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都黑了。
白晓晨和李乔眉好久不见,多说了会儿话。
锦园灯火通明,白晓晨把车倒进车库,对一边的文嫂下意识地问道,“尚真回来了吗?”
“先生这会儿在国外呢,您忘了。”
白晓晨一拍脑袋,又有点忧郁,怎么尚真走了这么久。
她没想到还没过一个星期呢。
“方先生在客厅坐着。”文嫂补了一句。
“方先生?”白晓晨拢了拢头发,迎着夜风,皱着眉问,“方独瑾?”
文嫂恭敬点头。
这么晚他来干嘛?白晓晨更烦了一些。
磨磨蹭蹭走到客厅,对坐在那的背影说道,“方总,你来了啊。”
干巴巴的。
方独瑾起身,看她穿着碧色及膝长裙,客厅窗户没关,有风吹进来,将她的裙子微微吹荡起来,荡成一道碧波,说不出的俏丽。
他恩了一声,踌躇着不知如何说话。
白晓晨坐到沙发上,接过文嫂端来的水,对着方独瑾说道,“有什么事情吗?我很累。”
她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了。
抿了一口水,有点不高兴地,扭过头看向一边端着果盘的文嫂,“怎么不是冰的啊?”
嘟着嘴蹙着眉,撒娇问道。
一旁的方独瑾微微一怔。
“哎呦,先生今天打电话问您的情况时,特地交代不准给您喝冰的东西。”文嫂促狭笑笑。
这文嫂应该是严尚真母亲留下了的佣人,以前一直在南方跟着严尚真的外公,严尚真前段时间把她请回来。
因而他们之间相处,倒不像佣人和雇主,白晓晨这几个月下来,对文嫂也就特别依赖。
一听是严尚真的主意,白晓晨撇撇嘴,嗔道,“这人!”但明显眉开眼笑的,一看就知道甜到心里去。
文嫂摇摇头,把水果放好在茶几上,就转身出去到厨房。
方独瑾见白晓晨一直笑盈盈地喝着白开水,总觉索然无味,又想起方才在阳台看到的玫瑰园,便开口说道,“我来,是想问问,你怎么还没提交申请。”
他指转为重工研究员的申请,白晓晨迟迟没有提交。
白晓晨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双腿并拢,双手搁在腿上,“我不想转到重工工作。”然后直愣愣地看着方独瑾,面无表情。
她这意思是,她是因为他方独瑾,才不肯转咯。
气氛陡然压抑起来。
方独瑾哼了一声,站起来,解了衬衣的第一个扣子,觉得稍稍透过气了,“随你的便。”
转身大踏步离开。
白晓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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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佣人迎上来。
方独瑾挥挥手,“给我倒杯酒送到花圃去。”
穿过客厅茶室,从阳台下到花圃。
花圃的吊灯亮着,照得花园美不胜收。
佣人毫无声息地送上来酒水摆在桌子上。
坐在青石板凳上,方独瑾闭了闭眼。
嗅到花香,猛地睁眼抬头四处看看,花团锦簇,娇容艳资。
可偏偏她不喜欢。
其实她哪里是不喜欢,她是不喜欢他这个主人。
喜欢牡丹,不喜欢他:喜欢高光项目,不喜欢他,早该明白的。
做再多,也是徒劳,谁让她讨厌自己。
再怎么珍贵的洛阳娇花,也比不上那玫瑰园的一株杂草。
方独瑾一口喝掉杯里的全部酒水,没喝多少,总觉得酒意上涌。
头痛欲裂。
她以为他是有私心,其实他能有什么私心。
自己都要离任重工了,只是为她好,她入了重工,既能一心一意做研究不为经费发愁,他又能庇护她——可偏偏这女人不识好人心,以为他尚有所图。
早就放弃得到这人的想法,不过是指望她能多和他相处一点,多对他笑一笑,难不成他会插足他们的婚姻?
她没结婚时,他可以要求,因为不算过分。
可如今白晓晨都嫁人了,又撂出“不怕鱼死网破”的狠话,他方独瑾还是有骄傲有底线的!
无非是要求一些亲近,不要那般疏离。
这也不行?
方独瑾冷笑连连,啪地一声,把杯子砸到地上。
一旁站着的佣人吓了一跳,没敢吭气。
方独瑾握了握拳。
对身边的佣人命令道,“全部拆了。”
转身走上了阳台台阶。
佣人惊住,喊道,“先生,是全部拆掉吗?”
方独瑾回过头看,又忆起那日她流连花丛的模样,与那句,“不见得真心喜欢,只是拿来当个玩意儿而已。”
他皱了皱眉,看了看花圃栽种的姚黄魏紫,妩媚风流。
花颜娇艳,恰如伊人面。
终究还是慢慢说道,“算了,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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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首盼了一个星期,严尚真回来了。
小别胜新婚,夫妻当然要温存一番。
事毕,白晓晨靠在严尚真怀里,懒洋洋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也没给我打电话啊?”
