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里不务正业的女巫小姐并没有感受到来自自家宝贝厨子的无语,知道森林里&nj;来了一群陌生人,第一想法就是要看看里&nj;面有没有别的像楼岚这样擅长做食物的人。
楼岚是什么&nj;人?当然一眼就看出了她蠢蠢欲动的想法。
见状,不得不出言提醒:“珀尔说其中有个人身上有魔法波动,黑森林地形复杂植物茂密,一般人很容易迷路,这些人却一点弯路都没绕,可见他们中有人对这里&nj;很熟悉。”
阿比盖尔也想到了这一点,略微遗憾地“噢”了&nj;一声,看起来是在深思,但楼岚怀疑她是在发呆。
想了想,楼岚也不能指望她主动想法子御敌,只能选择踩她的点:“这些人很可能来者不善,他们会不会打扰到我们打猎做饭的平淡生活?”
平淡生活只是平平无奇的后缀,重点在前面的“修饰用语”上。
果然,阿比盖尔的神情&nj;为之一变,想了想,转头翻箱倒柜,最后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枚满是灰尘的水晶球。
楼岚眼睛一亮,想到了各种&nj;影视故事中控着&nj;水晶球搞非法监控的巫婆,内心蓦然踏实了&nj;不少。
阿比盖尔鼓着&nj;腮帮子吹了吹灰尘,还有一层蒙着&nj;,左看右看,屋子里&nj;全是各种&nj;在她看来有用的不可丢弃的东西。
最后阿比盖尔搜寻的目光停在了珀尔修斯身上。
大黑猫最近伙食开得很好,把一身皮毛养得油光水滑,一看就格外好用。
一分钟后,撕心裂肺的猫咪惨叫声响彻树屋,其中饱含的凄厉哀恸,可谓是见着&nj;伤心闻者流泪。可惜始作俑者却毫无波动,甚至满眼都是“好用好用”的满意。
如果有买家点评,大概率能得个五星好评。
擦干净水晶球后,阿比盖尔就把黑猫丢到了旁边自身自灭。
楼岚有心安慰一下它,又忧心用食物安慰黑猫会引来女巫小姐的不满以至于消极怠工,所以犹豫了&nj;一下,还是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火球倒是想要去安慰小伙伴,却没控制好火焰,差点燎秃了&nj;黑猫的半条尾巴。
――楼岚看不透火球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毕竟明明之前火球什么&nj;都没烧到,控制得很好。
身心受到伤害的珀尔修斯嗷嗷哭嚎着跑了&nj;。
魔法球在阿比盖尔一双与她脸色同样惨白的细长手掌间缓缓点亮,如同曲面荧光屏一般显现出画面来。
楼岚站在旁边看了&nj;几眼,只觉得眼花,眼痛。
因为是曲面的,连同里&nj;面显现出的画面都有种&nj;看哈哈镜的荒诞扭曲感。
反而是阿比盖尔,大概是习惯了,看得很认真。
片刻后,阿比盖尔恍然大悟地一抹水晶球,其中流转的篝火及人群消失:“是海洋女巫在狩猎。”
“不过怎么折腾到我这里&nj;来了。”女巫小姐不满地嘀咕,看起来没像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楼岚听糊涂了&nj;,不明所以:“为什么&nj;你确定是海洋女巫的,嗯,狩猎?”
海洋女巫,顾名思义,应该是栖息在海洋中或者海洋附近的吧?
