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皓的心被狠狠的一抽,从她低低的话中,却让他读到一股心酸的味道,当年的她,肯定过得很苦,他突然跃起身,复而将她搂入怀里:“你是我的公主,我的皇后,我不会再让你过那样的日子了。”
温若澜懒然一笑,可是,这一笑竟然比哭还难看,她环住他的腰:“那个人,是孤儿院锅炉房的工人。他虽然只有一只手臂,可是,力气却大得惊人。”脑海中浮现那个人的身影,可是却让她觉得肮脏无比,声音不由得有些愤恨:“他骗我,说,说……”想到当初那样幼稚的思想,那样单纯,她就觉得羞愧:“说买了一条新裙子,让我到他的房间去拿,结果,结果他就将我捆在椅子上,”她的声音极低,可是,却想要急于表达自己的思想,她急于将这些事情与他一起分担:“脱了我的裙子……”复而,她抱紧了他:“我想叫,可是,他用东西塞住我的嘴。”一说到这儿,她又有些急了;“他的身体好丑,他的手好脏……他,他用手摸我…”
“别说了。”宣皓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无法想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竟然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做这种事,他怜惜她,怜惜她的遭遇。
“幸好,”她的手突然用力抓住他:“覃沛来了,他用木榻打那个人,他救了我。”是啊,覃沛,覃沛,十年未见的覃沛,她无法想象,如果当时没有覃沛,她会怎样,她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覃沛,那么,还有现在的她么?
覃沛,对于宣皓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可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听着她如此感激的呼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宣皓有些酸意。
“那个人没有得逞,可是却恼羞成怒,诬陷我跟覃沛偷了他的钱。”温若澜有些激动:“我们根本没有偷!”
宣皓想到那样年幼的她,竟然遭受这么多事,可想而知,心底是极害怕恐惧的:“那后来呢?”
“院长说,如果查实,那么,就要把我们赶出孤儿院。”想起院长冰冷的话语,仿佛还在耳畔:“覃沛为了不让我流落街头,他,他主动承认是他一个人偷的,可是,他根本没有偷啊。他只是为了保护我。”想起覃沛,那个少年,温若澜极为不安。
“那个,那个叫覃沛后来呢?”
“他被赶走了。”温若澜还记得覃沛离开孤儿院那天,是初春,他穿着薄薄的衣服,天空还飘着冷风跟细雨,那个倔强的少年,却回头给了她一个微笑:“温若澜,记着,不管遇到什么,一定要活着。”现在,她终于懂得了他的话,是的,活着,不管遇到什么,一定要活着。
“现在有他的消息吗?”
温若澜摇摇头,很无奈很无奈:“或许,他后来会回孤儿院找我。可是,在他走了的第二天,妈妈就到孤儿院来认养我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对于她心中的小英雄,知道他们现在没有联系,宣皓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安慰道:“这些事,都过去了,别再往心里去。”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想,可是,”温若澜脑海中出现小卖部里看到的那张可怕的脸:“他,他又出现了,我怎么能不去想?”
宣皓脸上虽是平和安慰她,可是,心底,已经有了主意,欺负过她的人,他岂能轻易放过他?而且,还对她造成了那样大的阴影:“我带你回家,好吗?”
温若澜侧目,不信的看着他:“你不是还要泡温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