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些贪恋抱着自己的那一份温暖,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怀抱一样,将她抱起来,然后隔离了所有的冷眼嘲讽。
记忆这个东西很神奇,总是喜欢在人混混沌沌的时候窜出来。
于菲抬头,因为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他尖削的下巴,那里面还有一些冒头的胡渣。
心念一动,她终究是忍不住:“卓远扬,我想咬你。”
话落,已经抬头咬上那人的下巴,狠狠的,就好像她被折磨的力度一样。
卓远扬没有动,只是闷哼了一下,直到那尖利的牙齿离开自己的下巴,他才低头看了看于菲。
于菲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不清晰,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样,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告诉她还在当下。
小腹的疼痛不减,那些记忆和现实交杂,她分不清楚,就连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落下来的都不知道。
她很少哭,可是从遇到卓远扬开始,她发现自己的泪腺过分发达。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楚卓远扬的表情,只是大约看到他紧紧皱着眉,“躺一下。”
话落,身子一松,就被他放在床上,那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温热瞬间离去。
于菲清醒过来,连忙将半空中准备拦截的手收回。
这一次的经痛不同往常,大概是前些日子受寒了,她又刚出院不久,今天还吹着冷风走了一个半小时,各种各样的情况加起来,于菲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在床上滚了很久,眼皮扒搭扒搭地就往下掉,捂着肚子,半睡半醒地躺着。
她又累又困又痛,就连卓远扬什么时候端着红糖姜水进来的都不知道,混混沌沌地喝了,又混混沌沌地躺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被折磨得够呛的,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都不知道。
所有人的本能都是这样的,遇到温暖就忍不住要靠过去。
她也不例外,红糖姜水的暖意还在肠胃,小腹的疼痛依旧,她忍不住往身后的暖源靠了靠。
一双手覆上她的小腹,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问她还痛不痛。
痛,痛得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疼痛感渐渐消退下去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她总算安稳地睡去了。
卓远扬的手还放在于菲的小腹上,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紧皱起来的脸,他不知道她还痛不痛,可是她的呼吸已经没有那么急促,紧闭的眼眸一片安宁,总算是睡着了。
额头流了很多的汗,头发搭在上面很凌乱,可是他却没有伸手去拨开,他知道于菲睡眠很轻,他一动,说不定就醒了。
她背对着他,后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他的手心掌控着她小腹的柔软,那是情人间的睡姿。
黑眸在黑暗中微微闪了闪,卓远扬只觉得心下一动,低头吻了吻那鼻尖。
“晚安。”
北京时间凌晨四点多,一句晚安消散后这个屋子真正陷入了一派安宁。
于菲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腰间横亘着一条粗壮的手臂,喷张结实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