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要吃那个。”
陆清浅指了指盘子里的糖醋排骨。
薛泽西依言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到陆清浅嘴边,陆清浅心满意足的放进嘴里嚼了嚼,目光含着点点笑意看着薛泽西。
就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恨不得把眼睛都钉在他身上,看个本看个够才行。
“好吃。”陆清浅对薛泽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真是我见过最会做饭的男人。”
薛泽西笑了笑,眉眼温柔如水,他注意到陆清浅唇边有残留的酱汁,就伸手想帮她抹掉。
陆清浅下意识的舔了舔唇,问道:“我嘴上沾上东西了?”
舌尖不小心碰到了薛泽西停留在她唇角的拇指,两个人皆是一愣,陆清浅看了薛泽西一眼,又羞赧的迅速垂下眼眸。
薛泽西的手指沿着陆清浅的唇角慢慢抚摸着,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流连忘返有些不忍松手。
他抬起陆清浅的下巴,目光炽热而充满侵略性,陆清浅突然张开嘴咬了薛泽西一口。
“再摸下去我嘴都要破皮了。”
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软软的像小猫爪子在薛泽西心里轻轻挠了一下,薛泽西抿紧嘴唇松开手,收起眼中翻涌流动的欲望。
晚饭过后,陆清浅躺在薛泽西大腿上在客厅里看电视,薛泽西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水果沙拉,他用叉子插了一块黄桃送到陆清浅唇边。
陆清浅鼓着腮帮子一边吃一边指着电视说:“男主角肯定喜欢女主,只是一直憋着不说而已。”
闻言,薛泽西看了一眼电视,又低头看看陆清浅白皙清丽的脸颊,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和侧脸。
“你怎么知道?”
陆清浅说:“一看就知道啊,男主看女主角的眼神都不一样。”
头发被薛泽西拨弄着在脸上有点痒,陆清浅握住薛泽西的手,手指无意识的在他掌心里画着圈圈,“啧啧啧,这男主也真是的,喜欢就说嘛,干嘛那么闷骚非要憋着。”
顿了顿,陆清浅抬眸睨了薛泽西一眼,“跟你一样。”
“嗯?”薛泽西挑起眉,“什么跟我一样?”
“闷骚啊。”陆清浅忽然起身,和薛泽西面对面坐着,双眼微眯,闪烁着猫咪一样灵动而狡黠的光芒,“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是不是一直憋着不说啊?”
薛泽西摸了摸陆清浅的脸,没说话。
陆清浅哼了哼,唇角微微扬起,满是得意傲娇地说:“肯定是,要不然我怎么总是碰上你。”
所有的巧合都是他故意为之,所有的相遇都是他等待的结果。
薛泽西的手指滑到陆清浅的锁骨上,另一只手也放下盘子,揽过她的腰,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摸了进去,贴着她的耳根低声说:“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
薛泽西吻了吻陆清浅的耳朵,手指描绘着她背部蝴蝶骨的形状,“隔壁的别墅,是我的。”
是他让中介公司给陆清浅打电话的,是他把别墅装修成她喜欢的样子,是他想尽办法要她住在他的隔壁,就在他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
陆清浅猛地睁大眼睛,伸手推开薛泽西,气鼓鼓的说:“好啊你,居然给我下套!”
薛泽西勾了勾唇角,在她唇上啄吻一口,“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因为你已经掉进我的圈套,我会用一辈子把你牢牢禁锢在我身边,永远也不可以离开。
这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让陆清浅很不爽,亏她还天真的以为薛泽西一点也不喜欢她,只是想找个人当挡箭牌应付薛正德逼婚,原来这个家伙早有预谋。
“你放开我。”陆清浅神情愤愤,“我要回家。”
薛泽西紧抱着她不放,“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儿?”
“你少臭美。”陆清浅撅着嘴哼了一声,“谁承认这是我的家了。”
薛泽西拉长音哦了一声,继而弯起嘴角促狭道:“难道你忘了我们在这个房子里做过的事了?”
