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扰,宣皓有些置气,轻哼一声,将自己的衬衣与长裤整理了一下,然后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来,看着端庄大方的冯姣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他心中的微怒又增加了一分,“没人告诉你,进办公室要敲门吗?”他没有回头,可是手却将休息室的门合上,他心底并不确定,刚才冯姣有没有看见什么。
冯姣仿若没有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悦似的,将手里的文件夹往他面前一递:“这是上一季度物流运作的结案报告,我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请宣少过目。”
她是正当理由来找他,宣皓还能说什么,一个男人,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人打扰了,多多少少会有些烦燥,他烦燥的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冯姣却笑盈盈的走近他:“宣少,你的衣领没翻好。”话音未落,她的双手已经举起,亲呢的替他翻着衣领。
宣皓有些微窘,这衣领怕是跟温若澜纠缠的时候弄成这样子的,他只能尴尬的说声:“谢谢。”
“不客气。”冯姣笑着:“刚才我来时,宋秘书不在卡座上,我听见你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在响,所以就推门进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打扰?怎么没打扰?宣皓有些烦燥:“报告先放我这儿,如果有问题,我再找你。”
冯姣知趣的笑笑,然后扭着玲珑的身段离开了。
门内的温若澜,又羞又窘,气愤不已,衣服的褶皱,再怎么也理不平,她生气的站在休息室门后,脸红得像番茄一般,当她看到冯姣替宣皓整理衣领时,突然恼了,心里忿忿然,待冯姣走后,她立刻打开休息室的门,就要冲出去,不料,却冲进了宣皓的怀抱。
“都是你!”她恼极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委屈得眼泪快要流出来了:“让你不要,你偏要。看吧,被人撞见了,人家会用什么眼光看我?我以后还要怎么做人?”越说她觉得自己越委屈。
宣皓哪儿会料到有人打扰,看着怀里心爱的女人正流着眼泪,他心底也不好受,刚才他在紧经关头被打扰,心底还有微微的怒,“管他的,反正咱们就要结婚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乎?”
“心知肚明?”一想到宣宅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早已经有夫妻之实的事,她就有些被揭伤疤的感觉,“你是男人,当然没什么,可是我是女人,我还要脸面呢,还不知道人家在背后会怎么议论我呢。有些事情,关起门好说,打开门就成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到底还是心疼她,宣皓忍住心底的不悦,仍旧哄着她:“谁敢说闲话,我马上让他回家吃自己去。”
“看你,看你,又用权势压人了吧!”温若澜忿忿然:“宣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好好,我哪儿都不好!你什么都好,好不好?”
温若澜扑噗一声,唇畔有些笑意,可是眼泪仍旧未停留,不过,声音却娇软了些:“你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
“怎样?”
“宣皓!”温若澜声音高了八度:“你讨打哇?”
“对不起,宣太太,我是妻管严。”宣皓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
“谁是你太太?”温若澜娇羞着不依,还有几滴眼泪流落在脸颊,发出璀璨的光亮。
“小狗!”宣皓刮着她的鼻子。
“嗯,你才是小狗!”温若澜不依的扭着身子,倔强的回嘴道。
宣皓乐呵呵的,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好,我是小狗,不过,小狗的太太也应该是小狗,”边说边用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咱们做一对快乐的狗夫妻,再生一群小小狗,好不好?”
“谁跟你是狗夫妻?”温若澜恢复了往日的娇嗔。
“若澜!”宣皓将她拥在怀里,一本正经的说:“我真的很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请你也爱我好不好?”
说起温情的话来,宣皓一点也不比电视里的人差,温若澜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噘着红嘟嘟的唇:“谁要爱你了?我讨厌你还来不及!”
宣皓突然笑了,“爱撒谎的小丫头,你的意思,我懂了。”
“哼,你别用你那套逆向思绪来愉悦你自己了。”温若澜故意泼他冷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温温,我很怕。”宣皓的声音有些低吟。
温若澜突然想起,在十多分钟之前,似乎他也这样说过,可是,当时她用一句玩笑话却带过来,现在他又在提,到底是怕什么?“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怕你不要我。”宣皓紧紧的搂住她,侯果,吴桐的那些事,虽然都过去了,可是,却像是一道阴影让他有些钻牛角尖,特别是因为吴桐的病,他们闹僵的那段时间,他,不希望再有那些互相伤害的事了。
他的话让温若澜身子一僵,旋即轻轻的说道:“我怎么会离开你?”说着,抬起头,与他的目光相接,却发现他的无助跟软弱,是呵,天之骄子的宣皓,从来所向披靡的宣皓,怎么会这样,于是,心底越发柔软:“别人说,只有女人才会这样胡思乱想,你是堂堂男子汉,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宣皓看着她,深遂的眼眸凝视着她:“我把你放在我这儿。”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永远的放在这里,所以,请你,温若澜小姐,一定帮我好好珍惜它,好吗?”
她不是石头,她不是无情,宣皓对她的好,她怎么能不知道?他爱她,她又怎么会不明了?于是,依依的伏进他的怀里,纤细白皙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温柔的说:“好,这里,我收下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幸福的笑容弥漫着宣皓的脸庞,他开心,是的,真正的开心,他不想与她猜心,而是想得到她最真的承诺,是的,他的心,她真的收下了。
直到宋秘书的敲门声响起,才让两人分开。
“宣少,罗助有事找您。”宋秘书站在门口说着。
“请他进来。”宣皓朝温若澜笑着。
宋秘书刚转身,温若澜也说:“你忙吧,我出去了。”
宣皓有些头疼,想陪她,可是,手上的工作一大堆,而且,婚礼临近了,他得赶紧将手上的工作落实,否则,哪儿有时间去度蜜月?
温若澜与罗桎在玻璃门口擦身而过,当他侧目看着头发微乱的温若澜,脑中尽浮现那次他意外发现他们在休息室里缠绵的事,不由得有些讪然,接着却又在温若澜理头发的瞬间,发现了她耳珠下白皙的脖子上一个草莓印,那是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瞬间,罗桎有些气冲脑门,脸涨得微红。
“你怎么了?”宣皓重新坐到办公桌后,看着脸色僵硬的罗桎。
罗桎有些忿然,可是却被宣皓的话激醒,是啊,他,只不过是一个旁人罢了,有什么理由去猜测宣皓跟温若澜之间的事情?
罗桎拿出文件递给宣皓,宣皓打开,然后用笔在上面勾勒出几个要点,再交给罗桎:“就按这种流程操作吧!”
“上次的事,已经查到了。”罗桎接过文件夹,看着上面宣皓勾勒的地方,有些不淡不咸的说着。
宣宣扬眉:“是谁?”
“佟宝利!”
这个已经久违了的名字又出现在宣皓的耳里,他将手上的笔一扔,那支笔就准确无误的投入了笔筒里:“他不是坐牢了吗?”虽然他有些不信,可是,罗桎既然这样说,必定已经有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