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穿得一身黑,英姿飒爽的出现在林子里,身边跟着同样一身黑的高节。
火光摇曳,这黑漆漆的林子里,愈显诡异无双。
“沈东湛!”李瑶手中持剑,冷眼睨着被匪寇包围的沈东湛,“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退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死定了!”
沈东湛站在那里,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只是火光中面色有些铁青,瞧着好像真的毒发,“长公主身在其位,不思忠君报国,竟在这山坳里,干些腌臜之事,图谋不轨。皇上如此宠爱公主,没想到竟也换不得公主的真心!”
“真心?你跟本宫说真心?”李瑶嗤冷,“沈东湛,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到底,也不过是皇家的家奴罢了,有什么资格跟本宫在这里理论?本宫之所以出来见你,是想让你死个明白!”
周南咬牙,“长公主身份尊贵,为何要跟这些匪寇搅合在一起?”
“匪寇又如何?成王败寇,输的才是匪寇。”李瑶缓步上前,“本宫筹谋多年,为的就是保住太子的储君之位,可现在睿王出来了,一切又打回原形,本宫岂能甘心!”
沈东湛就知道,李瑶这么做,是为了储君之位。
“皇上压根就没有易储之心,你何苦来哉?”沈东湛叹口气,“这阴山里藏着不少东西吧?数年来,经常有富商在官道上被劫,而这些匪寇是公主一手栽培。当年朝廷剿匪,始终没能找到人,也有公主的功劳在内吧?”
若无人里应外合,为何匪盗会提前消失?
若无人在朝中打点,为何此事会不了了之?
之前没想那么多,如今只要稍稍推理,就能猜到了最后结果。
“沈东湛,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李瑶深吸一口气,“知道你为何能走到这儿了吗?”
沈东湛瞧着被包扎得极为妥当的手背,“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长公主觉得这是机会,如果错过了,那就真的没机会了!”
“沈东湛,太聪明的人都活不长久,比如说……你!”李瑶眯了眯眸子,“本宫让你进来,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沈东湛低低的呵笑,“长公主不是想看我有几斤几两,而是想亲手杀了我,只要我一死,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职位就会空出来。此前有东厂帮着太子,若是再由公主的人执掌锦衣卫,到时候东厂和锦衣卫双保太子,这东宫的位置才是真的稳妥至极。”
“沈东湛!”李瑶深吸一口气,目光狠戾,“不管怎么说,你知道得太多了,都得死!”
沈东湛勾唇,“从公主愿意现身相见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准备要杀我了!”
这是实话!
李瑶敢出来,就是抱着沈东湛必死之意。
“沈东湛,再过一会,你的毒就该彻底蔓延全身,你就该死了!”李瑶笑了笑,“这阴山虽然算不得风水宝地,但也是有山有水,若是葬身此处,确也是不错的选择。”
沈东湛脑袋一偏,“长公主未免太自信了点,锦衣卫出任务至今,暂时还没有失败的例子,尤其是在我的手里。”
“那这一次,就是例外!”李瑶瞧了牛兴盛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牛兴盛紧握大刀,“杀了沈东湛,为大当家报仇!”
“谁敢!”周南持剑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牛兴盛一刀子甩过去,生生将周南震开。
这力道,用了十足十。
“爷!”周南疾呼。
刀子,直奔沈东湛的面门而去。
牛兴盛简直是兴奋到了极点,一想到自己的刀子,能砍下沈东湛的脑袋,简直是……简直是激动至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沈指挥使!”鼠疯子惊呼。
奈何,他们都晚了一步。
牛兴盛的刀子,距离沈东湛的脖颈,只有分毫之距。
只不过,他们都算错了一步,只一步之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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