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失火?
她才从祠堂回来祠堂就着火了,怎么可能这么巧颜碧玉和颜妆成都在里面呢?
不对!
这就是颜妆成的第二个圈套,竟然来得这么快!
秦淮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次颜妆成受伤和之前颜碧玉摔伤本没有什么任何区别,都无法让自己彻底失势。可若是将这件事当做引子,让秦淮一怒之下火烧颜家宗祠,在再加上谋害人命……
她不敢想颜妆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要想筹备这样的事,没有内应是不可能完成的。
秦淮立刻警惕起来,抓着明月问道:“玉奴呢?”
“玉奴说去烧热水了,还没回来呢。”
明月愣愣的回答,根本没想到这跟玉奴有什么关系。
烧水怎么可能需要这么久呢,从开始到现在,玉奴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若要说细作,除了她还有谁更加合适?
“不对!你快去找找咱们屋里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再不然就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
“公主……你是说……”
“快去!”
秦淮明白这个时候玉奴消失一定代表着大祸将来,她要在最快的时间找到能治自己罪的物件,要不然者主动权就会落到别人手上。
明月去了有一会儿才折回来,说是自己的衣柜里少了一件衣裳,另外就是小厨房的灶火里找到了些打火石之类的东西。
这么一来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嫁祸了。
明月愤愤的将东西砸在了地上,咬牙切齿,“公主,我们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待她不薄又如何,只怕她的主子另有其人。”秦淮摆了摆手,像是已经料到了。
既然她们已经都拿到了罪证,能够先一步准备,就要看公主有什么应对之策了。
“那如今我们要怎么应对!”
秦淮活动了一下腿脚,经过方才的揉捏她已经能够正常走路,只不过还是有些发软就是了。
“将这些东西收起来,我们带着去指认,看她一会儿要怎么演戏。”
这会儿钱管家未经通传便已经到了门外,犹豫了小一阵子,还是低头走了进来。
“表小姐,这……祠堂失火的事您已经知道了吧。”
秦淮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将散乱的发髻梳好,不由笑问:“怎么了钱管家,这是又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钱管家立马又将身子弓得更低了,只是如实回复:“老奴不敢造次,不过是替老爷传个信罢了,老爷请您和您的侍女现在去一趟祠堂。”
“我们这就要过去了,不知道两位妹妹情况怎么样了。”
“方才祠堂的门从外边锁住了,还好火势不大,虽然已经扑灭,可二位小姐都吸入了不少浓烟,情况不好说。”
不管情况有多么不好说,反正颜妆成是不会有事的,她还得在众人之前指认秦淮呢。
路上秦淮好几次都差点走不稳,但她不想在白氏面前失了威仪,还是硬撑着让自己尽可能走得平稳。
到了祠堂前,秦淮能够看见整个祠堂的屋檐上已经被火侵蚀,虽然内部火苗已经熄灭,可房梁却损伤惨重,看样子这火并不小。
颜碧玉和颜妆成双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脸上不约而同的沾染了一些灰黑色的痕迹,但大体没什么事。白氏则衣衫凌乱的跪坐在地上抽泣,有一句没一句的唤着二人的名字。
环顾一周后秦淮扯动了嘴角,颜妆成还真是下了苦功夫了,为了整治自己不惜亲自烧毁祖先祠堂,也不怕真遭了报应,得不偿失。
见到秦淮踏入,众家丁们都倒吸了一口气,屏住鼻息不敢应声,除了还在扑火和挪动里头器具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其余的声响。
“秦淮,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舅舅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在强忍心中的怒气,连淮儿也不叫了,直呼秦淮的大名。
秦淮还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将方才事复述了一遍。
“回舅舅话,方才我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到外面有声响便让明月出来看,这才知道原来是祠堂失火了,我匆匆收拾便赶来了。”
白氏看到秦淮还这样淡然,忍着哭声,哑着嗓子也要与她说道说道。
“你不是在祠堂罚跪么!怎么变成了碧玉和妆成在里头,这祠堂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走水!”
“方才有个丫头来传话,说妆成已经醒了,让我先回去,明日再处理这件事,之后祠堂里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秦淮回答的瞬间,才知道自己从那会儿开始就被算计了,哪有什么去通知她的丫头呢,不过是引开她的手段而已。
“我一直陪着妆成,谁去通知你了?可有人作证?”白氏立即反咬了一口,这就证明了秦的猜测。
这会儿颜碧玉的侍女也来攀咬,她止不住的抹眼泪,好像这会儿颜碧玉已经死透一般。
“分明是你身边的丫鬟来喊了我们小姐,我们小姐这才与你在这见面,没想到你存了这么歹毒的心思,竟然要置小姐于死地!”
