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欢乐这心里还未完全平息,再次见到康非易时,心绪更乱。
当康非易见到她眼眸里复杂内容后,埋在心里想说的话一时竟然无法送出,他不清楚蓝欢乐怎么又会来这里的,但他坚信,尔实自杀的事情她肯定也知道了。
一事未平又一事接踵而来,康非易感觉大脑根本不够用了。怎么也不能够平静下来,他静静地立着,不知想等着蓝欢乐发问,还是默默地送她离开。
最终蓝欢乐还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康非易把蓝欢颜送到哪里她不想知道,康尔实为何自杀她也不想问,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告诉赵多多。万一真跟赵多铎有关,那么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康家怎么处置赵多铎,她也无权过问。
康非易还未到康尔实的病房,小格又来电话了,他将姚美姿近来的行踪向康非易进行了详细汇报,并告诉他,姚美姿已经朝朝医院这边来了。
赵多铎心不在焉地把最近调查的案情向康玄林汇报着,心里还想着那几只没有接的电话,不知蓝欢颜又找他干什么。一连打了好几个,看样子很急的样子。
康玄林似乎也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心里也在牵挂着康尔实的安危。赵多铎调查的案子里也有弟弟的参与,不禁使他想起弟弟临终前的嘱咐,要他一定要把尔实当做亲生儿子抚养。这一点康玄林做到了,但是他清楚由于身体上的缺陷使康尔实活得并不幸福。
夏清来电告诉他,尔实醒后要求出院,问他怎么办?
“你先稳住他尔实,我马上到医院。”
康玄林回了一句,准备跟赵多铎交代几句就走。
一听说康尔实在医院,赵多铎的心不免加速起来,尽管他不清楚康尔实为何住院,但是自从和蓝欢颜有了关系后,只要谁提到康尔实总会不自主地心虚意慌。
“二少爷怎么了?”赵多铎忍不住问,
康玄林望了望他,儿子自杀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就应付了句,
“去医院给他作了个检查。”
两人分手后,赵多铎的心自然还是无法平静,康玄林没有跟他说实话,恰好说明问题很严重。本想给蓝欢颜回拨过去,这下完全改变了主意。现在康玄林回来了,除非他不要命了,就是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对他的媳妇有哪怕一丁点的想法。从这些日子的调查中,赵多铎得出一个结论:要不是康玄林当年的狠毒,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康氏。
蓝欢乐约赵多多出来时,赵多多还以为Daniel找到了,赶忙过去赴约,当蓝欢乐就把康尔实自杀的事情告诉了她,赵多多也吓坏了。
“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现在还不清楚康尔实为什么自杀?”她本想把康非易带蓝欢颜坠胎的事情也告诉她,后想想算了,暂时不要说出去。一旦传出去,那可真是轰动整个A城了,如果拿她和康非易炒作最多多了饭余茶后的炒料。拿蓝欢颜做女主那事情可就大了,大哥跟弟媳搞关系,必要炸掉整个A城不可。所以,她必须将此秘密守住,更重要的是他还要靠康非易帮她把Daniel找回来。
“那你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赵多多被吓昏头了。
“你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多铎,探探你哥的口风,看他怎么说。”蓝欢乐教她,“你也别着急,若真跟你哥有关系,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她把赵多多送到家门口后突然感觉一阵心烦意乱,她要静下来理一理所发生的事情了。
康尔实还是醒来后的样子,一直目视一处,不言不语,蓝沣夫妇见他不想说话也知趣地离开,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夏清见康尔实不肯说话,只得电话已离开医院的康玄林。她回到病房后就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望着康尔实等待着康玄林的到来。
“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康尔实肯开口说话了。
“傻孩子,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夏清见他肯说话,自然很高兴,接着问,
“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轻生?是爸爸妈妈对你不好么?”
康尔实没有回答,只是要求出院。
就在母子俩进行冷战时,康非易走了进去。
当康非易料到康尔实可能是得知蓝欢颜怀孕才自杀后,他就在想,尔实一定怨我没有告诉他实情。他的心里肯定是恨死他了。
果然,他走进去时,康尔实就关闭了双眸,对夏清说道,
“妈,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母子俩只好退出去,走廊里,姚美姿匆匆而来。夏清见她这几天总是神出鬼没地不照面,拉着本来就长的很长脸说道,
“还知道回来?”言毕,又对着康非易说道,“你留下照看尔实。”就留了一个长长的背影而去。
康非易直到妈妈走远才准备跟姚美姿说话,Daniel在哪里他还不清楚,但是姚美姿的疑点最大。正想问她这些天去哪儿了。
不想姚美姿忍不住了,
“是不是把你妈也说服了,这么早就想赶我走?”
“说什么呢?莫名其妙。”
“难道不是吗?尔实自杀的事情谁都知道,就连蓝欢乐都过来看他了,就是不通知我!现在还被你妈责怪,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蓝欢乐做什么都是对的,因为你从不反对。而我做什么都不对,这不是明白着挤兑我让她重返康家?”
姚美姿说这些话时,振振有词,异常气愤。
康非易看出来,姚美姿不是来看望尔实的,而是来找茬的。也或许她本意是来看尔实,不想在路上遇到蓝欢乐,因而才说出那番话来。
“尔实的身体还很虚弱,若如你真是来看他的,希望你看好就走,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康非易带头朝康尔实病房走去。
康尔实见哥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起初以为是蓝欢颜,脸上瞬时涌起一丝兴奋,可当看到姚美姿的脸时,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这一切都未逃过康非易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