“不管怎么样,这群人来者不善,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阿比盖尔扯了扯打结的头发,转着眼珠子看楼岚。
两人视线相对。
半晌,楼岚放弃般叹了口气,从衣兜里&nj;掏出把木梳,开始给她梳理头发:“艾比,认真一点,我真的很担心。”
阿比盖尔自幼独自生活,在遇到楼岚之前,一头黑长发都是放荡不羁随风飘散着。要不是有魔法,她的头发估计已经打结到只能贴着&nj;头皮剃掉了&nj;。
楼岚来后两天,实在看不下去,让她做了&nj;把木梳开始给她扎头发。
会花式扎头发的人,摸到一头柔顺丝滑的长发时,总会情&nj;不自禁想要做点什么&nj;。
于是楼岚给她扎了不少花样,阿比盖尔一个青春少女也终于后知后觉地觉醒了&nj;身为女孩子的爱美天赋,每天都期待着&nj;楼岚给她扎漂亮发辫。
“我要扎花,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想绑上去!”阿比盖尔点来点去,树屋里&nj;十几朵颜色各异开得妖艳的花朵全都飞了&nj;过来排成一排。
楼岚看了&nj;一眼,都是大红大紫大绿甚至大黑的,不得不为女巫小姐的审美感到眼疼,并坚定地拒绝了&nj;她:“不,不行,不过我可以给你编花环,戴在头上。”
“好吧。”阿比盖尔噘嘴,摸了摸编好的一边辫子,忽然转回之前的话题:“我打不过,所以咱们要准备逃跑啦!”
“??!!”正在手指穿插细心编发的楼岚手上力&nj;道一重,扯下了&nj;一根头发。
楼岚深觉头痛,忍不住庆幸,幸好自己不是阿比盖尔的老父亲,否则必定英年早逝。
怎么早逝的?除了被这不孝女气死吓死祸害死,还能怎么死?
说逃跑就要马上跑,楼岚不顾女巫小姐的强烈抗议,丢下编到一半的头发,火速跳下树屋,奔回木屋收拾好必须带上的东西。
出来的时候看见角落猫窝里&nj;躺着蔫蔫的黑猫,顺手就将它操起一同带走。
跑回来时发现阿比盖尔还在慢吞吞指挥老贝壳杉收拢树屋,楼岚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心静,要心静,要心静
“啊,糟糕,啵啵没带上。啵啵!快出来!”
“噫,好像还缺一把丝丝草”
老贝壳衫收了又开,开了&nj;又收。
楼岚:“”
不行,静不住了。
“阿比盖尔!!!”
呱――
唧唧――
哗啦啦,一群鸟儿被惊得仓皇飞逃。
距离中心湖泊有一段距离的一处密林中,暂时在这里&nj;点燃篝火歇脚的一行人被前方骤然响起的动静吸引了&nj;注意力。
领头的络腮胡壮汉锐利的褐色眼睛久久注视着&nj;前方,其他人也戒备地将手按在了各自的武器上。
良久,动静消失,周围依旧没有什么&nj;大型猛兽出现,一行人才暗自松了口气。
络腮胡依旧忧心忡忡,却又不敢直接开口说出退缩的话,否则他们在这里&nj;活着回去了,恐怕也保不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想了想,络腮胡拿起一条烤好的白鱼凑到旁边一看就地位超然的白袍青年身前,尽量笑得不那么狰狞地轻声试探:“骑士大人,鱼烤好了&nj;,您要现在享用吗?”
鼻翼间嗅到粗糙食物散发的味道,白袍青年眉头紧皱,不甘不愿地睁开了&nj;眼,看了&nj;一眼那条对于络腮胡等人来说烤得格外精心细致,对上等&nj;人来说却着实拙劣的鱼,胃里&nj;泛起一股恶心的酸意。
撇开眼,白袍青年摆摆手,让络腮胡把烤鱼拿走。
络腮胡讪讪然将烤鱼递给手下的人,自己却还是杵在那里。
――他们已经够深入了,不能再继续了&nj;。
白袍青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态度越发冷淡,唇畔露出一抹讥讽,而后用他那贵族老爷的腔调怪声怪气道:“放心吧胆小鬼,再往前走一段路,你们就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不许点篝火,不许大声说话,两天之内,看见我放的信号就赶过来,帮我运数之不尽的财宝就可以了&nj;。”
说罢,白袍青年眼底重新燃烧起勃勃野心,伸手摸了摸怀里&nj;贴身揣着的那把匕首。
匕首是伟大的美丽的圣洁的王后亲手赐给他的。
这是会带给他无尽寿命与无数财宝的魔法之器。
至于为什么&nj;深得国王宠爱,深受王都贵族们追捧的王后有这样只属于女巫才会有的魔法之物?
