在第七医院发生的事情,先在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写了份要点提示,然后眼神认真的开始了心理危机干预。
这一过程,足足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大夫娴熟的把握着节奏,提出许多直入心灵的问题,让幽姐脸上阵阵变色。
在这个过程里,幽姐相当痛苦,然而结束后,幽姐的表情就明显轻松了不少,身上出了很多汗,薄薄的衣衫都贴在了胴体上。
我在一旁也是听得心惊肉跳;这个医生就像心理侦探,仅凭一点线索就判断出了幽姐许多身世情况,他将幽姐逼得大汗淋漓喘息不止后,忽然将我叫出门外,沉声道:
“先生,心理干预也包括家庭干预。这位女士已是成年人,受的惊吓好解决,最难的是,她的潜意识里背上了包袱——她潜意识里其实非常渴望救出丈夫,她认为这样才能跟他彻底扯平,从而问心无愧的过上新生活;不过拯救失败了,而且眼睁睁看他那样惨的死去,这在她内心深处埋下了一个结,这个结我是无法彻底解开的,最根本的力量还在于你,在于家庭干预。”
我的心不禁一阵苦恼,问道:“大夫,那我该如何干预呢?”
“真诚无愧,顺其自然。”大夫送了我八个字。
我一下子没有彻底理解,大夫似乎已经言尽,幽姐也摇晃着出了门,我只好把她接走了。
不过我们没回风尚花园,而是去了一家酒店暂时寄宿,以免被曹彬报复。
在酒店安顿好后,我给殷局长打了个电话,不过他没接,估计已经忙翻天了。
我心里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开幽姐的心结。幽姐就在床边坐着,叫小俞凌趴在她怀里玩,她看上去很正常了,不过脸色还是发白,漂亮的眸子里有些失神。
沟通这种事实在是太微妙了,时间地点气氛都得考虑周到,我知道时机不到勉强不得,眼看夜色渐深,小俞凌被小书抱去睡了,我便一只手搭在幽姐略显骨感的肩头,柔声道:“姐,这里肯定安全,咱们刷刷牙去睡吧。”
“好,小凡,不过睡前你帮我按摩一下全身,放松放松,好不好?”
幽姐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我不禁大吃一惊,随即很兴奋的答应下来。我正愁想安慰她却没地方下手呢,按摩不就是个最好的机会?
我们到酒店后就洗了澡,幽姐这时穿一件普通白色睡袍,下摆垂到膝盖,里面是柔软的罩罩和内内,两条白皙的小腿和胸口那缕雪肤就那么露着,非常惹火。
然而现在,看到幽姐抑郁的神色,我当然不敢对今晚的她有什么幻想。刷完牙以后,幽姐打开卧室的空调,直接脱去睡袍和内衣,仿若完美艺术品的胴体趴在了淡蓝色大床上。
“姐”我强忍着心头被撩起的烈火,跪在幽姐纤腰左侧,双手握住她的脖子根开始按摩。
我其实并不懂按摩技术,不过是将幽姐的关节和肌肉一处一处用力揉捏一遍罢了。但我的力气特别大,每一下都能直透骨髓,幽姐被我捏的脑袋不住往后仰,后背有规律的起伏着,显然很享受的样子。
“姐!”等我捏到幽姐光滑而又紧致的小蛮腰,手指即将掠上那突兀高耸的圆润翘臋,我小心翼翼的道:“那个大夫对我说了一些话,你想不想听?”
“当然想。”幽姐朝我扭过了头。
“好,”我把手指插到她小腹上面,手指用力感受着她清晰的马甲线,并不断渐渐向下滑动,“他是这么说的,今天下午的惨案,对你最大的影响不是吓到了你,而是没能救出向思渠,反而看到他悲惨的死了。他说,向思渠的事情给你心里埋下了一个结,现在影响着你的身体和内心的就是它,你怎么看?”
幽姐听得身子微微一僵,没有答话,眼神却有点发呆,显然是一语中的了。
我手沉稳的捏着幽姐,心里却不禁有些颤抖:“姐,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更了解你这个人。你太善良了,向思渠当年和你结婚,对你而言自然是一种拯救,无论你后来多么恨他,但心底一直是感激他的,对不对?”
幽姐轻叹一声,绝美的脸蛋歪在了小臂上,徐徐道:“对,小凡,其实经历过那么多事,那血腥的场面并没有把我吓很久;最重要的还是向思渠,我很希望能把他救出来,然后和平分手。我虽然说过他死了我都无所谓,但实际上我终究是做不到。”
我不禁会心的笑笑,两只手开始揉起幽姐火辣至极的臋部,她的臋部饱满紧实,弹性超好。我忍不住手指掠进那深邃的细谷里,顽皮的骚扰了她一下:
“姐,你人实在太好了,知恩图报。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的好心在向思渠面前,恐怕只是他抓住你、利用你的抓手。说到底,在某些恶人面前,一丁点善良都不能表示出来,否则他们就会把你视为东郭先生,加以迫害。”
我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有任何虚伪和做作,就像那个大夫所提示的一样。
幽姐被我的话触动了,侧起身子,一条白玉般的大长腿蜷曲起来,苦涩的道:“这些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些恩恩怨怨,其实没法分那么清罢了。”
我听了,心里莫名其妙仿佛完全张开了一般,幽姐终于对我袒露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情绪。她心底果然残存着对向思渠的几抹暧昧。对这我很是庆幸,向思渠已经死了,现在再把这抹暧昧扫除掉,她这个人,就会从内到外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涌起一股冲动,真想直接骑到幽姐身上直接猛烈的弄她一晚上,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幽姐直接碾碎。
但我知道不能那么干,现在只能用言语解开幽姐最后的心结,于是我索性放弃了按摩,对着幽姐侧躺下来,举手抚摸着她胸前光滑如极品丝绸的肌肤,徐徐道:
“姐,这些恩恩怨怨的确不容易分清,但现在咱们处在一个转折点上,你难道想整个后半生还受这些事情的纠缠吗?”
幽姐顿时瞪圆了一双美眸,似乎心头被戳中了。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趁热打铁道:“姐,向思渠已经死了,死的人便成了过去式。对于他过去的不好,咱们就不要再记恨,对于他过去的好,你也不要再留恋,更不要再遗憾没能救他——其实你已经尽力了,但人力有时穷,谁又有办法呢?对不对”
当我说到“你已经尽力了”这句话时,我看到幽姐的眼眸明显一动,似乎心灵真的释然了。
我不禁暗暗高兴,正要继续说,幽姐却忽然用小手堵住了我的嘴。她含泪道:“小凡,不用再说了,姐都明白了。”
说完,她便钻进了我怀里,柔声哭泣起来,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