陆清浅脸色微僵,然后瞬间爆红。
薛泽西笑了笑,还嫌不够似的在她耳边轻声继续说:“卧室里,餐桌上,还有沙发上……”
“你!”陆清浅羞红着脸瞪着薛泽西,红唇微微抿着,咬牙切齿地说:“你别说了……”
薛泽西摸了摸下巴,像是没听见陆清浅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今天晚上在浴室吧。”
陆清浅整个人都要烧红了,就跟刚出锅的包子一样腾腾的往外冒热气,她挣扎着要离开,“浴室你个大头鬼!你自己去浴室玩水吧!”
话音刚落,陆清浅整个人就被薛泽西面对面抱了起来,薛泽西就跟抱小孩似的双手托着她的屁股,那姿势别提有多羞耻了。
“你、你快放我下来!”
陆清浅锤了一下薛泽西的肩膀,扭着屁股想要下来。
薛泽西挑起眉,脸上挂着坏笑,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虽然一点也不疼,但是光听声音就很羞耻啊!
陆清浅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瘫软在薛泽西身上。
薛泽西抱着陆清浅上了二楼走进浴室,他把陆清浅放进浴缸里,然后打开水龙头。
“你来真的啊?”陆清浅还在试图做最后一点挣扎,“你还是出去吧,我……”
薛泽西不紧不慢地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然后俯下身亲了陆清浅脸颊一下,“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陆清浅大脑一片空白,没能回答薛泽西的话。
薛泽西只当她默认了第一种,手往下伸抓住她的衣服下摆。
“等等!”
陆清浅浑身一个激灵。
“我……我自己来吧。”
陆清浅低下头,咬着嘴唇脱掉了上衣,然后是裤子……
薛泽西跨进浴缸,让陆清浅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温热的水流划过二人的身体。
灼热的吻印在陆清浅的耳后和脖颈,她闭上眼睛,指尖微微蜷缩着,薛泽西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和她十指紧扣。
……………………
薛泽西把无力的攀在他身上的陆清浅抱上床,她脖子上的纱布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薛泽西心疼的皱了皱眉,眼里涌上淡淡的自责。
要不是刚才太过激烈,她的伤口也不会崩开。
薛泽西转身离开房间找出医药箱后又走了回来,陆清浅半靠在床头,被子堪堪盖在胸口,斑驳暧昧的吻痕在灯光下明晃晃的刺激着薛泽西的大脑神经。
撇开脸不去看陆清浅,薛泽西低头找出纱布和药。
上药的时候陆清浅很配合的仰起头,雪白的脖颈像优雅的白天鹅一般优美修长,薛泽西动作轻柔,生怕弄痛她。
陆清浅看着薛泽西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还那么狂野,现在居然变得这么谨慎。
看着薛泽西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和脖子上突出性感的喉结,陆清浅眸光流转,眼里浮现一丝捉弄的意味。
她撑起身,在薛泽西的喉结上舔了一下。
薛泽西手一抖,纱布都差点掉下来。
他皱起眉低头看向陆清浅,暗沉的眼底波涛汹涌。
陆清浅不仅不避,还主动迎上薛泽西的目光,笑意盈盈地说:“你可不许再动我啊,要不伤口崩开了就是你的错。”
薛泽西:“……”
这种情况还能怎么办,只能往死里忍呗。
薛泽西沉默不语,继续给陆清浅上药,非常努力的做到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坐怀不乱。
陆清浅越看薛泽西的表情就越觉得好玩,她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和薛泽西初遇的那段时光,恣意张扬,撒娇任性,把眼前的大哥哥当成同是天涯沦落人,虽说相逢何必曾相识,但是她真的很庆幸,能够再次遇到他。
手指不安分摸了摸薛泽西的腹肌,陆清浅一下一下数着:“一块,两块,三块,四块……”
薛泽西很想让陆清浅停下手,但是看了一眼她眼睛弯成月牙状偷笑促狭的表情后,又有些不忍心打断她。
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陆清浅又摸了摸薛泽西的胸肌,心想唔……真结实,她想起白天薛泽西一脚就把韩尚安踢得爬都爬不起来,心里顿时冒出很多粉红色的泡泡,她的男人还真是男友力爆棚啊。
重新包扎好后,薛泽西长舒出一口气,摸了摸陆清浅的头说:“睡吧。”
陆清浅乖乖在床上躺好,薛泽西放好医药箱后走回房间,关了台灯。
薛泽西刚在床上躺下,陆清浅自己就凑了过来,抱着他说:“晚安。”
“晚安。”
薛泽西侧过头在陆清浅额角吻了一下。
……………………
张秋生不悦的皱起眉轻啧一声,“你这是干嘛?”