噢,光明神在上。
王后自然是上天派遣而来的使者,是光明神在人间行走的化身,怎么可能与肮脏的恶毒的只配生活在阴暗之处的女巫相提并论。
想到挚爱的王后,白袍青年浑身血液滚烫地涌动着。
爱给他带来无尽的勇气与激情&nj;,压倒了&nj;此时此刻他正遭受着的恶劣食物与糟糕环境带来的厌恶感。
白袍青年重新闭上双眼,满怀虔诚地思念起王后。
他的心,得到了超脱世俗的洁净与安宁。
女巫小姐的逃跑,也是不同寻常的。
也是这时候,楼岚才发现确实是自己不够了&nj;解魔法。
其实逃跑也没什么&nj;好慌的,毕竟是可以带着整个房子逃跑的女巫小姐。
坐在走廊边沿上晃着&nj;腿,阿比盖尔有些得意,眼角眉梢都是笑:“所以啊,以后你就好好跟着&nj;我吧,打不过我也能带着&nj;你跑路。”
楼岚坐在她身后的小椅子上,正在给她继续编头发,闻言轻笑:“行行行,是我没见识,居然不知道女巫小姐还有这么&nj;厉害的魔法。”
阿比盖尔细长的黑眉皱巴了&nj;一下,有点不乐意地强调:“不是每个女巫都有这样的木屋的。”
当然,她没说的是,虽然其他女巫可能没有这样能飞能跑路的木屋,但还有其他只属于自己的魔法器物。
就像海洋女巫热衷于获取男人的爱心,所以魔法器物是一把能够杀死一切生命的匕首。
雪山女巫热衷于哄骗小孩儿带回去冻成冰雕收藏在雪山地下城里,所以魔法器物是蕴含世界一切味道且取之不尽的糖果。
当然,也有充满爱心的选择变幻外貌,隐居在偏僻村落的女巫。
“好吧,是我没说对。”楼岚把她当小孩儿,并不介意多哄哄:“是我没有见识,居然不知道艾比小姐还有这么&nj;厉害的魔法。”
会飞的木屋在广阔的天空上飞行,自然格外醒目。
据阿比盖尔说,在她接手了&nj;这个木屋后,就特意研究出了隐形魔药一点点浸泡过木屋里&nj;每一块木板了。
话说回来,楼岚好奇她们女巫到底是怎样传承的,外面那些被烧死的黑发黑眼“女巫”中,是否真的有女巫。
阿比盖尔并不介意跟楼岚说这些,之前没说,只是因为楼岚没问。
“女巫也会像普通人那样结婚啊,我父亲就是一名普通人,不过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就抛下我自杀啦。”说起父母,阿比盖尔并没有太多伤心的情&nj;绪。
楼岚反而有些抱歉,“我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
阿比盖尔有些茫然:“为什么&nj;不该问?”
楼岚:“你会难过吗?”
阿比盖尔摇头:“怎么会,每个人都会死,父亲说我以后也会死,说不定还能找到他们。不过他又说,希望我能晚一点死,最好是能找到那个我愿意跟他一起死的伴侣,就像他和母亲。”
不论什么&nj;性格的女巫,在关于伴侣,关于爱情上,总是偏执得变态。
就像阿比盖尔的母亲,伴侣去世后,就完全不管幼小的女儿,毫不犹豫选择了追随丈夫结束自己漫长的生命。
这也导致了女巫的血脉存续得格外艰难,或许是跟她们的性格有关。
也或者,她们的性格才造就了血脉存续艰难这一现状。
至于外面被烧死的“女巫”,或许其中确实有失去了&nj;母亲庇护,还没来得及让血脉里&nj;传承的魔法变得强大的女巫吧。
谁能说得清呢。
“阿比盖尔,父亲的喜爱与骄傲,你父亲拥有你时,是快乐的。”楼岚编好发辫,给她扣好花环。
阿比盖尔欢喜地双手摸着花环,又去摸辫子,最后揪着辫尾甩着脚,笑得眉眼弯弯:“拥有他们的时候,我也很快乐。”
眼角余光一瞥,阿比盖尔抿了抿唇,垂着&nj;纤细浓密的睫毛小声说:“拥有你的时候,我也好快乐。”
楼岚心头一动,扭头去看她。
漂亮的少女红着&nj;耳朵,假装自己看着&nj;远处的山峦。
楼岚失笑,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小脑袋:“嗯,我也很快乐。”
成年人的世界,已经很少用这么&nj;简单到幼稚的词汇来表达情绪了吧。
快乐。
确实挺简单的。
阿比盖尔逃跑的时候没心没肺,像是离开了&nj;黑森林也无所谓。在路上甚至还玩得很开心。
但身为黑暗故事里&nj;的经典反派角色,女巫小姐怎么能一点也不记仇呢。
所以阿比盖尔带着楼岚一路往东,悄悄溜到了海洋女巫的老巢――阿德匹斯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带来的所有魔药全部一股脑地往里&nj;面倒。
围观全过程的楼岚提出一点异议:“这片海洋里&nj;有其他生物吗?周围会不会还有依赖这片海洋为生的人?”
