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暴雨终于停了,太阳在广阔的蓝天里闪耀着,整个海都焕然一新。
我一直在焦急的等消息,到下午两点,手机忽然响了,正是幽姐!
我赶紧接通电话,话筒里,幽姐的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惊喜:“小凡,是你把宋白游说来了?”
“嗯!”我点点头,然后赶紧把话岔开:“姐,你在检察院没吃苦吧?什么时候回来?”
幽姐说,宋白告诉她,这次事情确实闹大了,检察院盯的很紧,也许还得过几天;然后她马上又问:“小凡,宋白那个人,为了亲兄弟也不见得会去求人,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他是不是逼你做了什么?”
我掩饰的一笑:“姐,放心好了,宋白是男人,不会逼我跟他上床的。”
从前我经常跟幽姐开玩笑,每次都把她逗得咯咯娇笑;但这次,幽姐仿佛已经熟悉了我的套路,只是假笑了两声,然后很严肃地问:“别扯了,小凡,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扬了扬眉毛:“人家是大富豪,我只是小屌丝,他有必要对我做什么吗?我是去求了宋念玉。她原来一直对我抱愧于心,从前欺负我,是为了欺骗她自己;这一回,她叫宋白去救你,那个视频,也完全删掉了,下学期她就去英国留学,以后我和她永远不见了。”
幽姐听了,不禁沉吟起来,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我握着手机,看了看布满细孔的黑话筒,我能想象出幽姐这时的表情——我刚才说的话,她一定从中听出了什么。
我咳嗽一声,正要继续解释,幽姐忽然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小凡,这次真多亏你了,检察院撬开了白云庄一个村干部的嘴,如果不是宋白来,我很有可能就被直接拘留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还有点难度,你把保险柜里那张建行卡拿出来,今天下午给宋白送过去,如果顺利,几天后咱们就能见面了。”
我连声说好,这时,幽姐那边好像来人了,匆匆忙忙挂掉了电话。
我捧着手机,想起幽姐竟然差点就被拘留,不由得吓出一身汗。
一看表,就快两点半了,我赶紧取出卡,打的送到了宋白家。
这一次,宋白压根没见我,只让一个女仆在门前拿了卡,就打发我走;这正合我意,这个让我丢尽脸面的地方,我才不愿意再进呢,何况还有一个阴晴难测的宋念玉。
做完了这件事,我心里更踏实了,因为拿钱办事是官场的准则,宋白既然有门路把钱送进去,幽姐百分之九十就能安然回来,这实在太好了!
回到家,我特别轻松地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现在大火的一部都市情感剧,女主竟然就是林雪。
她在剧中饰演一个精英翻译官,特漂亮,也挺高冷的,惹得好几个不同类型的帅男围着她转,但看编剧的意思,她最终肯定会爱上自己的上司,他是个相对平凡的家伙,不过真的好帅,帅的让我感觉压力山大。
这部剧无疑是供小女生意淫用的,意淫的尺度还不算太大;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林雪的演技真不错,身材也超好,尤其是她在一场酒会上,身穿一件绘着梅花的旗袍,前凸后翘玲珑毕现,那曲线真叫人喷血。
我有点被她迷住了,一连看了三集,到七点多,我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是贝露丹迪二楼的领班,他姓赵,我一直叫他赵哥,他现在是贝露丹迪的临时负责人。
贝露丹迪被砸的第二天,营业就恢复了正常,幽姐忙着跑关系,就把酒吧暂时委托给了他管理。
我问:“赵哥,有什么事吗?”
赵哥的声音有点急:“小凡,白总呢?小洁的爸爸找到酒吧来了,正在闹,非要咱们给小洁补偿,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了他,现在客人们都被他闹走了。”
“什么?”我不禁皱起了眉,特么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幽姐其他的生意起伏不定,但贝露丹迪平均每晚都能挣上万块钱,是幽姐的主要财源,它可一定不能老出事啊!
昨天,幽姐被带走的事情,我怕人心不稳,有意瞒了下来,这时我只能继续撒慌:“白总又去谈那笔风投了,今天回不来,酒吧里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赵哥很着急地告诉我,小洁的爸爸看样子来者不善,他们问他要多少钱,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非要见幽姐不可,他现在赖在地上不起来,情况很棘手。
我犹豫了一下:“我跟白总联系一下,你们先把他稳住,我马上过去,问清他的要求,再告诉白总。”
挂了电话,我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酒吧员工曾私下流言,说小洁的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禽兽,小洁来酒吧当陪酒女,好像就是他的主意。
而且,小洁清醒过来以后,曾一再嘱咐,她伤好前,这件事不要通知她家里,否则她爸爸一定要来闹事。
小洁虽然没有明说,她爸爸究竟做过些什么,但从她泪眼模糊的样子来看,这个父亲,给她留下的伤心记忆肯定太多太多了。
幽姐听了小洁的,这几天以来,小洁一直在安心养伤,她爸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一点真奇怪!如果他在贝露丹迪闹,来硬的不合适,来软的不吃,那还真是挺麻烦的。
来不及多想,我打车到了贝露丹迪,酒吧门口果然冷冷清清的,很不寻常。
下车后,我直奔进去,就在门口里面,围着一群人,一个留平头的农村汉子正躺在地板上打滚,口口声声喊着,老板不来他就不起来。
我不禁又皱皱眉,走了过去。
一个服务生首先看见了我,他挤挤眼,喊了句:“小凡来了!”周围的服务生、公主和领班顿时一起扭过头来,我心头不禁一亮,不对啊,这些人脸上,怎么大都带着隐隐的嘲讽之意?
酒吧很多人不服我,我早就知道,先前几个服务生在厕所议论的时候,我就听见,他们说我凭着一张脸做了幽姐的男宠,白吃白玩不干活,还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他们都要恨死我了。
这种流言把我气得七窍生烟,因为我跟幽姐好上以后,就怕别人背后说闲话,所以每晚都拼命干活,多脏多累都不说苦,他们明明都看在眼里,可就是昧着良心说瞎话,真他妈不是人!
我不用想也知道,厕所里的议论,只是全酒吧的人对我态度的冰山一角罢了;现在,看这阵势,我有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群孙子,一定是他们不知从哪儿得到了幽姐被带进检察院的消息,然后偷偷把小洁出事的消息告诉了她爸爸,把这家伙引来,再故意通知我,准备看我丢人现眼!
草!我环视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赵哥,心想:“一群混蛋,别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你们以为我是个草包是吧,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