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这个骨灰坛,我的心猛地一震,扭头看宋念玉,时隔这么多年,她当然记不得母亲的骨灰坛是什么样子,而且她只是怨恨无比的瞪着杨光,还没有注意到那个骨灰坛。
虽然是这样,但毫无疑问,杨光肯定会告诉宋念玉的;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像被大铁锤凿了一下,悔恨欲死——在公墓时我完全判断错了,一个持枪的保镖和一个报警电话,怎么会吓住杨光这种亡命徒?
我数了一下杨光的保镖,只有六个,比在公墓时少了两个;看来公墓里肯定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我留下的那个保镖和赶来的警察,一定都遇到了危险,只是详细情形我现在就无法知道了。
而且,以我这副样子面对他们七个,我大概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呵呵呵呵~~”
杨光狞笑着,朝我们一挥手,五个空着手的保镖立即涌上来,抓起宋念玉和许洋洋,架在地上。而我,刚刚欠起身子,就被重重一脚踢在胸膛上,整个人像沙袋般蹭着地面飞出去有两米多远,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小杂种!你留下的混蛋打死了我们一个兄弟!”
昏天黑地中,我听到耳畔响起一句陌生的怒骂,继而一只坚硬的皮鞋带着风声狠狠跺了我的断骨一下;我刹那间只觉得那块骨头彻底碎了,一口气呼吸不上来,真的晕了过去。
但接下来我立刻被一顿拳打脚踢打醒了,两个人把我架到杨光面前,“扑通”扔到地上。
我睁开眼,视野里还算清晰,就见许洋洋和宋念玉一边一个,被架在杨光两侧。杨光狞笑着,神情说不出的扭曲,他扫视了我们一眼,目光却是首先落到了许洋洋身上。
“贱人!”杨光走过去,狠狠抽了许洋洋一记耳光,她那张俏丽的脸顿时紫了一片,“要不是你中途背叛,老子就不用临时去杀那两个警察,这个游戏也能多玩好几个月,宋白也会死的比这惨十倍!贱人,都怪你!都怪你!”
一记嘴巴又一记嘴巴打在许洋洋脸上,许洋洋害怕的想哭又不敢哭,嘴角鼻孔全流了血,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杨光打得出了气,又转到宋念玉面前,宋念玉眼里满含怨毒,仍在不眨眼睛地瞪着他。杨光瞅了瞅她两腿之间的血迹,眼中立时浮现出一抹嘲讽:
“宋念玉,你这孩子到底还是掉了吧?现在实话告诉你,我杨光来海都就是为了找你们家报仇!我原计划拿到老城区的改造权,在白玉园安插眼线,彻底毁掉白玉园,再弄死你们全家,最后带着慕玉的骨灰,远走高飞!”
杨光说到这儿,宋念玉才注意到那个人怀里的骨灰坛,她苍白的小脸马上涌起潮红,歇斯底里地喊:“杨光,那个是”
“正是欧阳慕玉的骨灰!”杨光眼神很平静,却透出一股人格缺陷般的感觉,“她原本就是我的人,被你爸爸霸占了二十多年,现在该回到我身边了!”
“姓杨的,你他妈变态!我草泥马!”宋念玉立刻像被捅了一刀的小老虎,拼命挣扎着想朝杨光冲过去,但那两个保镖把她抓得死死的,她拼死一动,腿间流的血更多了。
杨光嘴角又掀起一抹冷笑,径自走开,余老三的尸体也在人们围成的圈子里,那把沾满了血的手枪,就扔在尸体左脚边。
“咔!”杨光拾起手枪扣了一下扳机,子弹还卡着,他轻蔑地把手枪扔在余老三满是浓血的小肚子上,“两个废物!一个只会打打杀杀,一个只会耍小阴谋,还以为自己才能很出众,最后却死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说完,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便要迈步朝我走来,但他不小心踩到了余老三身旁干涸的血迹上,皮鞋鞋底被黏住了,竟然和脚分离。
杨光一愣,及时把脚收回来,两个保镖见状,把我架到宋白身前,宋白拄着那个捧骨灰坛的保镖胳膊,两只脚左右摇晃几下,这才安然挣脱出来。
“俞凡!”宋白示意那两人把我扔到地上,然后抬起一只脚踩住我的断骨,狞笑道:“你像疯狗一样折腾了半年多,没想到最后会落这么一个结局吧?”
我闷哼一声,经过那保镖的一跺,我的伤口有些疼过劲了,因此宋白这一脚我完全承受得住。
“你这小子,”杨光眼底浮现一抹残忍和自得,“我一开始就想利用你,主要是钓宋念玉,如果有可能再跟程家搭搭关系,没想到你那么快就跟宋念玉一起算计我;不过也无所谓,我其实从来没有恨过你,因为我从来也没对你安过什么好心!”
