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条短信,我顿时愣住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许洋洋白天的紧张模样,心里一阵难受。
“许洋洋”我大拇指缓缓抚摸着电话屏幕,犹豫要不要回应她。
许洋洋是很傲慢的,而且她非常恨我,然而,看来今天我的猜测是对的,杨光犯的罪说不定牵涉到了她,以致于她害怕地向我求救了。
若依我从前的性子,我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打过去,但现在我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份警惕和算计,许洋洋要找我帮什么忙呢?她莫非真在杨光做的坏事里扮演了某种角色,要我通过关系去帮她洗白?
我心里掂量不准,皱着眉,回到住处,先洗了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终于,我试探性地回了一条短信,问许洋洋怎么了,但她却怪异地沉默了,没有任何回应;我等了许久许久,最后给幽姐打了个电话,聊了十几分钟,然后挂掉睡了。
许洋洋真的好奇怪!
第二天早上,卧室的窗户刚透进几丝晨光,我忽然昏沉沉地听到,床头柜上的旅馆座机响了,叮铃叮铃很是刺耳。
“谁呀?!”我抱怨了一声,打个哈欠,拿起了电话。
“顾客您好,前台有一位女士找您,她看上去非常着急。”
女士?我还有点迷糊呢,挠了挠头皮,大脑渐渐清醒过来,莫非是贾璐瑶,全海都没几个人知道我住在这儿,难不成这家伙对我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大早上来个浪漫的突然袭击?
“好的,我马上开门。”
放下电话,我用手捋了捋头发就去开门了;往门口走时,我就听到寂静的走廊里传来特别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疑惑着将门一打开,一个穿黑色风衣戴墨镜的女人立即冲了进来,软绵绵的胸脯直接挤在我胸脯上,同时另一只手猛地带上了门。
“俞凡!”女人连眼镜都顾不得摘,低低的呜咽着:“救我!”
我不禁吓了一大跳,因为她正是许洋洋。
“许姐,快进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她,然后把她让到椅子上,给她倒了杯热水。
许洋洋惊慌失措地端着水杯,水几乎要洒出来了,她只端了两秒钟便放下,然后摘了墨镜,哆哆嗦嗦地重复了一遍:“俞凡,求你救救我!我没想到,杨光竟然是那种人,我我就要被他害死了!”
我冷静地注视着她:“许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
这时,我才有机会认真打量许洋洋,她俏脸苍白,鬓发凌乱,眼圈宛如用黛色蜡笔抹了,眼神里闪烁着恐惧的光。
她咽了口唾沫,眼里涌出大滴眼泪:“是这么回事,一个多月前,杨光让我打两笔款,都很着急;我本来应该用公司的账户打,但杨光却给了我一个私人户头,让我用那个户头打,我知道他们这些大商人秘密多,也就没多问。”
“但是呢,到了银行,我发现那个私人户头临时出问题了,为了不耽误事,我就把钱先打进自己账户里,然后转账给客户。可谁知道,我就这样惹来了大祸!”
许洋洋说到这儿,眼泪决堤而下,把脸埋进手里呜咽着,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哆嗦不止。
“许姐,”我从桌上拿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她,柔声宽慰:“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方便的话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饶是如此,我安慰了许久,许洋洋才惊魂未定地道:“过了很久,正月十八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那家伙喝了酒,声音特别凶狠,说他女朋友为了帮我们办事,把医院的正式工作都丢了,那一百万根本不够,叫我们马上再给他打三百万,否则就写封信把我们害死人的事情给告发了。”
听到这儿,不用说我立刻恍然大悟,这男人说的,一定是杨光等人害死刘华那件事,他一定是那个护士的男朋友!
许洋洋继续哽咽道:“我当时以为他是个疯子,骂了他一顿就挂了,也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道几天后,我晚上下班突然发现,我那辆雅阁车的挡风玻璃被砸了,车前盖子上还被红漆喷上了‘三百万’三个字!”
“我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就报告给杨光,他知道后脸色铁青,问了问我打那两笔钱的事情,我把实话告诉了他,他‘唔’了一声,说砸车的男人是他从前一个仇家,叫我别在意;但我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那个男人确实没给我打过电话,不过我感觉出,杨光身上却有种越来越危险的味道!”
她说到这儿,小脸都皱起来了,神色恐惧至极;我心里一动,试探性地道:“杨光是不是,开始派人看着你?”
“嗯!”许洋洋痛苦地撇着嘴道:“那天以后,杨光就给我安排了一个看上去就很阴险的新助理!他的地产公司,不是要成立吗?所有事务都是我在操持,时间一天天过,我感觉越来越危险。直到前几天,公安局一个人突然联系上我,他竟然对我的处境非常清楚,让我想保命的话,就去见他。我昨天和他见了面,他对我摊了牌,你猜真相是什么?原来杨光叫我打的那两笔钱,都是给杀人犯的!第一笔两百万,给的是一个黑帮,第二笔一百万,给的是一个护士和她男朋友!我这个傻逼,用自己的账户给他们打钱,那个护士的男朋友嫌钱少,竟然不知怎么弄到了我的电话,想通过我来向杨光多要钱,结果阴差阳错让我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