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申琳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结束”,气得湿了眼眶,暗暗骂着:死罗桎,坏罗桎……她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将头埋在膝盖上,遮住即将泪眼纷飞的双眸。
罗桎坐立不安,思绪混乱,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然后又坐下,可是,又站起来,手刚碰触到门把时,却又缩回来。他在担心温若澜,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温若澜是宣皓的女朋友,她那样忿怒的一张脸,全是因为宣皓的原因,而他,顶多是她的朋友而已,甚至,他都不能够过问她的心事,他都不能够将肩膀借给她。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恼怒极了。
正在罗桎不爽的时候,手机又响起来了,他拿过来一看,是申琳,本不想接,可是电话一直响着,他不悦的按了接听键,不待对方说话,便冷淡的说:“别给我打电话,我在忙。”
“我们分手吧!”电话那端传来了申琳鼻音很重的声音。
罗桎不喜欢别人的威胁,他冷冷的说:“好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申琳泪如雨下,疯狂的捶打着抱枕,嘴里说着:“分吧,分吧,分了吧,谁希罕你!”是的,自从跟罗桎谈恋爱以来,他对她的态度就飘浮不定,若说喜欢,可是,总觉得欠缺点什么,若说他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他会跟她谈恋爱呢?
“你把吴桐藏哪儿了?”身后的门刚合上,温若澜就质问宣皓。
宣皓十指在胸口相触,扯着嘴角,指着沙发:“坐着说吧!”说着起身,往沙发走去。
温若澜无法平静,是的,她怎么能平静?吴桐不见了,而罪魁祸首竟然洒脱的坐在办公室里,坦然面对自己的质问。
“有什么事,坐下说。”宣皓平静的倒过一杯水,递给她。
温若澜哪儿有心思喝水?想着吴桐虚弱的身体,她就急了:“宣皓,吴桐他——”
吴桐?吴桐?又是吴桐?她口口声声在他面前提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宣皓重重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水花四浅,而玻璃与玻璃的碰触发出巨大的声音。
温若澜有些瑟缩,她知道,宣皓怒了。
宣皓大踏步的走向她,将她禁固在门后,那绿茶叶的呼吸直扑她的面容,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说着,不顾她的反抗,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往日的温柔与缠绵,他轻咬着她柔软的唇畔,突然,重重一咬。
“你疯了!”唇上传来的疼痛让温若澜抓狂了,她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比她长得高大壮硕,哪儿推得开,只得手忙脚乱的捶打着他。
宣皓放开了她,退后两步,冷冷笑着看着她,她的唇角,鲜红的颜色让他触目惊心,不待她缓过神来,他又俯头,闭着眼,温柔的吻过她唇畔的鲜血。
嗜血的味道弥漫着他的整个口腔,突然,他觉得她安静得有些过了头,竟然没有挣扎,而且,口中突然觉得有些咸,他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她,睁着一双眼眸看着自己,眼中,有着冷漠,这样的冷漠让他有些担心,捧着她的肩膀:“小温温?”
“我们可以马上结婚,我发誓,我不会离开你的,”她的声音些轻,可是却折磨着他的心,她的眼泪纷飞,不知道是因为唇畔的痛楚还是心里的酸楚:“我会乖乖的呆在家里,不管你在外面养多少情人,我保证,我不过问,我不烦你,也不会吃醋……”越说,她的眼泪如雨水一般泛滥。
宣皓的心如同刀在割一样,心里的怒火已经燃到最旺点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是的,他想要她,想要她的心,想要她的人,可是,却不是这样一个委曲求全,低眉求顺的她,他矛盾的后退着,不敢看她如此痛哭的表情,现在,他甚至有些恼自己,为什么要用救吴桐这件事来逼她?
温若澜说话间,唇角的疼痛折磨着她,那温热的血,流过下颌,落入衣间,迅速渗透到衣服中,可是,她丝毫没有察觉,见到宣皓后退不看她,更是着急,上前投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块救命的浮萍一样,“求你,救救吴桐。”
吴桐?宣皓的火山已经爆发了,他猛然一推,将温若澜推倒在沙发上,而他,则是居家临下的看着她:“你就这么想救他?”
温若澜的头被摔在沙发上,虽然不痛,可是却有微微的震荡,她猛的点头,泪眼纷飞。
“如你所愿,他现在应该去了美国。”心痛她的表情,心痛她为了别的男人所表现出来的疼,他的心里不好受,实在是不好受:“而你,以后就乖乖的听话……”
眼泪,似乎更止不住了,可是,她的表情却有瞬间的放松,边笑着边流泪,是啊,吴桐得救了。
他强扭过头,不去看她又笑又哭的表情,心似被鞭子狠狠的抽着,“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肾,还不知道。”是的,他不要看到她为别人高兴的神情,他要泼她的冷水。
温若澜的表情在瞬间凝固,有些慌乱,是的,她怎么忘了这一桩?没有肾,有了钱,去了美国,又有什么用?而且,吴桐孤身一人前往美国,谁来照顾他?纷乱的问题相拥而至,她实是有些纠结。
“你走吧!”他忍痛不去看她,忍痛让她离开,忍痛不去安慰她,是的,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些,是的,她给了他无尽的折磨,她给了他无尽的痛苦,而吴桐这个名字,将会永远横在他们中间,再也擦不去了。宣皓此时,根本不敢想象他们的明天,是的,他们还有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