说完这些话,杨光又踢了我的脸一脚,才心满意足般回到了原位。
“把那个贱人弄过来!”杨光朝左喝道,两个保镖立刻许洋洋架了过来,扔在地上。其中一个仿佛已经知道杨光的意图,俯下身用力撕许洋洋的衣服,许洋洋像疯了一样去推他。
“老实点!母狗!”保镖狠狠打了许洋洋两记耳光,许洋洋马上吓蒙了,手落在地上不再反抗,保镖狞笑着将她的衣服全撕开,白花花的身体顿时暴露出来。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脑袋气得仿佛要爆炸一般,但断骨处和被殴打的地方,都像刀割一样疼痛,我竭力仰起脑袋喊道:“杨光,你们住手!”
我话音刚落,旁边的保镖立刻踹了我脑袋一脚,把我踹得眼冒金星:“住你麻痹!闭嘴!”
杨光更是理都不理我,狞笑道:“小王,小李,你们不是早就想草这个贱人吗?现在给你们机会,使劲草,草死为止!”
架着许洋洋的两个保镖大喜,马上脱掉裤子;其中一个大腿特别粗壮的,先骑了上去,许洋洋顷刻间发出一声惨叫,那保镖使劲拍打着许洋洋的胸脯,像畜生一样动起来。
面对那一幕,我只能痛苦的闭上了眼;但杨光却叫人用手指使劲抠在我眼窝子里,逼我看,我只能又把眼睛睁开,就见那个保镖像个变态一般,一边痛打许洋洋,一边凌辱她,许洋洋的惨叫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撕心裂肺。
似乎过了很久,保镖哆嗦几下,心满意足地下来,另一个立刻骑了上去,这个家伙更变态,居然掐住了许洋洋的脖子。
到得后来,许洋洋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任他们柔躏。最后她已经不成人形,杨光拾起那根沾满油漆的钢管走了过去,将钢管猛力捅进她的身体,许洋洋的眼珠顿时往外鼓了一下,嘴角抽搐着吐出了白沫。
见到这一幕,我早已忘了再也不哭的誓言,眼泪像决了堤一样流出来,想要呼喊许洋洋,却哽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留下死活不明的许洋洋,杨光又把狠毒的目光投向了宋念玉。宋念玉早已吓呆了,目光和杨光一碰,她顿时像只小羊一般,恐惧地缩起了身体。
“杨光,你想干什么?!”我见他盯上了宋念玉,心里猛地卷起一片烈火,无边的恐惧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
“放心,宋念玉身上有慕玉的血,我绝对不会叫男人侮辱她的。”杨光毒毒地笑道:“而且,我还要她帮我一个忙。”
杨光刚说完,那个捧着骨灰坛的保镖立刻凑过来,打开坛子,杨光抓起一小把骨灰,仰起脑袋倒进了自己嘴里。
见杨光这么做,我和宋念玉顷刻间都呆若木鸡,继而一股呕吐的欲望死死攫住了我,杨光竟然在吃欧阳慕玉的骨灰,看到这情景真比死还要让人难受。
宋念玉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又开始死命挣扎,大骂杨光,杨光示意保镖打了她一个耳光,她被打得呆住了。
杨光又吃了一小把欧阳慕玉的骨灰,吧嗒吧嗒嘴,自言自语般地道:“当年我那么喜欢你,你却因为我又丑又没钱而对我毫无感觉,后来你倒是嫁了个有钱而且长得好看的人,可你真的幸福吗?你才二十三岁就死了,你这辈子到底得到了什么?”
说完,他收敛起一脸的悲色,恢复了刚才的神情,又对宋念玉道:“你是唯一身上有慕玉的血的人,现在过来,把她的骨灰喂我吃!”
听杨光这么讲,我忍不住真的吐了,宋念玉当然死活不肯,杨光突然叫一个保镖掏出刀子,插进了我的左颊,又道:“你不肯吗?那我就先割烂他的脸,再砍下他的脑袋。”
我能感受到那把刀子的冰凉、坚硬和尖锐,情急之下我真想学宋白用手杖打我时一样,歪过脑袋,将脸颊从刀子上抽离,然后用嗓子往刀刃上一蹭,免得宋念玉被逼迫做这种事。
不过我的脑袋被两旁的人按的死死的,连话都无法说,更别说动了。
“好吧,我同意,你不要伤害小凡!”宋念玉泪眼模糊地看着我,为了我,她竟然答应亲手将母亲的骨灰喂给杨光!我感到整个世界都被粉碎了!
宋念玉颤抖着小手喂给杨光一小把,她这时早已哭成了泪人,正当她去抓第二把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清脆的喊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