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苏茵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确定没什么遗漏的必需品后就满意的封了行李箱,略显疲惫的趴在床上,手指若有所思的点着枕头,明天就要去B市了,现在的心情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还放不下。
她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迟疑着还是给奶奶拨出了电话,她知道奶奶的习惯,休息之前一定会将手机调成静音,所以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她。彩铃响了一会儿没有人接,猜测奶奶可能已经睡了,或者还没有醒过来。
苏茵实在担心奶奶的身体,又不想询问陆展云,就只好给陆琪打了电话。
陆琪跟侯莉在一家商城逛累了,便找了家餐厅坐下来吃饭,刚点好菜单陆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看着侯莉,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是苏茵。”
侯莉靠在沙发上随手点了一根烟,“接吧。”
陆琪点了点头,滑动接听,“喂。”
“琪琪,是我。”苏茵的声音有点低沉,透着些尴尬,“我担心奶奶的身体,刚才打电话她没有接,所以想问问你。”
陆琪一边看着侯莉,一边回答:“奶奶她没事,中午就醒了,医院晚餐吃得早,这会儿估计吃好睡了,你要不明天再打打看?”
虽然陆琪现在是站在侯莉这边,但苏茵毕竟做了她三年的嫂子,对她也一直都不错,因此也没有像于清珊那样不待见她。陆琪觉得,苏茵其实挺善良的,性格也好,会跟大哥闹成这样多半也是大哥的原因,这一点上她跟奶奶是持相同的态度。但是怜悯归怜悯,侯莉进陆家她依然是双手支持的,即使对侯莉这个人某些行为作风不敢苟同也并不影响她的热情。
侯莉是个聪明人,明显听出了陆琪对苏茵的态度,等陆琪挂了电话,她若无其事的伸手在饭碗里点了点烟灰,眯眼看陆琪:“其实你挺舍不得苏茵吧,表面上你赞成我和展云的婚事,内心还是替她感到惋惜。”
陆琪被看穿了心事,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就实话实说:“莉莉姐,我听说你跟苏茵大学的时候是好姐妹,为什么你现在非要跟我大哥结婚?苏茵在我们家三年都堕了三次胎了,她那么可怜最后还落了个离婚的结局,这都是我大哥和我妈一手造成的,你那么优秀,什么样的好男人好家庭找不到……”
陆琪还没说完,侯莉不耐烦的打断她,“行了。”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差,就露出一脸伪善的笑:“你们就只知道我和她以前是姐妹,你们又何曾知道我和陆展云从大一就开始在一起,我们相爱了四年,感情一直都很好,毕业后我去了外地实习,要不是苏茵趁虚而入勾引你大哥,我和你大哥又怎么会熬到现在,苏茵是自食其果,我有点都不同情她。”
“啊?那这么说苏茵才是小三啊?”陆琪一脸吃惊的模样,她可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三年来唯唯诺诺的大嫂居然是挖人墙角的小三,天啊,她怎么跟这样的人生活了三年,还一直都替她说话。“那你怎么能容忍她跟我大哥在一起三年啊?”
侯莉无奈的摊了摊手,又抽了一口烟,眼神在烟雾中变得迷离:“不然怎么办?我去以牙还牙破坏他们的婚姻?”
