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灵兮听着声音怪熟悉的，回过头，发现柳映红就站在窗边。
她身上泄出的仙气形成一个不小的风暴漩涡，把对方的衣服吹得鼓了起来。
“柳映红？”
妙灵兮自知失态，强忍着，把仙气控制住了。
瞬间的惊愕，在几秒钟之后，演变成说不出的冷漠。
她抱紧了手上的人，咬着唇，半晌吐出一句话，“你师父没了，你来晚了…”
“蛤？”
妙灵兮没注意到他奇怪的表情，而是咬着牙，又补了一句，“天雷劫也来晚了…”
柳映红苦恼的皱眉，老半天才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师叔，你这是恢复记忆了？”
“我根本没有失忆…邪神残念，把完整的记忆还给我了。”
她的手摩挲着怀里的少年，又用力抱紧，有柳映红在，她总觉得很不安，有一种对方想要跟她抢人的错觉。
“师叔…其实有件事，我们隐瞒了你。”
抬起头，一双警惕的眸子深深盯着对方，妙灵兮不知道他所谓的隐瞒，是哪一方面，她只知道，谁都不能带走叶近晨。
“其实师父下凡，不是为了历劫。而是因为你体内邪神残念的复苏，对天界造成了威胁。天帝要师父做出选择，师父不肯，想到炼化女娲石，以当年之法再次镇压邪神残念。”
妙灵兮消化着他话里的信息，天帝所说的选择，应该是没有退路的，要他杀了她吧？
以灰飞烟灭，归于虚无的方式。
妙灵兮倒吸一口凉气，记忆中，天帝的确不待见她。
师尊还在的时候，天帝对她总还有一丝友好，可自从师尊归于虚无后，那种友好很快变成了变本加厉的嫌恶。
这其中的缘由，妙灵兮心中明镜似的。
天帝的红颜知己是月华，月华那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样子，深得天帝喜爱，天帝为了她，连发妻都狠心冷落。
而她一个没了背景又没了靠山的落难公主，何德何能让天帝忌惮？
“你是说，乘风这次下凡，是为了我…？”
柳映红点头，他想要靠近妙灵兮，在接触到对方排斥的反应之后，又站定在原地。
“这次下凡，除了我跟师妹，师父瞒过了所有人。”
“师父知道，先前师祖之所以没有将残念成功驱除出你的体内，是因为残念在魔界吸收了太多的怨气，怨气增强了他的实力，就算是用上所有神器，都无法将之消除…除非…”
“除非杀了我？”
妙灵兮淡淡的说着这句话，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来的安稳，一直是乘风在身后庇佑。
“没有没有，有英明神武的师父在，谁敢动您半根纤细的手指头？”
柳映红连连摆手。
“师父想到利用自己的身体为诱饵，骗出残念，只有这样才能削弱他的力量。同时用轩辕剑与女娲石，一同压制残念，才能将他彻底消灭。”
“难怪…同样的方法，会是不同的结果。”
妙灵兮低喃出这句话，其实真相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这世上没了他，任何事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