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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疑惑地把玩了一下,没想到何欢瑶正抬头看向这边。
她饶有兴致的“咦”了一声:
“漾宝,这个小玩偶真精致,可以给姐姐看看吗?”
池漾还没说话,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池昌立刻使眼色了过来,却笑着看向何欢瑶:
“小姑娘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玩意儿,欢瑶你感兴趣,直接拿去玩玩儿就是,小孩子多的是。”
池漾心生不适,微微蹙起小眉头,慢慢抓紧了手里的小玩偶。
她很讨厌这种用她的东西强迫送出去讨好别人的行为。
池昌可没有心思观察池漾的不情愿,眼看着她没有动作,脸色慢慢冷淡下去,语气中带了威压。
“池漾,怎么这么不懂事?”
何欢瑶却不恼,笑着优雅地摆了摆手,没有为难池漾:
“算了嘛伯父,我只是一时起了兴趣,倒也没有真的要拿小姑娘的玩具,真要拿了这不是欺负咱们漾宝么。”
池昌呵呵笑了两声,暗地里瞪了一边不在状态的文杨柳一眼,文杨柳脸色一白,低下头来眼底神色怨恨,却不敢吭声。
池漾把小玩偶装进了上衣的小口袋里。
池墨焓静默地看池昌跟何欢瑶虚伪的你来我往,微微轻阖眼,眼不见为净。
休息了没多会儿,他放在右边轮椅把手上面的手忽然一暖。
池墨焓缓缓睁眼,看到一个毛茸茸圆圆的头顶,这个角度往下看,能看到池漾卷翘的睫毛因为紧张颤抖个不停,恍然停在花瓣上的蝴蝶扇动的翅膀。
而她正把自己小小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小心翼翼的盖着,如果不是有温暖的触感传来,几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池墨焓还没把手撤开,池漾突然加重了力气,把他的手从把手上拿了下来,然后小小的手跟他掌心相对。
小姑娘的手又小又软,在池墨焓的手心,就像触碰这一团棉花。
池墨焓搞不清楚池漾到底是想干嘛,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了。
池墨焓:“……”
他怔愣了一瞬,再次下意识的试了试,还是刚刚那个结果。
池墨焓眸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以及深深的隐忍。
他目光隐晦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回忆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吃食,心底越来越凉。
他已经非常注意了,到底是哪个环节让人趁虚而入?
又到底是谁要害他?
池漾感受着池墨焓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对他的恐慌心知肚明,无奈的摇了摇小脑袋。
谁让哥哥那张嘴只会说出让我讨厌的话呢。
那就想办法让你乖点叭。
池漾丝毫没有自己在欺负反派的自觉,心意的将灵力转化输入到池墨焓的身体里,过程大概持续了上十分钟才结束。
把手松开的一瞬间,池漾也解开了给池墨焓下的闭口诀。
他呼吸猛然一窒,忍不住低咳几声,脸色因为缺氧泛红。
可惜现场只有站在一边的秦焰小心的投过来关怀的目光,其他人只装模作样的问候了几句,就换了其他话题。
池墨焓慢慢的停下了咳嗽,隐晦地跟秦焰示意自己没事,幽暗的眸光打量着像是突然恢复正常一样坐在一边吃饭的池漾。
太奇怪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为什么每次跟池漾接触过一段时间,他就觉得身体非常奇妙,一阵违和的不舒服之后就是身体难得放松的轻盈。
整个人的精神也会好几分。
心中疑虑越来越重,池墨焓不得不多想这是不是又是什么毒的作用。
有的毒就和违禁品一样,前劲儿多么的舒服逍遥,产生依赖性之后就是多么煎熬痛苦。
池墨焓深深看着池漾,余光看到文杨柳偷偷摸摸看向池漾的焦急模样,眸底越来越冷。
他控制不住心口重重一坠。
最好,别是他想的那样。
池昌醉翁之意不在酒,跟何欢瑶聊的差不多了,大概估摸着何家的态度在这儿了,就开始撮合两个人相处。
“欢瑶,伯父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年轻人自己有想法,就不打扰你们了。”
池昌跟文杨柳往外走去,池漾跟在后面,本想叫司机送自己去学校,不想文杨柳突然紧紧牵住了她的手,她使得力道极重,还做着尖利的美甲,池漾面色一白,手腕传来刺痛。
池漾倏地停下了脚步,樱红的唇角弧度渐渐平直。
文杨柳面上却是带着慈爱,仿佛池漾突然停下脚步是不懂事儿耍脾气似的,嗔怪:
“这样跑出来也不跟妈妈说一声,怎么不懂事了呢,之前多么听妈妈的话呀…”
文杨柳一边说一边强行拖着池漾往外走,只有她的视角,能看到文杨柳可怖的神色。
几人身影将消失的一刹那,池墨焓往这边看了一眼,眸光落在了池漾身侧紧握的拳头上。
很不合时宜的,他突然觉得自家这爱哭哭啼啼装可怜的妹妹,也许并不只是个小白莲花。
未做他想,面前的桌子被人敲了两下。
池墨焓应声抬眸。
何欢瑶收起了修长白皙的手指,双腿自然交叠,修长白皙的手轻放在膝盖上,无聊地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语气嘲讽:
“池墨焓啊池墨焓,怎么越混越没用了呢。”
何欢瑶轻轻吐出一口烟圈,娇媚的眼神迷离,在烟雾中看不真切。
她目光毫不收敛的打量着池墨焓,那赤裸裸的目光带着侵城略地的炙热,直到落到了池墨焓的腿上。
可惜了,一双笔直修长的好腿,可惜这辈子都要废了。
她伸出手指,葱白的指尖点了点池墨焓的膝盖,像好奇宝宝似的,歪头问池墨焓:
“呀,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语气多么的天真无辜,眼底戏谑的神色就有多浓郁。
池墨焓面色不变,薄唇轻启,也是丝毫不留情的嘲讽了回去:
“果然,几年前的你和现在你都是一样的货色,包装了一层皮,还是那个撞死人扔1000块的垃圾。”
何欢瑶面色巨变,猛的坐直身体,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池墨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