陆琪小声的嘀咕:“现在不还是破坏了么。”
侯莉嗔怒:“是我要破坏的吗?是他们提出离婚在先,是你大哥他不想跟苏茵在一起,他从来没有爱过苏茵明白吗?”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菜,礼貌的提醒侯莉:“小姐,我们这里不能吸烟。”
侯莉想也没想就瞪目:“我来消费怎么不能吸烟,再给我拿个碗来。”她将沾满烟灰的饭碗厌弃的丢到一边,斥退了服务员。陆琪看了她一眼,沉默了。
挂完电话后,苏茵坐在床边静默了好久,才起身去洗手间洗澡。原本想在走之前去医院看望一下奶奶的,既然她休息了,那就算了。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就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几乎一整夜,天色微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可是不久之后闹钟就响了。昨天就隐隐感到有些感冒的趋势,现在头脑更加昏沉了,洗漱好之后,苏爸已经做好了早饭,拉着苏茵在餐桌边坐下,千叮咛万嘱咐路上要小心,苏茵草草吃了点粥就拉着箱子匆匆出门了。
苏爸跟在后面喊:“再吃点,路上会饿。”
“飞机上有早餐,我走啦,你照顾好妈妈,我会尽早回来。”说完就跳上了公交车。时间还早,去机场的路上比较通畅,公交里也只有寥寥数人,到了机场之后才慢慢热闹起来。
记忆中这是第三次坐飞机了,上一次还是大一的时候,参加的辩论赛获得了泰国游的大奖,一个人兴致冲冲的去了国外,没让爸妈少担心,也没少历练。那时候刚和石秋白在一起,本来是说好一起去的,但石秋白家里临时有事耽误了,就成了她一个人。
现在就跟上次一样,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坐在候机厅,百无聊赖的戳着手机。唯一的区别是,上一次可以不停的戳消息给石秋白,而这一次打开好友列表,却不知道该戳谁的头像。
成长的过程其实是心酸的,不断的得到也不断的失去,得到的可能是一些并不重要的,而失去的却是那般的弥足珍贵。苏茵低着头,听到广播里检票的信息,匆匆收了手机拉着行李箱往前。
何恼将林诀修送到安检口,朝他挥了挥手:“旅途愉快啊老大。”
林诀修拿着登机牌看也没看,过了安检才发现机票信息,他蹙了蹙眉,怎么是经济舱,还是中间位,他一边迈着长腿往登机口走,一边给何恼打电话:“机票很紧张吗?为什么是经济舱?”
何恼抱歉的说:“今天早上飞往B市的航班就只有这一张票了,您就将就一下,经济舱也没什么的,说不定还能遇到苏……”何恼适时的住了嘴,留下足够的脑补空间给林诀修,笑着挂着电话。
林诀修黑沉着脸,这何恼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开始私自更改他的习惯,回去后他就死定了。
苏茵通过检票后头也不回的拉着箱子往前走,上了飞机独自将行李箱塞进了行李柜。她的座位是刻意提前选好的,最里面的靠窗位置,每次坐飞机她都会选择靠窗,可以看见窗外美丽的云海。
林诀修慢条斯理的检票登机,站在经济舱门口往里扫了一眼,机舱里不仅没有坐满反而空出了好些座位,他就猜到会是如此,既不是节假日又不是正常航班,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票源紧张。
他喊住了前面的空姐,刚准备说将机票升舱,一眼就瞥见了他座位旁边的女人,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惆怅的看着窗外,那侧脸恬静柔美,又是那般的熟悉。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空姐露出甜美的微笑,看着林诀修的眼神里荡漾着桃色。
林诀修没有看她,摆了摆手:“没事,谢谢。”便顾自往属于自己的那排座位走去。
他终于知道何恼那句‘旅途愉快’是多么的意味深长。
苏茵听到来自身边的动静,知道是旁边的乘客登机了,便下意识的收了搭在扶手上的手放在膝盖上,继续目光柔和的看着窗外。身边也没有动静了,慢慢的,她开始有些倦意,飞机也开始在跑到上预热奔跑。随即,就在机身升入天空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她捂着嘴弯下身子将脑袋闷进膝盖里,安全带勒着她的小腹间紧紧的有些难受。
奇怪,她坐了两次飞机,都是不晕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拍了拍额头,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鞋子旁边露出一双锃亮的皮鞋,那款式很高档,他见过林诀修穿过,下意识的转脸瞥向旁边的男人,登时就怔住了。
林诀修蹙眉看着她,手刚好要伸向她的后背,却被她突然射过来的眼神惊到了,连忙收了回去,看见苏茵诧异的目光,他坦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好巧。”
巧?苏茵直起身子,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狐疑的问他:“你跟着我?”
林诀修不着急解释,也没有承认,靠近椅背上淡淡的睨着她:“我去B市出差,并不知道你会在。”
苏茵不信,她想到前一天下午邓薇那贼兮兮的表情,“邓薇告诉你的吧?”
林诀修不着痕迹的拧眉,疑惑道:“关她什么事?”
