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封谨将她轻轻地抱住怀中,“宾客已经等太久了,你准备好了吗?”
“嗯。”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不管有任何的想法,都必须先压下去。
挽着封谨的手,意笙微笑地看向他,“不管怎样,婚礼都要完成。”她和他,是夫妻。
是法定上,也是仪式上的。
今天这场婚礼必须得成。
女方父亲送女走红毯的这一个步骤直接的被省略了,因为封谨觉得白宇霆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所以走红毯部份,直接是由意笙挽着他的手,然后一同的步入场中,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朝着正中间的舞台走去。
意笙既紧张又带着快乐。耳边是浪漫的结婚进行曲,庄重的提醒着,她即将步入婚姻的人生殿堂。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在快到达舞台的时候,她竟看到了……她的妈妈。
她的步伐顿住。
封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轻的转过头看她,“意笙?”
意笙只是看着坐在那里的意莞洁,她依旧削瘦,但是既没有光头,也没有病色,化着精致的妆容,虽然有些老态,但是能看得出来,这个样子的她根本没病。
意笙心情极度的复杂,她既高兴母亲的身体健康,却更难过母亲对她一直的欺骗和利用。
这种复杂的心情撕扯得她极度的难受,眼泪莫名的凝聚,若不是封谨提醒,她这会就要失态了。
封谨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意莞洁,脸色有些崩紧,今天这样的场合,没有请谏的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意莞洁……是怎么进来的?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可是更好笑的是,白宇霆今天也出现了。还有白浩安。
就隔着两张的桌子,白宇霆却完全的没有认出整过容的意莞洁。
他看着意笙在红毯中停下,视线停在一个中年女人的身上。
结婚进行曲循环拉着……
封谨轻轻地动了动手,挽着他手臂的意笙回过神来,“我没事。那个人是我妈妈。”她低语。
她怎么可以在撒了那样大的谎言后,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还是说……妈妈是有她自己的苦衷的是不是?
一定是这样子的。
意笙还是相信意莞洁做这样的欺骗是有苦衷的,妈妈今天出现一定是跟她解释的。
主持人将婚礼的现场气氛拱得十分的高昂,然而终于等到新郎吻新娘的环节,本该落下完美仪式的句号却传来一道清晰的女人的声音,“我不同意。”
今天的婚礼没有牧师,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有没有亲朋好友不同意的环节,所以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来,与其说是阻止,不如说就是给人难堪。
果然,这话一出,全场的人目光都看向说话的——意莞洁。
意莞洁站了起来,看着台上的新人,望着意笙说道,“意笙,妈妈不同意你嫁给封谨。”
妈妈……
白宇霆震惊,但是,他只是依稀的能从眼前的不远的女人身上看到意莞洁的一丝身影,却无法确定。
一个是因为意莞洁在他的想法是早已经死了,一个是因为现在的意莞洁是整过容后开始变年老的意莞洁。
他猜想的是意笙的养母之类的。
意笙看着意莞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不同意的话语?
封谨根本无视意莞洁的阻绕,看向主持人,只吐出一句话,“继续。”
戒指戴在了意笙的手指上。
意莞洁个人的声音当然是盖不过主持人话筒的声音,虽然意莞洁站着,在众多坐着的宾客前,显得十分的突兀,但是在戴上戒指结束仪式时,所有的宾客还是鼓起了掌声。
封谨浅笑地看着意笙,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
意莞洁嘴角擒着一抹笑,“我的女儿是不会嫁给别人的,因为她……”意莞洁淡淡地说道,“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话很成功的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什么意思?封谨娶了一个三心两意的女人?
好似有浓浓的八卦小道消息等着众人去剥开一般。
意笙脸色微变,“妈妈,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她现在不想在婚礼上出现任何的意外。
意莞洁却故意想将事情弄大一般,摇头,“意笙,你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吧?”
意笙只觉得从脚底都开始发冷,一直凉至心底,她看着面前的意莞洁,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陌生。
她可以很确定,她妈妈是知道她有病的,而且……从她的眼神中,意笙看到,抛开不再需要演戏的必要,她现在完全被她妈妈放弃了。
不,应该说,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吧。
那么,她于她妈妈来说,到底算什么?
“当然是没有办法才留下你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道。
意笙猛的摇头,“你撒谎。”
“意笙。”察觉到意笙的不对劲,封谨按住她的手。
而此时,宴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模样的手下。
男人有着一张深刻的脸,很冷硬,留着平头的发型,扑面而来的就是冷硬的气硬,还有一种属于军人的气息。黑眸,黑发,却是一个混血儿。
“意笙,我来了。”来人说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一步一步的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封谨轻微的皱着眉头,这个男人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雇佣兵。
就是在军队中成长,因为一些原因离开部队,然后靠着身手接档各国生意的那一种人。
雇佣兵在全球范围都很吃香,尤其是中东的富豪们,更是喜欢与这样的一群人打交道。
他们是比保镖更加训练有素的一群人。
意笙看着面前冷硬的男人站到自己的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认识他,但是,她已经猜到了,另一个她认识他。
代号称之为‘亚瑟’的男人伸出手。
他完全无视封谨的存在一般,一双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意笙,“我等你很久了。”
封谨沉下脸,“墨,帮忙清一下场。”看来今天的酒宴是需要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