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姣?”宣皓倒有些不信的轻笑:“她?我跟她?能有什么传言?”
罗桎嘿嘿嘿几声干笑:“不会吧,你这个当事人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宣皓摇头;“知道什么?”
“你不怕若澜知道?”罗桎苦涩的吐出那个人的名字,带着试探性的问道。
“我跟冯姣又没什么?何必担心若澜知道?”宣皓掷地有声的说:“更何况,若澜也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
罗桎不说话了,只是喝着闷酒。
“宣少?”说曹操曹操到,冯姣站在不远处,似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宣皓,接着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这时,酒吧灯光摇曳,冯姣的若隐若现的,现在的她,身上穿着惹火的低胸裙,头发高高的挽起,裙脚刚漫过臀部,修长的双腿惹人遐想,完全没有了工作时的端庄与知性。
冯姣不请自来的坐在宣皓身旁,将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真巧,宣少跟罗助也来喝酒。”
若说宣皓对冯姣没有好感那是假的,毕竟是一个工作努力的年轻女郎,不过,好感归好感,他却从没有想过跟温若澜以外的女人有任何工作以外的交集:“你怎么来了?”
“你跟罗助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冯姣的声音有些娇涩:“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出了公司的门,我们就不再是上下级关系了,而是相熟的朋友,罗助,你说是不是?”
罗桎抿着酒:“冯经理一副伶牙俐齿,我自叹不如。”
冯经理?是的,由于前两季物流操作方案做得十分出色,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冯姣已经由市场部调到企划部做了经理,听到罗桎的话,她娇声反驳:“罗助,咱们刚才还在说下班之后是朋友,怎么又这样讽刺我?”
“朋友?”罗桎抿了一口酒,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冯姣,你先自罚三杯吧,明明是你说朋友的,结果,你还叫我罗助,叫他宣少。”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冯姣的脸色,不过,她的声音可清脆许多,干脆利落的将杯中一饮而尽,然后又斟上两杯,痛痛快快的干了。
宣皓虽然在这样极年轻的时候便身处高位,不过,对于声色场上的事却颇有些不喜欢,特别是看着冯姣这样跟罗桎似是打情骂俏,然后又利落的喝酒,现在,他似乎觉得罗桎也有一些不一样了,从前,他是不拘言笑的,虽然两人经常到酒吧喝酒,也不时有女人过来搭讪,不过,他们都是挥挥手拒绝了。
“你们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两人言语相投的模样,宣皓挂念着温若澜,便站了起来。
“宣少。”冯姣突然伸手拉住宣皓的衣袖,似做头晕状,然后昏昏然站了起来:“我的车子进修理厂了,能不能请你发挥一下柴可夫斯基的精神,顺道送送我?”由于她喝了酒又站起来,有些昏昏然,一头倒向宣皓肩上。
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让宣皓有些不习惯,赶紧伸手推开她,“我还有事,让罗助送你回去吧!”对于除了温若澜之外的女人,他一向是没有怜香惜玉的情绪的,起初他觉得冯姣还不错,工作中干净利落又有想法,不过,现在乍见生活中的她,反倒失去了原来的好感。
“我不顺路。”罗桎仍旧坐在哪儿,晃晃手里的酒杯,冷冷的拒绝道。
冯姣浅笑:“既然罗助不顺路,那就只好麻烦宣少了。”
她的笑容跟笑语让宣皓有些烦,然后掏出手机,麻利的拨了一个号码:“我是宣皓……请派辆车到xx路的Big酒吧接一位姓冯的小姐,届时送她回家,费用记我的帐。”挂了电话后,丝毫不顾冯姣渐变的脸色,没有一丝感情的说:“你先在这儿坐着,五分钟之后出大门,会有一辆宣氏出租车在外面,它会送你回家。”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冯姣站在原地,用超高的高跟鞋狠狠的顿着,那精心修饰过的手指甲紧紧的掐着她的手心,这样的痛楚并不能让她清醒,反而是有些愤然了。
从喧闹的酒吧走出来,迎面吹来凉爽的风,在七月的天气,若不是大雨之后,肯定没有这样凉爽的时候。宣皓走近车子,咻的一声解除了车子的安全锁,他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宣宅。
“夫人今天回来了。”罗叔接过宣皓手里的公文包。
“妈回来了?”宣皓有些惊讶:“不是说明天的飞机吗?”
罗叔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妈睡了吗?”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十一点,宣皓想着,何瑛肯定睡着了。
“夫人在医院。”
“医院?”宣皓的一只脚刚踏上楼梯,“我妈怎么了?”自从宣政去世之后,何瑛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现在听说去了医院,宣皓极为担心。
“是小姐住院了。”
罗叔的话音未落,只见宣皓的人已经飞奔出客厅,往车库走去。
“我真的没有什么。”温若澜坐在病床上,脸色略带苍白的撒娇的笑笑。
何瑛下飞机,刚回宣宅,就听说温若澜住院的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她伸手拭拭温若澜的额头,还微微的发烫:“还是在医院住一晚,观察观察。”
住一晚?温若澜的思绪有些飘浮:“妈,你先回去休息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累坏了。”
“那我明天接你出院。”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能回去。”温若澜说。
何瑛笑了:“你和阿皓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孩子。”
阿皓?温若澜的神经有些绷紧,阿皓,阿皓……
洛馨在VIP病房外碰见匆匆跑步而来的宣皓。
“宣少!”洛馨扬起脸含笑招呼道。
“若澜怎么样了?”宣皓微喘着气。
“感冒了,没什么大碍。”洛馨轻描淡写的说着温若澜的情况。
听说只是感冒了,宣皓心底的紧张减轻了几分,就往病房走去。
“宣少!”洛馨唤住了他:“小姐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宣皓脚步没有因为洛馨的话有丝毫停留,快步走向病房。
病房内的温若澜并没有如洛馨所说的睡下了,而是麻木着眼眸望着漆黑的窗外,脑中思绪愈发混乱起来。
“小温温,好点了没有?”宣皓推开门,病房内一片光亮,当他看着坐在床上那抹瘦瘦的身影,他的心中,突然有些了安定。
没见他还好,乍一见他,温若澜脑中的忿怒越发扩大了,不过,她掩藏得很好,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你来了。”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心,像是被利器割过,痛得越发明显。
见她除了脸色苍白,没多大精神,其他还好,宣皓也渐渐放心了,他坐在病床旁,伸手抚着她的小脸,发现了她神情的异样:“小东西,你怎么了?”
温若澜摇摇头,不过,却在瞬间泪眼纷飞,眼泪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宣皓一惊,赶紧坐在她身边,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身上的绿茶味中,搀杂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个味道,温若澜并不陌生,她好几次跟冯姣擦身而过,都闻到了同样的香味,她的脑中一直浮现冯姣所说的那些话:“苦苦追求…开房…地下情人…”,她不笨,如果他跟冯姣没有亲密接触,他的身上,怎么会有冯姣的香水味?伤心难过弥漫着她的整个神经,她无法去释然,也根本没法释然,不想闻到那股香味,她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