阿比盖尔没有普通人的是非观,不过既然是楼岚担忧的,她也就心念一转,挥动起魔法棒,假装自己一开始就考虑到这些问题了&nj;,毫不心虚地说:“你放心吧,我会把用漩涡把魔药全部控制在海洋女巫的老巢里,不会弥漫出来的!”
所有女巫的力&nj;量根源,都在于她们的出生点。
阿比盖尔的母亲是沼泽女巫,为了丈夫,却搬到了黑森林中心居住。
于是阿比盖尔成为了森林女巫。
海洋女巫是个存在了很久的货真价实的“巫婆”,活得越长久,她与自己“出生点”的联系就越发紧密。
据说,女巫的生命尽头,就是融入“出生点”。
这也是对她们这个拥有特殊力&nj;量的群体的一种&nj;天然的约束。
在阿比盖尔控制着漩涡将魔药导入海底深处的同时,远在海岸线上一个国度的王宫里,衣着华丽享受着貌美少年殷勤伺候的王后忽然心头一阵悸动。
心脏一下快过一下,王后感知到海底的微妙变化,倏然睁开双目,变幻成紫金色的眼眸有黑色闪烁。
一名纤细少年恰好看见这一幕,心头一跳,吓得摔了&nj;手上捧着的水晶果盘。
“王后息怒!”少年涂得苍白的面容越发惨白,膝盖一软趴伏在地。
其他人也吓了&nj;一跳,察觉到宫殿里某种&nj;不详的气氛,纷纷噤声。
那阵心悸过后,就恢复了&nj;平静。
似乎什么&nj;都没发生过。
王后心下疑惑,圣洁的脸庞却绽开一抹纯洁的笑来,神态中偏又暗含着某种&nj;诡秘的诱惑冲少年伸出一只手勾了勾纤细的食指:“亲爱的,你怎么了&nj;?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残暴的人?快起来,别这样。”
刚才还充斥着紧绷的殿内骤然一松,刚才还大气不敢出的其余人此时此刻又都羡慕嫉妒起那名少年。等&nj;到稍后王后似乎有心安抚受惊的少年,亲口允诺了让他参加晚上的夜宴,这种&nj;嫉妒的情&nj;绪达到最高点。就连那名少年都彻底遗忘了&nj;此前看见的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黑,沉浸在即将跨入上流贵族圈的狂喜中。
然而这一晚,让整个王国无数人向往的夜宴上,却发生了&nj;无比可怕的事。
尊贵美丽圣洁的王后当场变成了&nj;黑发黑眼皮肤龟裂如树皮,手足如章鱼的怪物,国王当场被吓死,其他王公贵族伤亡不一,平民们自然不知道具体内情&nj;。
黑森林中心处,白袍青年揣着王后赐予的匕首,带着周全的计划来到死亡湖泊边沿,却徘徊许久,始终没能找到王后预言中所说的木屋以及年轻女巫。
滞留一个月后,白袍青年不得不暂时放弃了&nj;此行目的,灰头土脸带着&nj;人回到巨城。
谁知刚踏进巨城城门,白袍青年就被抓了&nj;起来,没有审问,没有关押,而是直接架去了&nj;早就堆好柴火的刑场。
“佛罗修斯,你想干什么&nj;!”