薛海看着张秋生肥头大耳的脸,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你不是认识警察局长吗?不是说这次一定能扳倒薛泽西吗?怎么薛泽西这么轻易就被放出来了?!”
张秋生再不正经好歹也是一个长辈,被薛海一个臭小子这样质问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薛海你给我放尊重点!你质问谁呢?我是你能随便支使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薛海当场就炸了,站起身指着张秋生的鼻子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看你还有点脑子,你以为我会找你合作!没想到你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一个薛泽西都关不住!”
张秋生也怒了,一把拽住薛海的衣服领子,狠狠给了他一拳。
“你他妈还有脸说我?要是你自己有本事能让薛泽西一个私生子抢了你的位置?能被薛泽西玩的几千万都打了水漂现在都翻不了身?依我看,薛卓寒早就放弃你这个儿子了,他也知道你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薛海的头被打的偏到一边,他用舌尖顶了顶脸上被打的地方,拳头握的咔咔作响,狠绝凌厉的气息从身上陡然散发开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废物,薛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天之骄子,被人敬仰被人崇拜着,直到薛泽西这个不速之客来到薛家后,他这份骄傲就被覆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张秋生这句话简直就是触到了薛海的死穴。
薛海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张秋生头上。
鲜红色的血顿时顺着张秋生的脑袋留了下来,他肥胖的身躯也摇晃了一下就倒在地上,酒吧里旁边卡位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起身躲开,捂着嘴巴惊讶得看着薛海。
薛海不解气的又在张秋生身上踢了几脚,然后蹲下身拎起张秋生的衣领,“张秋生,我警告你!别惹火我,不然我就把你那点破事全都捅到警察那里!”
张秋生残留的意识让他冷笑一声,他拍了薛海脸颊两下,咧开嘴笑了笑,“你不敢的,你把我的事捅出去了,你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薛海脸色阴沉的看着张秋生,脸上青筋暴起,看着非常可怖慑人,但是他最终还是没能把张秋生怎么样,站起身离开。
张秋生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抹狠意,臭小子,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薛海大步朝酒吧门口走去,碰巧有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从门口进来,就没有注意到一身煞气的薛海,不小心撞了上去。
女人哎哟一声,抬起头不悦的皱起眉看向薛海。
薛海却连看都没看女人一眼,毫不停顿的继续往外走,女人忿忿的抓住薛海的胳膊,绕过去挡在薛海身前,“你撞到我了,给我道歉。”
“啧。”薛海正在气头上,不爽的情绪充斥在胸口,他都想一巴掌直接把女人扇到墙上,烦躁的掀起眼皮瞥了女人一眼,四目相对,女人和薛海同时楞了一下。
陆雨柔诧异道:“是你?”
薛海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起来她是陆清浅的妹妹,好像是叫陆雨柔。
陆雨柔双手抱胸,哼了一声说:“就算是熟人,也得给我道歉。”
薛海眼睛眯了眯,然后玩味的勾起一边嘴角。
动不了薛泽西,他还动不了陆清浅嘛,既然她这个不长眼的妹妹撞到枪口上了,他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薛海俯身凑过去,目光不动声色的撩拨着陆雨柔,“你想怎么道歉?”
陆雨柔一看薛海的表情就知道这个男人在不怀好意,她转了转眼珠,想起了自己母亲林晓婉的话,找一个比薛泽西更厉害的男人,到时候就能制住陆清浅了,这个薛海也是薛家的人,而且还是薛泽西的大哥,要是她能攀上这个男人,到时候她看陆清浅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这么目中无人。
思及此,陆雨柔收起了咄咄逼人的神色,扯了一下薛海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对着他轻吹一口气,笑的格外勾人,“不如你陪我喝一杯吧,怎么样?”
