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一噎。
默了片刻后,轻笑道:“如果她真的不肯为秦家生养,到时候你从秦氏旁系里找一个子侄继承家产便是,何必断了儿子的念想,让他承受爱而不得的痛苦?”
秦父霍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怒瞪着她,“你这主意还真是馊,不行,我绝不会让秦衍将那女人娶进门的,你别劝我了,还是多去劝劝他,让他死了那条心。”
秦夫人摇了摇头,淡声道:“我是不会跟儿子拧着干的,你不在乎父子情,我却在乎母子情,花了那么多精力培养出来的儿子,我怎么忍心看他受情伤的折磨,那滋味,太痛了。”
这话,她是意有所指。
当年的她,不就是这样么?
秦予的身体猛然一颤,咬牙道:“说儿子的事就说儿子的事,你别含沙射影。”
秦夫人苦涩一笑,缓缓垂下了头。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周身散发出丝丝缕缕的伤感,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秦予揪了揪头发,有些烦躁的开口,“行行行,你赢了,抛却她能不能为秦家孕育子嗣不说,就抄袭这一条,你能接受么?咱们两一人热衷于画作,一人热衷于钢琴,都是文艺传承者,最看中的就是著作权,她公然抄名师名作,还有恃无恐,人品恶劣至此,如何能做秦氏的当家主母?”
秦夫人拧了拧眉,这事儿她之前问过秦衍,儿子安抚说要她相信江酒,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过几天就开庭了,是否构成抄袭,自有法官判决,到时候咱们去围观一下,如果她没抄的话,那你仇视的就不成立了。”
秦父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道:“好,如果她没抄袭玄霜的成名作,我就退一步,让秦衍跟她先处着,如果她同意嫁入秦氏后为秦家孕育子孙,我再退一步,让秦衍娶她进门。”
秦夫人松了一口气。
能让丈夫退这两步,真的很不容易了。
但愿一切都朝好的方面发展吧。
...
三天后,关于‘江酒抄袭名师玄霜成名作’的案子在海城中级人命法院开庭。
各界人士纷纷到场,记者云集。
能进去听审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能进去的,基本都围在外面等候。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所以法院一致决定开庭时程直播,由社会各界人士指教监督。
休息室内,陆夫人正在跟原告的辩护陆氏谈话。
“夫人请放心,这场官司如果陆总不干涉的话,原告必胜,至于是否能定罪判刑,那就在于玄小姐了,她师父毕竟是国际上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受人推崇与尊重,如果她动用国际社会的力量施压的话,这边法庭很有可能采取她的建议。”
陆夫人点了点头,又转眸望向静立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问:“你确定陆夜白没有动用任何律师团队?也没有向法院高层施压?”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很肯定道:“没有,陆总这几天没任何动静,连陆氏的法务部都没联系,完没有护着江大小姐的意思。”
陆夫人冷冷一笑,“他倒是对那女人信任得很,真不知道他以什么为依据,而那女人又跟他说了什么,导致他如此相信她。”
原告律师插话道:“要我说,陆总是认定了她的作品构成抄袭,所以不做无谓的挣扎了,他可以向法院高层施压,但这无疑是自毁长城,外界会认为他在包庇江酒,为了一个被世界人围堵的女人断送陆氏的名声与威望,不值。”
“算他脑子开窍。”陆夫人沉着的脸色总算舒缓了一些。
她还以为那混账东西会向法院方施压呢,所以做了无数的准备,就等着见招拆招。
如今得知那小子没任何动作,她总算是欣慰了一些。
看来还没有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知道自己是庞大财阀的决策者,不能任性而为。
“行,接下来就拜托袁律师了。”
“陆夫人太客气了,您放心,我定会尽力让您看到您想看到的结果。”
“好,只要这场官司赢了,彻底封杀了那女人,让她一辈子也无法踏足设计圈,我就提拨你为陆氏的特邀律师,将你视为座上宾。”
袁律师严重闪过一抹惊喜。
能成为陆氏的特邀律师,那是挤破脑袋都难以办到的。
“多谢陆夫人赏识。”
...
庭审现场,坐满了人。
温碧如,江柔,唐静茹,吴倩等等,这些急着看江酒锒铛入狱的人,都坐在了前排。
唐静茹伸手与江柔对握了一下,含笑道:“合作愉快,虽然中途出了些岔子,但事态总算是按照我们预期的发展了。”
江柔勾唇一笑,娇媚道:“互利共赢,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让你恢复职务的,没了江酒这个竞争对手,拿下总部总设计师这个位置指日可待。”
唐静茹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她哪还有机会拿下总部总设计师之位?
拜江酒那贱人所赐,她这辈子都无法成为那人上人了。
“江酒应该快过来了,我去会会她。”
“去吧。”
目送她离开后,江柔讥笑道:“胸大无脑,仗着自己是鲁英大师的关门弟子优越感十足,她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惦记夜白,否则,我岂会容她到现在?”
温碧如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压低声音道:“留着她也不是无用处,至少可以恶心一下江酒那小贱蹄子。”
江柔缓缓收回视线,咬牙道:“如果今天的庭审失败了,以后还得多费心思去搞她,真希望这一次就能见成果,我真的恨透了江酒那贱人,恨不得立马看着她狼狈逃出海城,滚得越远越好。”
“会的。”温碧如挑眉一笑,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满是算计之色,“我来之前已经托我那在法院工作的朋友打听了,她说陆夜白没有启动律师团队为江酒辩护,也没给法院施压,这场官司原告稳胜了,想想也是,这群众的眼睛雪亮的,都知道她抄袭了,陆夜白再有本事,也不敢公然包庇。”
“真的么?夜白没动用律师团队,也没施压?他真打算让江酒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