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抱着灵澈,鬼鬼祟祟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又偷偷摸摸把房门关好。
“做什么做什么?”灵澈看着他嚷嚷。
朱颜扶着额头,“我带着这样的你像人贩子。”
灵澈说:“不管那些了,快帮我解开绳子!”
朱颜先从包袱里拿出药瓶,“先坐下,给你上药。”
在山上的时候他的鞋子已经被一块石头挂掉了鞋底,现在两只脚底板都是血淋淋的。“白茕到底是为什么要怎么对你?”他皱眉。
灵澈也是无奈,“她没有想法,就说要找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才慢慢想……呜哇!你轻点!”
朱颜握住他的脚腕,本来手是很小心的,现在就是恨不得折断他的脚。“你就不该跟她走!”
“我看到了御妖岂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跑了?况且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是我的对手,没有想到,她居然有捆仙绳。”吃兔子那么多年,有朝一日,居然被兔子被捕了。
耻辱啊!
朱颜上了药,撕下布包住伤口。
“你生气了?”他后知后觉。
“有什么好生气的,灵澈君神通广大……”他要是再一而再再而三弄丢这个人,恐怕他真的会疯掉了。“我不生气。”
灵澈眉毛皱成一团,倒在床上叫疼,“你不要说一套做一套好不好?”
朱颜站起来就扑到他的身上,他目光冰冷,白皙的手指划着他的脸蛋。“我要把你怎么办好呢?要不我也效仿白茕,把你废了吧。”他拉了拉绳子,“其实以我功力,花些时间把他弄断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也可以选择就这样一辈子把你绑起来。”
灵澈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手这样绑着会废掉的。”
“你整个人废掉了都没有关系,我会照顾你的。”他张开嘴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
灵澈的心咯噔一跳,心里发毛,实在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未免也太过认真了一点。
朱颜的手下一瞬间就从他的脖子上摸。
“你是变态啊,我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你还有闲情逸致……嗯,对我动手动脚。”
朱颜笑眯眯,真的像个死老头一样。
“轻雪哥哥,轻雪哥哥。”他求饶了。
朱颜说:“我当初真是瞎了才让你上了我的。”
灵澈不乐意了,一脚踢在他的胸上。“你哪里不满了?”
朱颜哼了一声,然后发现绳子已经松开了,就帮他松绑。“我只是觉得你这声调更适合用来□□。”
他若有所思。
朱颜把绳子拿下来了,他卷起灵澈的衣服,发现他的身上被勒到都是绳子的纹路,红彤彤一片。灵澈这时终于思考完了,他看着朱颜。“那你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
朱颜摸着他伤痕的手硬生生就这样动不了了。“你说什么鬼话?”
“我的玲珑塔的第四层还差一个人。”灵澈说,“人和妖签订的契约是不一样的,我可以再在和你签的契约上做更改,这样,不论我去了哪里你都会知道。”
朱颜抬头,“那么我就是你阵法中的一环,你去到哪都要带着我。”
灵澈抓头,思考后的结论是这样。“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好啊。”朱颜一口答应,“求之不得。”
灵澈没有想到他那么随便就答应了,兜兜转转,他居然还是成为了第四层的人。“那么把契约的证据签在哪?”
“就签在心上吧。”朱颜调笑道。
实质上,当然是不能签在心上的,毕竟不论灵澈现在拥有多少功力,剥开心来是会死人的。而虚指的心上,是一点效用都没有用的。所以,灵澈选择把契约证明写在他的左胸上。
以前朱颜是看过的,每当灵澈把他的名字写在妖的身上的时候,那妖精都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本以为是妖精们夸大,可当灵澈的朱砂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感觉一阵锥心的痛,好像那不是毛笔,而是刀子一样,真的要把他的心挖出来一般。他把上衣拉起来的双手颤抖着,嘴里泄出哭腔。“你在写什么?不是灵字。”
“荣幸吧。”灵澈看他实在是难受就稍微停手,“你是第一个,我要用真名来跟你签订契约的人。”
“陵镜?”朱颜念出他那个几乎用不上的真名。
“嗯。”灵澈淡淡地应了。
朱颜低头看他,眼眶似乎含着摇摇欲坠的泪珠,真是我见犹怜。“有什么不同的吗?”
灵澈伸长脖子吻他,“我的魂魄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
朱颜闭上眼睛享受这个亲吻。
一个完完整整的镜字刻在他的胸口,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抱着朱颜的腰,正埋首在他的胸前,像个婴儿一样。
朱颜抱着他的脑袋。
“知道和我签订契约的他们怎么叫我吗?”他循循善诱。
朱颜的心灵得到了满足,于是整个人都乖巧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主人。”
“我的东西必须听话,不然再了不起都没有用。”灵澈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朱颜随便他嘚瑟。
灵澈抱着他倒在了床上。
……
窗外月光明亮。
“我们是交换的。”朱颜在意识朦胧之中仍然坚持。“我把自己给你,你把自己换给我。我们彼此拥有,不欠对方。”
第二天,还是朱颜先起来。他拉起被子给灵澈盖好,然后暗自感慨。每次被折磨得要生要死的人都应该是他,怎么这家伙却像被按在底下使劲折腾完一样。
朱颜套上外套,再次包扎好伤口,随后出去了。
等朱颜一离开,灵澈就睁开眼睛。“你来了。”
白茕正出现在房间里,她的双眼通红,眼泪不断往下掉。
“我知道你的意思。”灵澈起来套上衣服。“可是我想你也很明白我的意思。”
她抬头,“也许一只妖精穷尽一生也未得一人心。”
“不止是妖,多少生物,从始至终,都难得一心。”灵澈颇有感触。
“可是你找到了。”白茕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嗯。”朱颜点头,语气甜得似掉进了蜜糖里一样,“对不起,白茕。”
白茕摇头,看着他的脚。“是我不明白。现在,我该回去了。”
灵澈拿出玲珑塔,她马上飞起去了。
灵澈看着宝塔叹气,要不是朱颜几次三番暗示,他其实是真的没有想到过白茕对他有那只心思的。只是……只是……他以前也觉得自己会和妖物终老,岂料半路杀出一个朱轻雪。
世事难料。
自认为经此一事大涨见识的灵澈自我感觉应该很难再有什么能吓到他。
他也不知道,更加令人怀疑人生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