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哎呦”一声自由落地,毕竟是爷“赏了”一脚,哪儿敢还手,落地就落地吧,疼就疼一会,反正爷……也不会要他命。
怪谁呢?
小童在回廊里的探着头,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周南轻嗤,“还不赶紧过来,把我扶起来!”
小童哼哼一声,撒腿就跑。
“哎这……”周南疼得龇牙咧嘴,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行至回廊处,默默的坐了下来。
自家爷有了孩子,这孩子还是苏幕生的,到时候集两家之长,极具练武天赋,到时候……那还了得?
周南有些发愁,不知道这孩子是男孩呢?还是女孩?转念一想,这好像……不是自己该担心的问题吧?
稍瞬,周南托腮。
当爹,那么高兴吗?
高兴归高兴,其后平静下来,还是要面对现实。
这宫里波云诡谲,这宫外暗潮涌动。
苏幕在这个时候有孕,似乎是有些不太妥当,但既然来了,就该面对。
“虽然有些话,我不该多说,毕竟是个外人!”王太医道,“皇帝这个时候应该忙着对付南都,你和苏幕二人早晚会被差遣出城。苏幕原先伤重,身子虚弱,如今怀上这个孩子真是意外中的意外,我愿以为……”
王太医顿了顿,原以为苏幕大伤小伤不断,面上瞧着无恙,实则骨子里虚透了,按理说是不太可能成孕的,谁知道竟然这么巧。
所以王太医和沈东湛都觉得高兴,但高兴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苏幕的身子,想来她府中的李大夫也该知道,自小便被东厂折磨成那样,活下来尚且不易,何况是怀孕生子,如果这孩子……”王太医到底是忌讳,没敢把话说齐全,“恐怕会伤及根本。”
他说得很隐晦,但沈东湛了悟,明白他的意思。
“把这个拿着!”王太医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小瓷瓶,“探出脉象之后,我就寻思着得帮帮你们,不能眼看着你们两个年轻人冒险。”
沈东湛不解,“这是什么?”
“安胎丸。”王太医道,“虽然丸子折损了药效,可能比不得汤药,但关键时候还能顶一顶,尤其是这前三个月。”
何况,丸子方便服用,不会被人轻易察觉,汤药容易露了端倪。
“多谢。”沈东湛快速接过,“师伯,能不能跟我说说一些禁忌?苏幕的性子,果断决绝,可能没那么仔细,有些事还是得有我看着。”
王太医先是一愣,俄而满脸赞许,“到底是当了爹的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多谢!”沈东湛毕恭毕敬的揖礼。
王太医赶紧把他搀起,“哎呦,这大礼可不敢受,回头你母亲得敲碎我的老骨头!你们晚辈都好好的,我这当长辈也觉得高兴,为你高兴。坐,我与你说说,你且都记下,回头若有疏漏,出了宫找人寻个稳婆细问。”
“是!”沈东湛当下坐定。
幼时先生教课,他都没有这般认真仔细过,一字不漏,认认真真的听着,生怕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这孩子是他与苏幕的心肝肉,不管发生何事,不管尽多大的努力,他都要将其保下来,想来苏幕若是得知,也是同他一般的心思……
周南在外头等着,足足半个时辰,都没见着里面有动静。
这到底,能说什么呢?
周南一声叹,房门骤然打开,他当下起身上前,“爷,如何?”
“什么如何?”沈东湛挺直了脊背,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周南指了指门内,“你们不是谈了很久?”
“以后说话忌讳着点!”沈东湛转头瞥他一眼,“再敢说半句不吉利的话,仔细我让年修扒了你的皮!”
周南“??”
所以,这关年修什么事?
“这跟年修什么关系?”周南不解的嘀咕着。
沈东湛轻哼,“兄弟一场,我下不去手,但年修若是听得,他下手肯定比谁都狠!”
周南“……”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舒云的事情,就算要说也得我来说。”沈东湛一边走一边叮嘱,生怕周南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到时候惊了他的沈夫人。
哦,还有他的小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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