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主要顾朝辞打的。”
宋疏惊:“他打人这么凶的,不过他干嘛要替你出手?”
陆昀此刻眼皮沉得要死:“…你话好多,快闭嘴吧。”
陆昀被推进手术室后,宋疏只好坐立不安地守在外边,心道幸好顾朝辞那小子来的快,陆昀没有身受要害。他这表弟就看着长得精明好看,一般处理事情没什么恼,一冲动就上了。性格配不上长相,偶尔做事还犯迷糊,酒量极差,每次出门都要他盯着。
这不,就一天没看牢,直接被担架抬着送医院去了。
宋疏担忧之余手机上方突然闪烁来陆母的电话,他差点手抖挂了,立马想了一番措辞,冷静接道:“喂,阿姨。”
陆母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小疏啊,陆陆是不是和你在一块呢,我打给这臭小子都不接,你俩是不是又上哪去鬼混了?”
宋疏深呼吸一口气,现场冷静编道:“我和陆昀晚上在外面吃了个夜宵,阿姨你也知道这小子懒,吃完就直接躺我家睡了。现在在我床上睡得正香,叫都叫不醒。”
陆母这才放下心来,道:“那好吧,你让他明天早点回家,都快开学了心思还一点不收回来。那你们快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宋疏连连应好,又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他忽然想到陆昀脑袋上那个血窟窿,肯定要缠得满头绷带的回家,不由替他默哀。
警察局,顾朝辞配合警察进局录了口供,详细说了事情经过,警察斟酌再三后,还是放了他出去,但是临走之际严厉告诫他下回出手不可过重。那几个汉子连同孙皓犯了动手打人,酒中下料且意图不轨的案例,不仅要罚款还要在局子里蹲一个月,许易衡作为主谋,虽然现在进了医院,但等他好了照样得进局蹲着。
而且通知了家长校方,勒令退学。
凌晨三点,顾朝辞终于出了警察局。其实我对他有点意思
夜色已深,寒风吹来夹着几分刺骨的凉意,街头还亮着几盏稀零的路灯,外头蒋川洋还在等他,一见出来,立刻问道结果如何。
顾朝辞把大概结果和他说了说,蒋川洋道:“幸好没事,我还以为你也要把自己搭在里头。”
顾朝辞淡淡道:“我有分寸。”
蒋川洋扬眉,想起许易衡被担架抬出来的那副惨样,说:“你那下手叫有分寸,我都怕你把人家打出人命。”
“是他活该。”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陆昀下手打得这么猛。诶,兄弟,你跟我说实话,你对陆昀是不是…”蒋川洋靠了过去,一脸八卦的狗腿样。
男生冷冷扫了他一眼,眸光之锐利,一瞬间让他闭了嘴。半晌,顾朝辞从口袋里掏出包烟,取了一根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呼出去,精致冷漠的五官在夜色里被烟雾缭绕,看不清楚情绪。
“上两个月,他也救过我。就我住医院被人打的那一回。”
这事儿蒋川洋第一次听他提起,当时顾朝辞住院他和陈嘉晖整个人吓了一跳,不知道谁能把他打成这样,左腿都断了挂在那里。不过他们知道这人自尊心特强,一般不主动开口就是不想说这件事,所以他俩就闭嘴没问。
蒋川洋点了点头,大彻大悟:“怪不得他后来在学校造谣传你喜欢他那件事,你在医院听了也没和他计较,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倒也不对。”夜色里,顾朝辞手里握着烟,缓缓吞吐,眼眸里意味深长:“我对陆昀,有点儿意思。”
蒋川洋:“……”
这…这…他恍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作为发小,他从初中起就知道顾朝辞的性取向,对女生向来不感兴趣,拒绝过无数表白与情书,被众人封为一座行走的冰山。蒋川洋还以为,这厮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
没想到,是陆昀啊!
不过这厮虽然脸皮厚,但长得还算顶好看的。
“什么时候的事?”还是憋不住很想八卦。
顾朝辞吐出最后一口悠长的气,掐灭烟头,轻描淡写道:“骗你的。”
蒋川洋:“……!!!!”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晌午时分,宋疏脸趴在床头睡得正香。
陆昀已然清醒过来,敲了敲床沿:“嘿,表哥,醒醒。”
宋疏睡意很浅,一下子就醒了,看到清醒后的陆昀,顿时喜形于色,连忙朝外头喊道:“护士护士,他醒了!”然后看到陆昀被缠得严严实实的脑袋,还有被包扎起来的左耳,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嘲笑了起来。
陆昀翻了个白眼:“我正重伤垂危呢,你还有脸笑你。是亲哥么?”
“表的。”
“血缘关系呢?”
“就一点点。”
陆昀就想抄手丢个什么东西过去,护士刚好过来呵斥他不许乱动,后头跟来一个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了下他头顶的伤口,调整了下点滴的速度,定论道:“先住院吧,保险起见再观察观察两天,目前是没什么大碍了。注意伤口不能碰水,按时上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