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叶寄北冷不丁窜上了栏杆,一张脸乍青乍白的,“你要吓死小爷吗?”
底下人“……”
这,犯得着吓成这样吗?
“哎呦我的娘欸!”叶寄北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我还以为是那追魂夺命的又回来了,人吓人吓死人!”
底下人“……”
平时也没见您这般胆小啊!
“那是阎王殿前的勾魂者,谁敢惹?”叶寄北可不敢招惹苏幕,这厮心狠手辣,人尽皆知,除非他家东湛兄在这儿,若是有危险还能挡一挡,否则……哪儿直面苏幕!
回过神来,叶寄北快速进了大牢。
稍瞬,又着急忙慌的跑出来,直接去找自家老父亲。
大牢里这位,可算是彻底疯狂了……
喊冤,有门!
苏府。
李忠捻着柚子叶,沾水撒了撒,还让苏幕跨火盆。
苏幕“??”
年修“……”
“去去晦气!”李忠一本正经。
苏幕扯了扯唇角,想起肚子里还揣着一块肉,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去去晦气也是好事。
思及此处,苏幕抬腿跨过。
“李大夫,您是大夫啊,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年修诧异,“往常您连求神拜佛都不去,此番倒是像模像样。”
李忠轻嗤,“你懂什么?往常再厉害,那就是皮肉伤,用得着我,可这回是东宫,那得多晦气,爷最讨厌的就是东宫!”
这事儿,李忠心知肚明。
“东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在我看来,那就是世上杀戮最重的地方。”李忠让人将火盆端了下去,这才陪着苏幕回院子,“不管是哪朝哪代,只要是皇子,不,不只是皇子,哪怕那些臣子,也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东宫挤!”
苏幕苦笑,“那是距离皇位,最近的地方。”
“可不是嘛!”李忠跟在苏幕的身侧,“所以我才说,回来了就去去晦气,东宫那地方,以后可不敢住,也免得姑爷心里难受!”
提起“姑爷”二字,苏幕稍稍顿了一下脚步。
“啊,我这嘴!”李忠当即回过神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宫里那件事,李忠不知道,否则怕是更要跳脚。
“忠叔,我很好,你别担心。”苏幕含笑望他,“我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
李忠连连点头,“热水都准备好了,爷沐浴之后再好好的睡一觉,想来这东宫诡谲,您肯定是睡不好的。”
“我知道,麻烦忠叔了!”苏幕抬步进门。
李忠忽然觉得,今儿的苏幕有些不太一样,见着苏幕进门,冷不丁拽住了年修的手,压着嗓音低低问,“爷……没事吧?”
“您不是亲眼瞧见了吗?好着呢!”年修道。
可李忠还是觉得不对劲,“太客气了!”
“客气还不好,难道您指着爷心情不好,对着您劈头盖脸一顿骂,才觉得舒坦?”年修问。
李忠喉间滚动,这倒也不是……
“您呢,把心放到肚子里,只管照顾好舒云,其他的事儿少操心。”年修报之一笑,“爷身子康健,与沈指挥使感情和睦,这便罢了!您说是不是?”
李忠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对了,舒云如何?”年修忙问。
李忠回过神来,“还是老样子,哪儿能这么快就起色,虽然还不能正常进食,但是可以喝点水了,所以还得继续努力。”
“那就好!”年修点点头,“我进去伺候,您去弄点吃的备着,爷如今可不敢饿着。”
李忠不疑有他,没听出来年修话中的别意,紧赶着去准备。
待苏幕沐浴更衣之后,便躺下来歇着。
现如今的身子,分外疲累,之前在东宫不过是强撑着,现在回了自个地盘,只眨个眼的功夫,苏幕沾了枕头便睡。
换做以前,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年修时不时的进门看两眼,毕竟自家爷睡得这么安稳,还是少见得很,尤其是在……沈指挥使不在的时候,可见有孕的妇人着实与寻常人不太一样。
苏幕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夜幕垂沉之时,待睁眼,只瞧着沈东湛已经坐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