薛海顺势贴近陆雨柔,轻笑一声,“好。”
……………………
周宇一案已经有了定论,薛泽西彻底洗清嫌疑恢复了名誉,第二天他去华盛大楼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围堵在门口黑压压一大片的记者们。
林煜转头对坐在后座上的薛泽西说:“头儿,要不要先让保安把记者赶走,然后咱们再进去?”
薛泽西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的记者们,深邃英俊的面庞一派镇定,波澜不惊,他淡淡道:“不用。”
林煜皱了皱眉,“可是……”
话还没说完,薛泽西就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看到薛泽西来了,记者们争先恐后的围了上去,一时间,华盛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闪光灯和快门声唰唰唰地不停响起。
“薛总,网传这次周宇的案子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目的就是把你驱逐出薛氏,请问这是真的吗?”
“薛总,这次事件影响恶劣,薛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请问你将如何挽回局面,请简单谈一谈你的想法。”
“薛总……”
林煜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能从记者的层层包围下开辟出一条路给薛泽西,他高声喊道:“让一让!请让一让!”
薛泽西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句话,身姿笔挺,步履稳健,就这样留给记者们一个宽阔而潇洒的背影,走进了华盛大楼。
进入电梯后,薛泽西对林煜说:“通知董事们开会。”
林煜目光一亮,头儿这是要开始秋后算账了吗?
“好的!”林煜声音嘹亮的应了一声。
会议室。
薛泽西坐在主位上,曲起手指有节奏的轻叩着桌面,脸上没有表情,根本就看不出喜怒,他也不说话,只是用深黑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董事们。
之前极力要求撤除薛泽西总裁一职的董事们如坐针毡地低着头不敢和薛泽西对视,薛泽西的目光看似平淡,实际上落在身上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们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后,薛泽西收回目光,敲击着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董事们在心里长舒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一点,可下一秒,心脏又猛地因为薛泽西的一句话而提了起来。
薛泽西问:“薛海和张董事呢?”
董事们彼此心虚的交换了一下神色,对呀,薛海和张秋生跑哪儿去了?之前就属他们两个闹得最凶,可是就在薛泽西回来的第二天,这两个人就都没来,究竟是巧合还是薛泽西已经开始行动了?
林煜上前一步,弯下身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薛海联系不上,张董事的秘书打来电话说他住院了。”
联系不上?住院了?
这是失踪一个再打伤一个的节奏吗?
董事们心里更慌了,咚咚咚的直打鼓,深色紧张冷汗直流,生怕薛泽西下一个对付就是自己。
薛泽西面色淡然的把所有人各异的表情收进眼底,然后说:“我知道了。”
散会后,有好几个董事迎了上来,拉着薛泽西又是关心这个又是询问那个的,嘘寒问暖的程度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这么担心薛泽西一样。
薛泽西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把这些人的嘴脸记得清清楚楚。
下午的时候,薛泽西去了医院。
张秋生正在医院里闭目养神,听见开门声,当即不悦的皱起眉,“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在看到来人是薛泽西后,张秋生的表情活像吃了一只死苍蝇,脸上的肉都颤了颤,表情扭曲了半晌后他故作镇定地说:“薛总大驾光临真是我张某人的福气,快坐快坐。”
薛泽西没说话,但也没坐,他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插在了病床旁边的花瓶上。
张秋生看到白菊花后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薛泽西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住院了,可还没死呢!
薛泽西转向张秋生,眼里带着讥诮和嘲讽,双手插在裤兜里,淡淡道:“张董事,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张秋生脸上终于绷不住了,他猛地坐起身,指着薛泽西破口大骂:“你他妈什么意思?!盼着我早点死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我张秋生是什么人!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薛泽西神色微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面,再抬起头时目光一片森然,其中的冷意让张秋生活生生打了一个寒噤。
“张秋生,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叫出来混迟早都要还吗?”
语落,薛泽西直接转身离开,留下张秋生一个人不明所以的惶惶不安。
薛泽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警察进了病房。
“张秋生,有人举报你涉嫌违法境外转移资金和洗黑钱。”
听到警察的话,张秋生瞬间睁大双眼,他忽然明白过来薛泽西刚刚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