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澜很费解,有些害怕:“这是什么地方?”
谭娴雅坐了起来,“我家。”说着帮她解开绳子,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底一阵难受,是的,如若昨晚不照顾她,根本不会知道,温若澜受了怎样的痛苦。
“我怎么会在你家?”绳子解开之后,温若澜发现绳子在手腕跟脚腕处都留下了深深的瘀痕,很麻木,很疼,她真的很不解:“你为什么要绑着我?”
谭娴雅看着她身上被撕烂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你先去洗个澡,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温若澜看着文静美丽的谭娴雅,并没有接过衣服:“娴雅,我一直当你跟凌大哥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弄成这样,我总不能糊里糊涂的……”
谭娴雅的眼睛下面一片乌青,整晚的疲惫让她有些吃力:“若澜,绑着你,是有原因的。”
温若澜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觉得有些荒唐跟可笑:“原因呢?”他们怎么会绑她,而且,她的衣服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像是被人用力撕破似的。
谭娴雅捋了捋微乱的发丝,微微沉默了一下:“你被人下药了。”
温若澜一惊,“被人下药?下什么药?”
“催情药。”跟凌锋讨论的时候,谭娴雅是含羞带嗔,可是,跟温若澜谈起,她却也有些羞涩:“你难道不记得遇到我跟凌锋的事情了吗?”
温若澜大吃一惊,催情药?昨晚的事她的脑中没有任何记忆,只是觉得身体疲惫不堪,身上汗水淋淋:“不可能!”
“我骗你做什么?”谭娴雅知道,她肯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温若澜最后的记只停留在跟罗桎吃饭的时候,可是,她却并不怀疑谭娴雅会骗她:“罗桎呢,我要问问他。”
“就是他下的药!”
温若澜愣了一下,然后推开谭娴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罗桎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大哥哥,怎么可能?
“若澜,你何必自己骗自己呢?”谭娴雅很心痛的说:“当时我们遇到你时,你正跟罗桎一起吃饭,而他,见到我们之后,也急着要带你离开,我们发现你精神恍忽,所以执意要带你离开,如果不是他,会是谁?”
温若澜突然觉得浑身冰冷,想着宣皓的事,想着罗桎的事,心底一片寒意,怎么身边全是这样不堪的人,不堪的事?
“罗叔!”谭娴雅挽着温若澜的手走进宣宅,在客厅,遇到罗叔,她主动招呼着:“我昨晚跟若澜聊天聊晚了,所以让她睡我哪儿了。”
温若澜的精神有些恍忽,没有说话。
罗叔淡淡一笑:“少夫人,谭小姐,你们先坐,我去让何嫂准备午餐。”
“那麻烦你了。”谭娴雅故作镇定的说着,然后拉着温若澜往楼上走去。
“记住我之前告诉你的,绝对不能告诉宣皓!”在房间坐定之后,谭娴雅看着精神仍旧在游离状态的温若澜。
宣皓?告诉了他又怎样?他会在乎吗?怕是此刻正与冯姣你侬我侬,温若澜心如冷灰,面无表情。
“若澜,”谭娴雅看她的模样,略为担心:“放开心一点。”
“我怎么能开心?”温若澜的脸色苍白:“遇到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呢?”
谭娴雅一时语塞,然后咬咬牙:“可是,确实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要跟他离婚!”温若澜心底如寒潭一样,很想逃离所有的一切。
谭娴雅大惊:“你可别胡说。”她毕竟比温若澜年长几岁:“夫妻之间,闹闹别扭可以,可是,有些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那样,会伤感情的。”
“我没有胡说。”温若澜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副憔悴的模样,她的手有些无力的握住谭娴雅的双手:“娴雅,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会跟罗桎一起吃饭吗?”一说到罗桎,温若澜的心底,泛过一丝恶心、厌恶的感觉。
谭娴雅摇摇头。
“那是因为,”温若澜脑中浮现冯姣与宣皓的模样,心却如刀割般难受:“宣皓与冯姣之间的事情。”
这是谭娴雅第一次听说冯姣这个名字:“冯姣是谁?”不过,她本能的肯定,一定是个女的。
“宣皓的情人。”温若澜突然靠在沙发上,全身有些酸痛,心却渐渐痛得有些麻木了:“在我们结婚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
“不可能!”谭娴雅本能的肯定道:“你如果说凌锋在外面有女人,或者我会半信半疑,可是,你说宣皓,我敢肯定,那绝对不可能!”
凌锋?温若澜有些苦笑:“我可不是凭空猜测的。罗桎说,关于他们的传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又是罗桎,谭娴雅现在十分讨厌罗桎:“他说的话,未必能信,更何况是传言,捕风捉影的。”
“你知道吗?在结婚之前,我就听见冯姣给宣皓打电话,要求宣皓拿一个说法。”温若澜想着宣皓的背叛,心底弥漫着冷冷的气流:“而且昨天,我给宣皓打电话,接电话的居然是冯姣,他们,他们在酒店……”两行温热的泪水流出脸庞,“娴雅,我的痛苦跟绝望,你是无法了解到的。”
“我也是女人,怎么不会了解?”谭娴雅的声音有些低沉,“你的这些,我都统统感受过。”
这下倒轮到温若澜吃惊了:“什么?”
“其实,在凌锋之前,我有过一次恋爱!”谭娴雅的声音有些轻淡,“他是我的大学老师,只比我大五岁,我当时疯狂的崇拜他,而他,也爱上了我。”回忆起往事时,她的心微微的收紧着:“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可是,我却发现他早已经结婚,我当时的悲愤可想而知,痛苦,难受,甚至想过要自杀。”
温若澜断断没想到,娴静美丽的谭娴雅竟然有过这样的一段故事。
“他跪在我面前,告诉我,他跟妻子早已经没有了感情,两人已经分居了,只是等待法院的判决。”谭娴雅有些痛苦的说着:“我相信他了,可是,他的妻子却找到我,她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将医院的诊断书给我看,我当时真的要崩溃了。因为,她怀孕了。”她的愤怒一点也没有减轻:“原来,他始终都在骗我,他们根本没有分居,我一气之下,跟他分了手。”
“后来呢?”温若澜有些紧张。
“后来,他们离了婚,他去了国外。”谭娴雅有些苦笑的说:“若澜,真的好可笑,前些年,我才知道,他妻子怀的,不是他的孩子,而他们,真的早已经分居,因为我的不相信,不信任,所以,造成了我们的分离。所以说,耳听为虚,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你还爱他吗?”
谭娴雅摇摇头:“当我决定离开他的那一瞬间,我就将他抛诸脑后了,因为我的不相信,所以他也对我绝望了。唉——”
温若澜不语了,可是脑中仍旧很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去思量宣皓的事情,可是听了她的话,思绪却有微微的动摇。
“所以若澜,你一定要当面跟宣皓谈清楚,有什么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大家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沟通,毕竟,我跟宣皓同学了那么些年,又从凌锋口中听说了他对你,好像已经用情了许多年,或许,你们之间相处的事,我们不知道,可是,我却可以肯定的是,宣皓爱你,这是真的。”说着又补充着:“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听凌锋说过宣皓在外面乱来,更没有找过任何女朋友。他的执着,让我感动。”
执着?温若澜沉默了好一会儿:“娴雅,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