白袍青年被士兵粗鲁地绑在木架上,瞪大了&nj;眼满脸狰狞地质问举着&nj;火把出现的巨城城主。
年迈的城主冷笑一声,将火把往浇了&nj;凇油的松木柴上一丢,火堆瞬间点燃:“现在谁不知道,海洋女巫混进了&nj;王宫,把你们这些走狗都同化了&nj;,谁都知道你身上有女巫给的东西,我想干什么&nj;,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他当然是害怕女巫的诡异手段,选择第一时间一把火将一切烧个干净。
至于对方白骑士的身份,以及贵族的出身?
王都里,连王室都变了,杀死的贵族还少吗?
他也只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领地一切领民的可怜城主而已。
这一切,不过是又为女巫渲染上了&nj;一层可怖的面纱。对于目前已经在另一个国家“旅游”的楼岚他们,并没有半点影响。
“这里&nj;盛产的红菇很棒,无论是入汤还是直接炒肉或素烤,来,尝一尝。”木屋暂时落在了一片森林中,今天天气不错,楼岚把吊锅搬到外面,用碎石围了个圈,让火球啵啵跳进去,开始搞野炊。
野炊,烧烤当然不能缺席。
有阿比盖尔在,无论他想要什么&nj;样的炊具,她总能弄出来。
没有金属,用特殊处理过的木材也完全OK。
楼岚站在一架木制烧烤架前,一边利索地烤好一串红菇,转身递给像尾巴一样守在旁边的阿比盖尔。
她双手一左一右已经拿着好几个烤串了&nj;,可又迫不及待想要尝红菇,于是冲楼岚张着&nj;嘴等待投喂。
楼岚摇头叹气,没拒绝,给她喂了&nj;一口。
确定她喜欢吃,就顺手把烤串放在旁边的藤盘里&nj;。
黑猫啃着&nj;烤鱼,却又好奇素烤的味道,一双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火球啵啵在旁边的篝火里炖着&nj;汤,却不甘寂寞地直蹦Q:“楼,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喂我喂我!啊――”
啵啵什么&nj;都好,就是稍微熟悉以后过分吵闹。
楼岚头疼,受不住它一个劲儿嚷嚷,只得拿了汤勺去搅汤锅,然后从里&nj;面捞出一块肉哄它:“烤的吃多了&nj;要上火,你这样的,肯定要火上加火。乖,来尝一下炖的,这可是你亲自炖出来的,一定很美味。”
啵啵很好哄,乖乖吃了&nj;肉。
哪怕喂了&nj;很多次了,楼岚还是很好奇它到底是怎么吃东西的。
毕竟东西一丢进去,瞬间就要烧成灰烬吧?
不过第一次他就问过啵啵吃出什么&nj;味没有,啵啵说很好吃,看来应该没有烧焦。
蹲在吊锅前,身后就响起一阵的鸡飞狗跳。楼岚回头一看,发现是黑猫偷吃了&nj;烤红菇,艾比举着烤串气冲冲地追着&nj;要打它。
“唉。”楼岚叹气,叹完了&nj;又忍不住想笑。
这一天天的,真是每一个能消停的。
作为一人一猫一火球的专职厨子,楼岚从一开始的老父亲,到后来偏心小妻子,平衡家庭矛盾的大家长,一路吵吵闹闹,却又每一天都充满着简单的快乐。
在出来后发现外面世界美食众多后,阿比盖尔就再也不执着于宅在工作间里了&nj;。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迷于寻找各种&nj;食材,看见什么&nj;都要扭头眼睛亮晶晶地问她亲爱的伴侣厨子一句:“这个能吃吗?”
也亏得楼岚是来自“胃纳百川”的华国,在吃这一技能上很有天赋。
秉持着&nj;能吃的吃出花样,不能吃的想方设法去吃的理念,楼岚开发出了许多奇怪的新鲜食材,让女巫小姐一辈子都没吃腻过他的手艺。
等&nj;到他年老了&nj;,女巫小姐陪在他身边闭眼时还在嘀咕:“听说雪山里&nj;冻着很多千百年前的动物,说不定肉会很好吃”
很多事情&nj;都还没来得及让你陪我去做,你就去不了&nj;了&nj;。
真可惜。
“那你让莎莎陪你去吧,她能代替我做给你尝尝。”
“没有你陪,我才懒得去,就让她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