秦淮定了定神,再次回身也没有看到玉奴的影子,便直截了当的给她制造机会。“说话要讲证据,谁去请了你家小姐。”
“自然是她了,叫明月是吧。”那侍女一口咬定,指着明月。
明月也纳了闷了,她一直陪在秦淮身侧,何时去见过这个人。
“我何时去请了你家小姐?”
“就在方才!”
事情变得诡异起来了,秦淮转头望向了颜妆成的侍女,问道:“那你呢,也是她去请的?”
那丫鬟瞪着秦淮的样子像是准备把她吞了,却还是在夫人面前压下了本性。
“不,我们是玉奴来请的,我家小姐刚醒不久,明明是玉奴说你准备与她赔礼道歉约在了祠堂,可来时却没了踪影,唯有大小姐在场。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外头就被人锁了起来,接着就要烟往里蹿,若不是你做的,又会有谁和两位小姐有这么大的仇怨。”
秦淮点了点头,觉得这侍女说的不无道理,便又问道:“是啊,你们也知道若是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我又怎么会这么笨,去做这种事。”
“那是因为你知道就算你做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受罚,所以你敢光明正大的谋害我们家小姐。”
这侍女得了话茬便开始说话不经脑子了,秦淮也乐见其成,等她说完之后在慢慢纠正她的错处。
“就算是我做的,你们会直接怀疑到我,也拿我没有办法,那我大大方方承认了不就好了,又为何还要在这遮掩呢?”
这回这小丫头倒是答不上来了。
眼看这件事就要出现转机,白氏赶紧掐了一把颜律己提醒道:“是不是她做的搜搜她的屋子就知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纵火一定有工具。”
“舅母别费心了,你要的证据就在这里,打火石、硫磺、火硝,这些东西这么多这么全,别说是我点燃一个祠堂了,就算是要连夜造些火药都不是难事吧。”
明月应声将带来的东西扔到了众人面前,满满当当一个包裹,想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又怎么会得到这些东西呢。
白氏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们冤枉你了!你向来诡计多端,委托人手去买些东西也不是难事啊。”
秦淮没有否认,看着她如坐针毡的模样带了些许厉色。
“舅母怎么说也是出自名门,学过的知道的甚多,可是如今嫁做人妇后怎么就变得这般愚笨了?”
“你!”
秦淮抬头看了看这火势起来的地方,再一次开口询问众人。
“看看这火势烧起来的地方,一处实在窗口,一处是在屋檐上,这两处都是极易让浓烟散开又不容易烧到人的地方,若我真的要害了两位妹妹的性命,有何至于做的这样张扬,生怕家丁们看不见前来救火吗?”
她说的在理,可就算是如此现下站在周围的人,又有哪一个敢赞同呢。
“那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么还会有谁呢?之前碧玉摔伤,今日妆成中箭,你唯恐我们为你是问,竟然一气之下哄骗我两个女儿来了祠堂,不是怀恨在心是什么!众所周知你行为难猜,只顾自己高兴,我们又如何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白氏今天是吃准了秦淮没有证据自证清白,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罪名给她安上。
“这我倒是想问问舅母了,您明知道妆成妹妹受了伤,您也说一直陪在身侧,为何还会让她这么大半夜的顶风出来赴约?您连她赴约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曾经背着您做过什么呢?”
这下白氏哑口无言,无法继续争辩,而一旁的颜妆成倒是清醒的及时。
“娘……我这是怎么了?”
见颜妆成转醒,大夫再次上前查看,白氏也跟着过来询问状况。
“哎,我的妆成啊你可醒过来了,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来了这里!又是谁害了你?”
颜妆成忍着肩上的剧痛咳嗽了两声,眼神在周围飘忽,下一刻就挪到了秦淮身上。
“是表姐请我和大姐来的,可……怎么就突然失火了,我们也出不去……”
“你看,难不成我们妆成还会故意用这种苦肉计来陷害你吗?”白氏迫不及待的复述,生怕秦淮跑了一般。
“娘……我有证人。”
颜妆成微微颤颤的爬了起来,虚弱的指了指远处。
就算颜妆成不说,秦淮也期待了许久,她就是想知道玉奴出现之后,会怎么将这件事黑白颠倒,再把一滩浑水泼到自己身上。
果然被带上来的人就是玉奴,她被用绳子捆住了手,宛如当初秦淮对待翠茗。
“当初她来请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心中疑惑特意将她留了下来,没想到果真有问题!”颜妆成的侍女见老爷起疑,立刻跪下解释。
“玉奴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玉奴俯身见礼,她的表情十分不自然,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让秦淮有些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