苏茵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一脸正直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就别过脸,顺了顺胸口,不再理会他。
林诀修看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此时飞机也已经升到了最高点平稳向前,他伸手招来空姐,彬彬有礼的说:“麻烦先给我一杯热水。”
空姐两眼红光,笑的格外甜美:“好的,先生,您稍等。”
这恐怕是苏茵见过的最热情的空姐了。热水送到林诀修的手上,还不忘多看他几眼。林诀修只是礼貌的笑笑,转脸看苏茵时,脸上的笑已经消失的不露痕迹,他严肃的将热水递给苏茵:“喝点会舒服一些。”
苏茵看着他指腹间握着的水杯,还没有触碰到温热的杯身,心里已经晕开了一股暖意。
轻轻的抿了一口,胃里虽然舒服了一些,身体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她低着头,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林诀修也沉默着,身子微微动了动,胳膊搭在她身旁的扶手上。许是他身体的温度太炙热,苏茵明显感觉的到一股热流从她与之触碰的胳膊肘处迅速向全身弥散开来,她放下水杯,不自觉的别过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是皑皑的白云,宛若寒冬腊月里的冰山雪地,又像大朵大朵洁白的棉花糖,明亮而耀眼。机翼无情的划破美丽的云朵,那洁白的一团团迅速幻化成白色的雾气随风消散了。
看着看着,苏茵的倦意又一次席卷而来,她努力支撑着眼皮,还是忍不住想要阖上。林诀修坐在她身边,即使是一言不发,沉默的他也自会散发迫人的气场,使得她哪怕是再困也勉强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她困乎所以的耷拉着脑袋不断的调整坐姿,觉得怎么靠着都不舒服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大手一揽,将她瘦小的身躯捞入自己的怀里。林诀修浅浅的声线在她耳边晕开:“这样睡吧,别动。”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脑袋斜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苏茵先是一怔,继而默默的笑了。过了一会儿,她睡的有些迷迷糊糊,隐约感觉他的肩膀有些坚硬,就下意识的往下挪了挪,额头紧紧的贴上他修长的脖颈,与此同时,某人的身子蓦地一滞。
林诀修心头一跳,内心深处眸中燥热的暖意缓缓流淌。他拍了拍苏茵的后背,将她搂的更紧了。
瞥了一眼雪白的窗外,伸出长臂将遮光板放了下来,听着怀里人平缓的呼吸,他的思绪变得复杂。苏茵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偏偏是我?”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廊城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他不要,廊大那么多美女他不选,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她一个离异的女人。
其实这个问题不仅她想知道,邱司白雷硕他们都问过,甚至连他自己也深思过为什么。追溯这段感情的伊始,可能要回到七年前,不过往事太匆匆,已经没了重新提起的必要。时光停留在现在,他的怀里有她安详的呼吸,就够了。
飞机到达B市上空的时候,苏茵才刚刚转醒,大脑依然晕晕乎乎的,昨晚没睡到两个小时,飞机上也睡不好,肚子还稍微有点饿,动了动身子,腰间似乎被一只手臂扣的紧紧的,她猛然惊醒,迅速的抽离自己的身体,刚阖上眼的林诀修皱了皱眉,眯眼看着她,声音低哑:“怎么了?”
苏茵连忙摇了摇头:“没,没事。”
“没事就继续睡。”他说完闭上眼将手臂伸了过来作势就要重新揽她入怀,苏茵却下意识的打掉了他的手臂,惊的他也跟着清醒了。
苏茵坐直了身子,“快到了。”
林诀修瞥了她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千与公司听说林诀修要来,特意派了一辆车来接。苏茵和林诀修刚走出大厅,就看见不远处有一男一女笑意盈盈的朝他们挥手。
苏茵挑眉,“他们,是在跟我们打招呼吗?”
林诀修随意的答:“是在跟我打招呼。”说完,迈着长腿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苏茵扁了扁嘴,闷头跟在了后面。
男人与林诀修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便将目光转移到苏茵的脸上:“这位是,您助理?”
林诀修回头睨着苏茵,苏茵一脸茫然,他瞬间笑了,点头:“算是吧。”
苏茵睁圆了眼睛,刚想要解释,那两人就簇拥着林诀修走在了前面。她站在原地,郁闷的踩着步子追上去。
到了出口的时候,她喊了林诀修:“那个……我去那边坐车。”她又不真是他助理,来B市还有正事呢,千与那边说好会派人来机场接她的也没看见人,她只好自己打车去对方公司。
林诀修两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开口:“这就是千与的车。”
“啊?”苏茵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意识到失礼又连忙弯了弯腰。
男人是千与的策划部总监,眼力劲十足,看到林诀修对苏茵的态度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连连上前对苏茵笑着说:“您好,我是千与公司的策划总监杨涛,这位是行政经理柳依依。您就是苏茵小姐吧。”
苏茵愕然,点头,“对,我是苏茵,您好。”说完,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林诀修,那意识是问他怎么知道我是苏茵。林诀修侧目,不置可否的抿唇一笑。
一路驱车到千与公司,路上经过一排排高楼大厦,B市是K省的省会城市,也是经济中心,跟廊城比起来显得要更加的商业化一些,不过廊城有山有水,居住指数要远远超过这怎么看都有些冷冰冰的都市化城市。
车上的时候,几人随意的闲聊着,苏茵好奇的问杨涛:“杨总监,您是怎么知道我是苏茵的?”
