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申斥(1 / 1)

日子是要一天天过的,或许所有的不甘心,会慢慢消磨掉。

那天父母争吵过后,就没见到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今天倒是稀奇。

白晓晨走到餐厅,或许她爸听说了,严志国没能拗过严尚真。

“晓晨,刚刚尚真打电话来说,过一会他来接你去一趟方家去见见她小姨,吃了午饭后一起去试婚纱。”

白母见白晓晨穿的职业西装,头发还氤氲些水汽,忙道,“你快去换衣服,今天别上班了啊,我打电话给你们领导说了。”

白晓晨闻言,看向装作没听见的白父。

他大腹便便,脸上总挂着和乐笑容,她觉得刺眼,生硬地转向白母说道,“我今天要上班,等周末吧。”

白母脸一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尚真难得休一回假,这次可别让他小姨也讨厌你。要我说,他小姨比他姑姑对尚真的影响力还大,你要是能让她喜欢你,这结婚后的日子也好过。”

白晓晨无奈地说道,“妈,我有工作,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好吗——我今天不会去的。”

说着,她神色冷了下来。

“你这孩子,爸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啊,别让你妈生气啊,我这段时间放下工作可要好好监督你。”白父从报纸里抬起头,看向晓晨。

白母闻言,十分欢喜,更是期待地看向白晓晨。

她父亲不是特别忙的人,前段时间老不着家是因为兰心苑那头的女人。

她瞥了眼笑得亮晶晶的白母,心头一酸,还是点点头。

回房换了身裙子,套上薄风衣,散开头发,对着镜子,慢慢地画了个淡妆。

等到严尚真接她的时候,白晓晨心里因为白父烦躁,更讨厌严尚真自作主张。

懒得和他多周旋,一上车就合了眼,只装着疲累。

严尚真坐在她身边,见她劳累,压低声音问道,“昨天干什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白晓晨不睁眼,狠狠心往他肩上靠了靠,小声嘟哝着,“没睡好,你别烦我啊。”

她撒娇的度掐的刚刚好,严尚真果然很受用,握着她的手,亲亲她的额头,不再打扰她。

前头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就放缓了速度,给后面的两人多一些宁静的时间。

然而这种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前头司机稳稳地倒进车库后,白晓晨被严尚真拉下了车。

白晓晨刚进方家,她很有礼貌又温柔地打声招呼。

乖巧,长相不俗,她赢得了方太太的欢心,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严尚真坐到对面,满脸笑意地看着这两人。

严尚真自幼失恃,方太太对这个长姐留下的孩子非常关爱,不夸张地说,方太太简直是严尚真的另一个母亲,严尚真见他小姨满意晓晨,当然高兴。

而方太太,由于把严尚真当亲子对待,考虑他的婚事的角度和严尚真的姑姑就不同。

严尚真的姑姑韩夫人,希望严尚真娶个家世不凡对严家有助力的女人。

方太太则希望娶个家世一般,性格温婉,又合严尚真心意的人。

方太太早年一直为严尚真流连花丛,不肯安定着急,现在她瞧见严尚真如今打算成家立业高兴都来不及。

而且白晓晨温柔美貌,家世也不算很好——正好不会发小姐脾气,给严尚真闹得后院起火。

她笑眯眯地看着白晓晨,询问不少问题,诸如,“你平常喜欢些什么”“爸爸妈妈身体好吗,最近天气就要变冷了”等等。

白晓晨一一谨慎回答。

方太太话头一转,“晓晨,我看你是个好姑娘,听说重阳节在尚真姑姑家,你受了委屈是不是,告诉小姨,小姨替你骂骂这臭小子。”

说着,狠狠地剜了坐在旁边的严尚真一眼。

白晓晨怎么会当真,羞涩地笑着说,“尚真并没有给我委屈受,您别错怪了他。”

她这话语一落,方太太的笑容更灿烂,一旁的严尚真也忍不住插话,“小姨,你可听到啦,我们晓晨才不会记恨我。”

方太太更加高兴,说道,“你以后给我收收性子,这么好的姑娘更是哪里找,好了,你上去三楼去叫叫独瑾,我和晓晨说说知心话。”

严尚真知道这是有意支开他,也不推脱,就上去了。

方太太看到严尚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端了茶喝了一口,又对严尚真说道,“这男人,在外面做事业,女人就要在后面全力支持。晓晨,我没个女儿,是对你一见如故才说这样的话,你要记得,醋可以吃,但别落了尚真的面子。”

