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房山雄提出这个要求,我并不吃惊,他前面的话可以算作铺垫,我早听出了他隐含着这层意思。
我不禁看了幽姐一眼,她果然有些迟疑,她继承的财产虽然数量庞大,但她想全力经营白玉园,到河北大干一场;在这种前提下,再投资房山雄有些不合适。
“房哥,”幽姐皱紧眉头,继而仿佛下定了决心,坦诚的道:“很抱歉,我现在就有一个投资计划,也是地产业的。如果同时投两家,我怕”
幽姐欲言又止了,房山雄似乎很吃惊,他眼睛转了转,“白总,你的计划,莫非跟白玉园有关系?”
这回轮到幽姐和我吃惊了,幽姐不禁惊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房山雄笑笑:“现在白玉园还有一些旧人留守,他们已经闻风而动了,常常往汤南上品跑。地产界的人都知道。”
幽姐听了,和我对望一眼。她眼里马上涌现出忧色,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挠了挠脖子,对幽姐笑道:“既然如此,姐,那咱们不妨邀请房哥进白玉园吧?他能力那么出众,在地产业又有深厚的底蕴,而且跟姐你关系莫逆,如果他能加盟,白玉园肯定如虎添翼。”
幽姐顿时明白过来,连连说好,然后问房山雄:“房哥你愿意么?”
房山雄也是商场老狐狸了,他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幽姐担心白玉园全是宋家的人,我和她将来会被架空,所以我打算拉一个外人进来,做我们的心腹。
不过他肯定不知道,我这样做,并不是不相信宋念玉,只是为了让幽姐安心。说来奇怪,我在海都这红尘都市打滚这么久,也尝尽了金钱的魅力和残酷,但我潜意识里仍然坚决的鄙视金钱。要知道,人最重要的是心灵,唯有感情最贴近心灵,钱再重要,也终究不过是生活的工具罢了。
再回到那件事,房山雄跟宋家是老对头,房氏集团的垮台宋白功不可没,他如果进白玉园,我们当然可以信赖,而且房氏积累了几代人的力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某些方面的底蕴比宋家还要深厚,拉他进来,无形中也为新的白玉园增添了一笔资源。
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房山雄本人不算很有能力,他甚至说话都没有什么气势,不过这样的人做工具正好,他如果太强了,我和幽姐反而不好驾驭。
房山雄思忖了一会儿,他起初似乎是不愿意的,但最终幽幽叹道:“好!乞丐无权挑剔,我一定为二位尽心竭力。”
我和幽姐都很用力的点头,表示欢迎。房山雄好歹也是个我曾经必须仰望的人,现在甘心对我俯首称臣,我心里竟然有了淡淡的快感。
“房哥,既然成自己人了,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我惦记着吉泽京子的事,试探性的道。
“客气客气,俞总请讲。”房山雄反应很快,已经进入了角色,低首垂眉的对我摆出一副“我是您部下”的样子。
我举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嘴边,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了他。
“这个,”房山雄眼睛直视着我,“俞总您猜的不错,吉泽京子来海都,跟青鹤园没什么关系。她主要是准备来中国发展。”
“哦?”
“是这么回事。”房山雄将吉泽京子的情况对我讲了一遍。原来,吉泽家跟房山家是连襟,吉泽家在日本封建社会是大贵族,明治维新后经营各种企业,还曾资助过日军侵华,她家一直很辉煌,不过近年来受同样的因素影响,也呈没落之态。
除了这一背景外,吉泽家也是矛盾重重。这一代的家主,也就是吉泽千雪的老公,是个典型的日本传统男人,对吉泽千雪母女管束都很严;偏偏吉泽千雪也是事业型女人,结婚后一直跟老公恶斗,硬生生从他手里夺来了“艾谷”,近几年日本停滞不前,而中国蒸蒸日上,她就果断将企业迁到了中国。
“吉泽千雪是眼光很远大的,”房山雄啧啧道:“她当初安排女儿来中国读书,就是看中了中国未来的前景。她说过,中国是女人的天堂,女人也可以自由创业,吉泽京子回国以后按她的安排,没上大学,而是向几位设计大师学了两年左右的设计,现在她来中国,就是为了闯出一片天地。”
“原来是这样。”我听的有些目眩神迷,又默默想起吉泽千雪跟刘洋和曹晓锐的关系,心里更为确定,她就是出于对丈夫乃至日本的恨,才随意把美好的身体送给中国男人。
不过,这当然是件好事,吉泽千雪有种日本女人特有的娴雅魅力,我就很眼馋的。
我正在遐思,房山雄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我,吞吞吐吐道:“其实,还有一件事,跟俞凡君你有关”
“什么事?”我漫不经心的道。
“是这样”房山雄犹豫了片刻,缓缓道:“俞凡君,实际上,京子自从前年见过你一面以后,始终没有忘记你”
我当下愣住了,没有明白房山雄的意思。
幽姐却霍然站了起来,圆润大物在华伦天奴小T恤下剧烈起伏着,怒道:“什么?!吉泽京子对小凡有意思?”
“可以这么说,”房山雄看看幽姐,立即撇清自己的责任:“她对俞凡君印象很好,我跟她一起回的中国,她路上还曾说要再见俞凡君一面,我劝阻了她很多次,她为人很有主见,不过如果她知道白总在俞凡君身边,肯定也就不会坚持了”
我也反应过来了,摸摸脸上的刀疤,对幽姐笑道:“姐,别紧张,现在的我,她只要见看上一眼,说不定跑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