杨涛面上始终保持着商务礼仪的标准微笑,“是光影的何秘书告知我的,多亏他提醒,不然我还真担心接不到苏小姐呢。”
“何恼?”苏茵思忖着,淡然一笑。余光瞥着身旁的林诀修,他一直面无表情,眼睛里却饱含着笑意。
到了千与公司,杨涛就引着林诀修去见高级领导,苏茵就在柳依依的带领下去了公司附近的酒店,柳依依一路无话,苏茵也不好多问什么,站在酒店前台拿到房卡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问:“柳经理,林诀修,他住哪?”
柳依依公式化回答:“林董自然有林董的住处,苏小姐现在可以去房间休息,等美术部领导有时间会马上通知你去公司。”
柳依依说完就走了,留下苏茵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果真是两种身份两种对待,林诀修到了公司就一拨人笑脸盈盈的迎上来点头哈腰,她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被晾在一旁,连见一下对方美术总监还要等待机会。她拉着行李箱上楼,打开门眼前一亮,对她的态度是差了点,但房间倒是不错,豪华大床,一排落地窗直接可以俯瞰B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两米的大床看上去就很柔软,让她忍不住有想睡觉的冲动。
早上在飞机上睡着了错过了早餐,现在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好在箱子里带了饼干,她简单的吃了一点后,就趴在大床上幸福的睡着了。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隐隐听见门铃的声音,手机还在耳边震动,苏茵眯眼一看,林诀修的来点。她慢悠悠的接起,只听到对方沉沉的说了两个字:“开门!”
“哦……啊?”苏茵回过神,惊的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被子重新铺整齐,将箱子拉到一边,就奔到门边打开了门。
林诀修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下来,他肃然的站在门外,脸色有点浓郁,看了苏茵好一会儿才迈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你怎么来了?”苏茵见他反客为主的走到沙发边坐下,长腿交叠靠在沙发里浑身透着慵懒和散漫。
林诀修沉吟出声:“我没有订房间。”
苏茵惊讶,“什么意思?”她睁大了眼睛,“你要……睡我这?”
“嗯。难道不可以吗?”林诀修好整以暇,“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没有睡过。上次在山顶,那酒店的床还没有这么大呢,你都……”他故意的欲言又止,房间的暧昧指数顿时飙升。
“我才没有紧张呢。”苏茵尴尬的别开目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绷着一张正直的脸面对林诀修,“千与怎么可能不给你订房间?”
林诀修不悦的蹙眉:“你意思是我现在骗你?”
苏茵撇嘴,小声的嘟哝:“那谁知道呢。”
林诀修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大大方方的开口:“那你就理解成是我想跟你睡一间房好了。”
说完,装模作样的打量着房间里的设施,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吧,去吃饭。”
“这么早?”苏茵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十一点不到呢。
“你不饿吗?肚子不是在飞机上就开始敲锣打鼓了么。”林诀修勾了勾唇角,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苏茵拖沓着步子,“房卡还没拿呢。”迅速的抽了房卡,将门带上后,又被林诀修拖进了电梯。
苏茵对B市完全很陌生,出门该往哪走都不知道,方向感也很差,林诀修倒是表现的对B市很熟悉的样子,连附近哪里有高级的西餐厅和美味的中餐都知道。知道苏茵肚子饿的时候不喜欢西餐,就带她去了最近的一家自助餐,点了她爱吃的烤鱼。
苏茵一直全程戒备,狐疑的打量着他,怎么都觉得他今天怪怪的,有点不同于以往。等他点完餐合上餐单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他:“你怎么啦?吃错药了?”
林诀修将胳膊交叠撑在桌面上,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脱离了上下级关系,就敢这样跟我说话了?”
苏茵吸了吸鼻子,扁着嘴说:“就允许你调戏我,不允许我挖苦你吗?”
林诀修不置可否:“当然。我们之间从一开始你就处于被动位置。”他突然严肃的一句话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枚石子,激起她心底一层层涟漪,微微的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