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神色戒备,再看看眼前的招待所,“正义使者”凌厉的眉有了半分柔和之色,露出大白牙轻笑道:“我不是坏人,你要是想找人可以问我,我是本地人,我不知道的还可以帮你向我朋友和家人们打听打听。”
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找到人?夏芊美思索片刻,想到有个本地人愿意帮忙说不定找起人来更快,便诚实道:“那…你认识一个叫陆同志的人吗?”
“正义使者”脚下一顿,问道:“陆同志?叫陆什么?”
夏芊美使劲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倒想起另一件事来,说:“我也不知道他叫陆什么,我忘问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么重要的事他们都忘了问,太不应该了。
她有些焦急,陆同志陆同志,世界上姓陆的人何其多,这要从哪里找起?
“那你除了知道他姓陆,还有其他线索吗?你这样很不安全的。”
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从老家来这里找人,这姑娘是不是太迷糊太大胆了一点?
一个漂亮小姑娘大老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漫无目的的找人,真的很容易被心术不正的人盯上,到时候麻烦缠身都没法自救。
“嗯…有。”夏芊美盯着远处想了想,竖起一根食指道,“我知道他是军人,在北京当官,职位我不知道。”
说到军人两个字“正义使者”惊诧了一瞬,夏芊美继续道:“但我知道他是个大官,因为他有能力把我爸爸妈妈从厂里开除,连我们县的县长都没权利随意开除一个厂的厂长,可陆同志他开除的不止我爸妈,还有……”
话说到一半,“正义使者”忍不住打断追问道:“你姓什么?”
问到姓夏芊美沉默了,爸爸妈妈从小教育她不许跟陌生人说自己的名字,而且他们明明在说陆同志的事为什么他又开始打听她,难道有什么企图?
“你不用这么防备我,全国同姓的人很多,只是把姓告诉别人并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也是想了解一些关于你的信息,这样找起人来更方便一点。”
“正义使者”人如其名,一身正气,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坏人,可是爸爸常说,坏人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不过…像他说的,只告诉他姓应该没什么影响。
“我姓夏,夏天的夏。”
四川的…爸妈被开除…厂长…姓夏…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身后的人脚步明显顿了两三秒,可是夏芊美没注意。
夏芊美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自己的姓之后,话多的“正义使者”突然长久没说话,她想,可能他并不想帮自己找人吧,问那些也只是随口问问。
“我到了,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夏芊美抱着大饼子,站在走廊上,指了指左手边的一道门。
“正义使者”并没有急着走,他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他眸光幽深地盯着夏芊美的脸,薄唇亲启:“你找陆同志有什么事吗?”
夏芊美不喜欢他的说话方式,有话为什么不一次性说完,总要间隔很长时间才问一点,就跟挤那啥一样。
虽然不喜欢他的说还方式,但这人长得比海海帅,一双深如潭水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得她脸上飞起了红霞。
不行不行,夏芊美你要把持住,你可是当妈的人了,不能再对别的帅哥心动,这样是不道德的,既对不起丑丑,也对不起海海,更对不起列祖列宗。
“咳。”她红着脸看他,他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移开了脸。
哎呀妈呀,侧面也这么帅,夏芊美被他的咳嗽声唤回神志,眼神乱飘后低下头,呢喃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正义使者”好笑地扭正脸,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只身一人来北京找陆同志做什么?”
他在想,是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夏芊美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之后才反应到他的问题一个字也没问对。
第一,她不是一个人来,她是和海海一起来的。
第二,她也不是来找陆同志,而是想通过陆同志找到李奶奶。
夏芊美正要开口告诉他,楼梯处上来一个人,看到他们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在夏芊美还没出声他便先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夏芊美转头,来回看了后发现徐海坤的目光看的不是她,“海海你认识他?”
“正义使者”朝徐海坤伸出手,“你好,又见面了。”
徐海坤无视他伸过来的手,背对他在夏芊美面前站定,高声教训道:“你出去找他的?我不是叫你在房间好好的待着不许出来吗,我的话你也敢不听,是不是几天没教训你你皮痒了?”
夏芊美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她双目喷火,刚要对徐海坤动手又动口,徐海坤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直接把她推进了屋里,砰地把人关在了里面,末了还恶狠狠地来了句:“你自己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反省不出来我再收拾你!”
夏芊美火冒三丈,激烈地拍着门,边拍边呐喊:“来啊,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跟你单挑,看谁收拾谁!”
海海今天绝对是出去吃熊心豹子胆吃太多了,居然敢这么对她!
什么叫几天不教训皮痒了,她自从恢复正常后被他教训过吗,向来只有她教训他的份好不好,他是不是水土不服导致脑子不好使?
听到媳妇的反击,徐海坤心里有些发毛,不过他不能让外人看出他是耙耳朵,故而他不怕死的梗着脖子回道:“你拍,有本事你就拍,反正我们家没钱,把门拍坏了刚好把你留这抵债,还省了家里的粮食。”
听到这话门里安静了,安静不过一秒,夏芊美的哭声传出来,“呜呜…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呜呜…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俩字一出,徐海坤心道大事不妙,演过头了。
当视线触及到身后的人影,徐海坤心一横,不管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他不能前功尽弃,大不了事后再下个跪道个歉什么的,又不是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