“尚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有些沾花惹草的习气,但对你,是从没有过的上心,你要记得他这份情谊,别为了外头不上台面的女人,和尚真怄气。男人嘛,那能有不逢场作戏的。”

白晓晨心中一紧,,眸光一闪,微笑道,“我明白的,小姨,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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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太拉着白晓晨说了许多家常话,对这个侄儿媳是非常的满意,待到午饭时,还让白晓晨坐在她身边,一般情况下,这可是严尚真的位置。

方首长和方独瑜没有回来,这顿午餐只有方太太,白晓晨,方独瑾,还有严尚真。

依然十分丰盛,方家没有食不言的习惯,餐桌上也会谈一下话,然而方独瑾为人持重,并不参与话题,白晓晨更不会主动挑起话头,也就是方太太和严尚真一唱一和的说个不停。

这一点上,严尚真和方独瑾到很相似,都是一样的冷漠,只不过严尚真在方太太前还有些赤子之心,方独瑾是连这点也没有。

白晓晨默默想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方独瑾有意无意地将眼光扫过她,满是探究。

应该是多心了,她和方独瑾,只是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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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白晓晨说要去花园转一转,严尚真本来也想跟去,但方太太本来就有话要跟他私底下说,他只能留下来。

方独瑾上了楼,说要去看资料。

虽已入秋,方家的花园仍是花团锦簇,白晓晨顺着小径往前走,眼见着前方和主楼练成一体的侧楼,心知不能向前,然而看到前方有牡丹坛,踟蹰在上,想到应该没人会在意,还是走到牡丹面前。

她看到有青龙卧墨池,贵妃插翠和昆山夜光不少名贵品种,俱是富贵风流,艳色无双,她从小就喜欢牡丹,一时贪看,连有人接近都没察觉到。

“你很喜欢牡丹?”耳边响起一个优雅低沉的男声。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样的花,我当然喜欢。”她来方家这一上午,难得有放松的时候,脱口便出,回过神来,忽觉不对,直起身子去看,来人居然是方独瑾。

方独瑾离她不过四五步,白晓晨连忙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她和方独瑾从来都是不怎么说话的,在唐秦蜜宴会上礼节性的两次共舞,都不过基本的寒暄。

因而他的一句问话,让她一时大窘。

也想不到为何他会在此,又为何和她说起了话,可更没办法询问,只能打招呼道,“方表哥,你好。”

之前她白晓晨见到方独瑾只是喊了声“方先生”,再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方独瑾对于她口中称呼的改变了然,问道“尚真让你这样叫我的。”

他大严尚真四个月,然而父母管教得严,比严尚真还要冰冷持重,白晓晨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点点头也不说话。

方独瑾盯着她看,回忆起他们间罕见的相处,从来他都以为这女子是温顺的,居然看走了眼。

第一次是在秦蜜的生日宴会上遇见,跳第三曲交换舞伴的时候他顺了秦蜜的心,从方智源手里牵过了她,只记得她始终低眉顺眼,舞步娴熟飘逸,却不抢风头,她那样安静,以至于他只记得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而第二次,亦是,方独瑾打住了自己的思绪。

相貌眉眼如画,举止妩媚天成,又兼身段玲珑,进退得体。

难怪尚真他,会喜欢她。

恍惚间,又回到那一天,他和张智源意气相投,成了极好的朋友,他看了来电提醒上奇怪的名才接了电话。

孰料,他这样晃神一想,一时间,那天听到的婉转女声又在耳边响起,如怨如慕,如诉如泣,几许薄嗔,却又,几多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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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见他沉默许久,忍不住说道,“方表哥,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退步转身,身后传

来重于千斤的两个字“站住”

她回过头,见方独瑾渐渐冷了神色,一字一句说道,“你也——安分点,别再惹出事端了。”

白晓晨心里一凉,不知为何他这样训斥自己,只听到这男子言语如刀,“既然要和尚真结婚了,就得收心,没有两全其美。”

他声音有力,直听得她浑身发软,“我不是他们,他们看不到的,我是看得到的。于嫣并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

白晓晨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却被方独瑾点了出来,面上露出点惊惶,又听他说,“不管你打什么主意,别忘了,你父亲的把柄,还在他手里攒着。”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只要你,”那男子迟疑了一下,终究慢慢说道,“只要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余音袅袅,似有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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