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澜抬眸,唇畔有着笑意:“谢谢你提醒,我还差点忘了,”她右手握着笔:“糟了,礼物我都没买。”接着又看看腕上的时间,正想询问自己今天的安排,却没想到宋秘书笑着,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知道你没时间,所以,昨天我就帮你买好了。”
温若澜唇角上扬:“宋秘书,谢谢你。”
礼盒里是一个迪莎娃娃,非常洋气漂亮,温若澜抚着:“太漂亮了,果果应该会喜欢的。”
“宣太,工作虽然重要,可是身体也要紧。”宋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的胃病,最近好些了吗?”
对于宋秘书,温若澜是很感恩的,觉得心底暖暖的:“最近感觉还不错,胃一次也没有痛过。”两年前,温若澜患了很严重的胃病,饿了的时候,胃就会灼热般的疼痛,不过,如果立即服药,就会没事。
宋秘书稍稍放心了些:“胃病的药我放在你办公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记得每天按时服用,对了,你的手提包里我也有放。”
“谢谢。”是的,除了谢谢,她还能说什么呢?是的,她是幸福的,有何瑛,还有宋秘书,这个如母如友的好朋友,对她的照顾,可真是无微不至。
“这个,是你亲自买的吗?”申琳看着果果抱着迪莎娃娃不肯松手的模样,眉微皱的问着。
温若澜正逗弄着今天的小寿星两岁的果果,听见申琳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宋秘书帮我买的。”
申琳别别嘴,抱起女儿,略略含酸:“我就知道,宣太是个大忙人,怕是,得有宋秘书提醒,才会记得今天是果果的生日吧!”
“老婆!”翟维双手抚着申琳的肩:“坐下坐下。”然后朝着女儿伸手:“果果,来爸爸抱。”
可爱的小果果却偏头朝温若澜伸手,呀呀学语:“妈妈抱。”
温若澜正尴尬着,见小果果伸手向她,于是伸手欲从申琳怀里抱过果果,哪儿知道申琳一转身:“果果乖,咱们不要干妈了,她连果果的生日都记不住。”
果果的嘴一别,就要哭出来了,翟维一把抱过女儿,“你这是干什么?别惹哭了果果。”说着哄着果果。
果果委屈的将脸埋在爸爸的胸口,翟维看着申琳跟尴尬的温若澜说:“我抱果果出去玩会儿。”
待父女俩离开之后,申琳将那迪莎娃娃推到温若澜面前,不悦的说:“若澜,只要你来了,不论你送不送什么东西给果果,我都很开心,可是,你这样子,我很难过。”说着,酸了眼眶。
看着她欲哭的模样,温若澜抿了唇,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有些难受:“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气你,气你不会照顾你自己,气你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看看,你又瘦了,温若澜,钱你挣得完么?”申琳气得噘着唇。
温若澜眉微皱:“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忙?你能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生活?”申琳知道她的心结所在,可是,五年了,已经五年了,她竟然还没能走出来。
“我只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只有在申琳面前,温若澜才会这样坦白,这些话,她是从来不敢对何瑛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苦来问我?”
申琳沉默不语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懂的,不是吗?”温若澜的无助完全呈现在申琳面前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你的面前,从来没有过隐瞒,不是吗?”
申琳抹去眼角的泪水:“若澜,做不做女强人不要紧,可是,我只是想看你幸福。”
“我现在就很幸福。”温若澜眉间有一抹淡淡的愁:“有妈妈,有事业,还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你也知道,我所说的幸福不是这个。”
两人同时沉默了,末了,温若澜幽幽的说:“你所指的幸福,我懂,可是,它已经随着阿皓的离开而不见了,永远找不回来了。”
申琳别过头不去看她,不过,心里却心疼她的话。
“我很喜欢果果,我可以经常带她吗?”今天是果果的生日,温若澜不想讲那些伤心的往事。
“我只是担心,你哪儿来的时间来带她。”申琳看着窗外,那对父女正在草坪上玩得开心极了。
“时间,挤挤总会有的。”温若澜的目光也落在窗外果果身上:“如果妈妈见到果果,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是的,她很失落,那半年短暂的婚姻,她没有怀孕,如若有孩子,她不至于现在这样孤单。
“我可妒忌你了。”申琳睁着美丽的双眸:“你看你,一个月见了果果不过一两次,可她却经常把你挂在嘴边,还有,明明我是妈妈,你是干妈,可是,每次见到你都叫‘妈妈’,你说说,我怎么能不妒忌?”