严尚真抬手调高了空调温度,吻着她湿透的发鬓,“忙得很,又怕给你打电话更想你。”
“切,”白晓晨半眯着眼,在他身上划着字,故意打嘴仗说,“我才不信,是不是你有什么情况瞒着我啊。”
“嗯?嗯?”白晓晨的脸几乎拱到他脸上去,贴着鼻尖问她,“是不是?”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不会瞒着你的。”严尚真有点严肃地回答,“倒是你,有没有骗我的?”
说着,伸手去挠她痒痒。
白晓晨咯咯直笑,翻身跑到床的另一边,尖叫着说,“我哪里有骗你的,快别挠了,哈哈。”
严尚真欺身上来,压住她的身体,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问道,“真没有?”
白晓晨喘过气,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上去,嘟囔着,“真没有,我可是诚实的好孩子。”
她亲得马马虎虎,近乎蹭咬了。
严尚真沉默了一下,压住她不让她动弹。
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双腿一用力,喘着粗气笑道,“这可是你先招我的啊晓晨。”
说着,他狠狠一撞。
“咿——。”白晓晨搂住他,低低地叫出声,“你轻点儿。”
床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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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嘀铃铃地吵了起来。
白晓晨裹着丝绸睡衣,睡眼朦胧下床,走到洗漱间。
没注意到严尚真正洗澡,哼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啊?”
转身就要出去,被严尚真一把抓住,扯了回来。
花洒的水弄湿了白晓晨的睡衣,她清醒了一些。
皱眉嗔道,“烦人。”
严尚真□着身体,抓住她在她耳边吻咬,“怎么说话呢?”
白晓晨一向有起床气,拍了他几下,又掐又咬地,“就说你烦,就说你烦。”
她昨晚被折腾得久了,看着严尚真精神她就不爽。
更何况她还要上班呢。
特别委屈,哼哼唧唧地靠着他的胸膛,带着哭腔说道,“我没睡好。”
她这样娇,头发的,青丝搭在雪肤上,红唇柳眉,睡衣被淋湿,挡不住她胸前春光,曲线玲珑,怎么看怎么美色逼人。
严尚真越发兴动,把她压在墙壁上,分开腿,磨蹭着要进去。
白晓晨又踢又打的,扭了半天不让他入港,“我还要上班呢。”
严尚真被她逼得急了,把她架在自己身上,硬是挤了进去。
一进去,就叹着气说道,“今天不去上班,我给你上司打电话,马上咱们再去睡一会儿好吧。”
花洒歪倒一边,水淅淅沥沥地流着。
“那我现在就要睡。”白晓晨嘟着嘴说,“你出去。”
这女人,严尚真无奈一笑,腻声问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出去啊。”
水声大了。
磨砂玻璃门挡住了纠缠的两人身影,一个纤弱,一个强壮。
“我不舒服。”是女人撒娇的哼声。
“这个姿势不舒服,那这个呢?”男人劝哄着。
身影交缠,好像换了几个角度。
“我不要,你放开我。”
“晚了!”男人斩钉截铁的声音。
……
“别睡了。”严尚真拍拍白晓晨的脸,给她装好餐盘。
白晓晨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切好的面包,用左手撑着脸,仍然睡眼惺忪的。
“喝点牛奶。”严尚真接过文嫂的活,给她倒好。
白晓晨一口气喝完,没精打采地说,“完了,可以让我上去吧。”
她嘴角残留一些奶渍,也没发现。
严尚真抽出纸巾,给她擦掉,一边说道,“都快中午了,还瞌睡啊。”
白晓晨横了他一眼,“哦,怪谁啊?”
阴阳怪气的,就要找他麻烦。
严尚真自知失言,换个话题问道,“前天独瑾来咱们家,听说被你气跑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白晓晨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文嫂,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文嫂连忙转过身去厨房。
“哎呦,”白晓晨一看没有帮腔的,就胡搅蛮缠起来,“我就是不喜欢他,对他没好气儿。你跟他关系好不就行了。”
严尚真其实也没准备追究她,只不过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当下笑着说,“Ok,随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啊啊啊啊
本来说要走剧情,一不小心又甜了半章,哎呦我去,快受不了我自己了。
留言吧孩子们。
今天更三章,因为我周日周一不更新。
但是量还是日更啊,
因为那两天不开电脑,又不敢信任存稿箱了。
大家能理解吧。
我之前只想把严尚真当成走剧情的人物,结果越写越喜欢他,有没有同感的孩子啊。
一开始我更喜欢方独瑾,结果越来越喜欢严尚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