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昀有些无奈,她为什么老是不听话,真想把她打晕,藏起来,心痒痒地厉害,但这样大抵只会适得其反,他的手在虚空中握了握,最后还是松开了拳头。
罢了,左右自己在她身边,好好护着她就是。
想通之后他指了指朱掌柜“你最好是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
“切,”朱掌柜白眼一翻,提步朝前走去,“走吧。”
“谷南,你留在这清理现场,”赵楚昀吩咐道,“地毯式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异变的人!”
谷南有些不放心“王爷,现在外面不安全,路上肯定还有变异者,回王府最为妥当。”
“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赵楚昀冷声道。
“是!”谷南心下叹气,虽然有铁羽卫暗中保护,但现在是非常时机,他看着走远的几人,摆了摆手,吩咐了一队铁羽卫暗中跟着。
一路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些不起眼的角落还落着残肢断臂,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血气味,从院墙里生长出来的白蔷薇上面溅上了鲜艳的红色,事到如今,言清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心上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那蔷薇花似乎终究承担不了那抹鲜红的重量,被压落在了地上。
忽然,言清瞥到了路边停着的一个推车摊子,上面的蔬菜水果已经稀碎。
“老爷爷!”言清心头一惊,就看见推车旁边靠着个老人家,正是他们今早上帮助过的人,她忙要跑过去,被赵楚昀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言清心急,眼眶一红,万一还有救呢?
赵楚昀摇了摇头,指着老人捂着腹部的手,上面一个清晰狰狞的牙印“已经感染了。”
老人腰间缠着几圈麻绳,另一头绑在了推车上,不知道被咬后他经过了怎样的挣扎,他怀里抱着个模样滑稽的布娃娃,言清胸口有些闷得慌。
老人看到言清他们,突然发了狂,挣扎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朝他们走来,推车被他拉着,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锐声,他每踏出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滩血迹。
一群铁甲卫突然冒了出来,将赵楚昀他们团团护住了。
老人徒劳的朝她们伸手,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
一个铁甲卫直接一剑捅穿了老人的心脏,同时言清发出了一声惊呼“别!”
她看到了老人略带浑浊的眼眸,却还是有黑眼珠的!没变异!
老人嘴角蔓延出大量鲜血,言清心口一抽,推开赵楚昀就要上前,但没想到被他拉得死死的。
言清咬着唇难受道“他还没变异,你们看不见吗,看他眼睛!”
赵楚昀握了握拳头,然后语气是不容拒绝“看见了,但他已经感染了,变异是迟早的事!”
“走!”赵楚昀一把打横抱起言清,不顾她的挣扎,大步朝前走去。
老人还在拖着步子,不过两步他便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歪了下去,再没了声息。
言清鼻头一酸,埋在赵楚昀怀里无声落泪,来到这里,已经很多次这么直白的面对死亡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异常的难受,或许是早上还看到的鲜活的人。
赵楚昀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情绪,他低头看了眼言清,心下叹气。
几人很快到了春风当铺,当铺大门大开着,高高的门槛上还溅着血,里面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赵楚昀吹了一声暗哨,让铁羽卫先去里面打探情况。
而后几人翻上屋顶,大致可以瞧清楚外院的情况,院子里零零散散站了几个丧尸,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言清调整了一下心情,低声问朱掌柜“你之前说的方毅,是已经变异的丧尸吗?”
“丧尸?”朱掌柜疑惑。
言清解释道“就是会吃人的怪物。”
朱掌柜叹了口气,道“方毅曾经是我店铺的伙计,不过前不久生了重病,变得疯狂爱咬人,而且被咬过的人都同他一样,发了疯病,我便把他们关在了地下室里。”
“最后这些人都被方毅吃了,就像你说的,他变成了丧尸。”
“所以他被放出来了?”言清不解,“那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朱掌柜用看傻子的眼神扫她一眼“你不觉得今天春风当铺的闹事很蹊跷吗?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挑起祸端,而你们就是引起祸端的棋子。”
言清沉默了半晌,问道“说说吧,你知道什么?”
朱掌柜清了清嗓子“新参门,我和他们真的就是合作上的往来。”
“新参门!”宁磐讶道,“你和新参门合作?”
朱掌柜看了一眼他,道“我在黑市租了摊位给他们。”
“黑市是你的?”言清惊讶。
朱掌柜冷哼一声“孤陋寡闻了吧,前些日子,新参门有人找到我,让我拍卖佛像,说是一定可以让我大赚一笔。”
“谁会有钱不赚,我又不傻,一开始我也没发现这尊佛像有什么特别之处。”
“到底怎么回事?”宁磐不解。
言清简单解释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
“挺好。”宁磐拧着眉冷笑一声,但他神色却异常的沉重,“就怕他们躲着不出现,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放心吧,你师父肯定没事的,”言清拍了拍宁磐的肩,今天去春风当铺本来就是她突然做的决定,除了剧情君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想了想她又问道,“姓朱的,你之前知道我们要来春风当铺吗?”
“哪能啊,”朱掌柜摇头,“别老‘姓朱的’叫我,人家有名字的,我叫朱春峰,春天的春,山峰的峰。”
既然如此,和她们叫价的女人就不可能是提前埋伏在这地,言清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话,疑道“那就奇怪了,难不成那女人是临时起意,可你说这佛像就是新参门的,为什么那个新参门的女人还要和我们抢?”
“自拍自卖干啥?导演这场戏为了洗黑钱?”
佛像拍卖是之前就定下来的,新参门既然要卖出去,为何又和她们叫价?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朱春峰上下打量他们“你们得罪他们了?”
“得罪?”宁磐轻笑道,“应该是他们得罪我们了!”
朱春峰被他的话吓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滑下屋顶“那也没差了,新参门向来睚眦必报,若是他们得罪了你们,铁定会斩草除根,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是什么道理?”言清无语,“而且绕这么大一圈,引发骚乱,还不如直接刺杀来得快。”
“那可不一定,”朱春峰摇头,“你们可难对付的很,就连我也栽到在你们手上了不是吗?”
言清瘪嘴,笑了笑“你不仅高看了我们,还高估了自己。”
朱春峰不屑切了一声“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外面哪个听过我名字的不闻风丧胆,也就你们,无知者无畏。”
他闻不闻风丧胆,言清不知道,但是他们面前还真有一个,言清瞄了眼赵楚昀,这位对大家的威慑力,言清可是亲眼见过的,所以她不以为意地耸肩轻笑“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佛像到底有什么用,你现在知道还是不知道?”
正在此时,院里出现了一个铁羽卫,向赵楚昀打了个手势,示意安全了。
赵楚昀点头,几人翻进了院里。
“当然知道!”朱春峰接着话茬,故作深沉的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姑娘可听过李索预言。”
李索预言?言清摇头“我只听过伊索寓言。”
“那是什么?”朱春峰好奇。
听到这个名字,赵楚昀的脑子忽然“嗡”的一下,眼前一阵发黑,脚步踉跄着就要朝后倒去。
言清大惊,一把扶住了他“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