温若澜笑了:“因为她也是我的女儿。”可是,之后却有些落漠,怕是,她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若澜,”申琳咬了咬下唇:“要不,接受罗桎吧,他对你——”
温若澜瞬间不悦:“你再说,我会跟你翻脸。”她的不悦全写在脸上。
申琳有些尴尬,毕竟,罗桎曾经是一颗刺一样横在她的心上。
“妈妈!”窗外,果果朝她们唤着,兴奋的张着胖乎乎的小手臂。
果果的呼唤,让两人沉重的心情稍稍舒解了些。
吃过晚饭之后,果果拉着温若澜不放,她只好陪她坐在地上玩玩具,申琳看着温若澜跟果果在一起的开心模样,依在厨房门边,笑了。
翟维系着围裙正在洗碗,看着申琳的模样轻声唤道:“老婆,过来。”
申琳给翟维结婚已经三年多了,两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她搂着翟维的腰:“做什么?”
“别这样,让若澜看见了可不好。”翟维边洗碗边对身后的小女人说。
“我就是要让她看见。”申琳嘟嘟嘴:“让她羡慕,她才能放下从前的包袱,过新的生活。”
翟维斯文的笑了,是的他就是爱这个专爱顶嘴的小女人。
“蓝光房地产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会议之后,温若澜单独将冯姣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冯姣坐在温若澜对面,美丽的脸庞化着精致的妆容,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无奈:“一无所获。”
“如果手上的工作太多了,就交给助理吧!”温若澜说着,自从筹备房地产公司以来,冯姣已经许久没有休过假了。
“不是工作的原因,而是蓝光房地产的员工们集体封口,根本查不到负责人的资料。”冯姣有些黯然。
温若澜靠在椅背上,双唇紧抿:“查不到就算了,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筹备工作就行了。”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对方越是神秘,她的担心就多了一分。
冯姣勉强的笑笑:“宣太,我会继续尽力查的。”
“不用了。”温若澜淡淡一笑:“你最近也忙坏了,周末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吧!准备好,下个月可要竞标了。”
冯姣点点头。
这时,宋秘书敲门进来了:“宣太,有位郝先生说跟你有预约。”
郝先生?温若澜迟疑的看着宋秘书,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还认识一位姓郝先生,于是淡漠的摇摇头:“没有这回事。”
宋秘书得到示意,退了出去。
却没想到冯姣却低头一笑。
“你笑什么?”五年的共事,两人虽然还没有到交心的那一步,但也算是朋友,温若澜不解的问。
“没什么。”冯姣站起来,拿着文件:“宣太,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郝阳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温若澜的脸瞬间冰冷:“你不知道进别人办公室需要先敲门吗?”
郝阳方正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想到宣小姐的办公室还不错。”他打量着宽敞的办公室,却被办公桌上宣皓那副带笑的照片吸引住了,他走上前拿起来:“这就是宣少吗?”
温若澜如母狮一般抢回那副相框,横眉竖眼的说:“郝先生,这儿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郝阳淡淡的笑着,颇有深意的说:“我总算见识了宣小姐的真性情。”说着,双手扬起,正准备说话时,却发现温若澜桌上那份已经过期的报纸上面写着“蓝光房地产进入南河”他说:“蓝光房地产?”
一旁的冯姣看着他:“郝先生认识蓝光的负责人?”
温若澜将宣皓的相框重新摆放在办公桌上,不悦的看着郝阳,不过,当她听见冯姣的话之后,目光也带着询问。
郝阳双眉上挑:“知道一点。”
冯姣如同找到救星似的:“郝先生,能否多透露一些。”
郝阳看着温若澜:“我可能没有时间,有人正想赶我走。”
温若澜不说话了。
冯姣看着温若澜,眼神里有着祈求。
“我现在可能没空,十二点,是我的午餐时间。”郝阳看着腕上的表。
“一起用餐吧,郝先生。”冯姣带着笑意看向郝阳,接着再看看温若澜。
温若澜虽不悦,可是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