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很快就拿了图纸过来,阴山南部就在殷都城外,倒也不是什么神秘之处。
“前些年还闹过山匪,后来山匪消失无踪,知道今时今日,朝廷也没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这帮腌臜东西,时不时的冒出来折腾一下,府衙也是没法子,只是苦了附近的百姓。”年修道,“这跟永慰县那些山匪,是截然不同的。”
永慰县是被逼上山的,是迫不得已,也因此而留下了耿少离。
提到永慰县的时候,李忠下意识的用胳膊肘捅了年修一下。
年修一怔,转而了悟。
这破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爷?”年修慌忙转了话茬,“林大夫的意思是,人可能进了阴山,然后躲在了阴山?”
阴山南部?
苏幕捂着肩头位置,“早知道就不顺着李璟,让自己二度受伤了。”
要不然,还能起个身,帮个忙。
总好过这样躺着,骨头都快躺散架了。
“您就别多想了!”年修叹口气,“林大夫和水生已经赶过去了,随行的还有一些江湖同道,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苏幕瞧着阴山南部这片,“我记得去年的时候,咱们在那边办过差。”
“是!”年修点头。
苏幕挑了一下眉眼,“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鼠疯子?”年修一怔,倒是把这人给忘了。
苏幕揉着眉心,“我想,沈东湛需要这么个人,尽管有点风,经常拖后腿,但若是逢着关键时候,应该还能派上用场。”
“是!”年修行礼,转身就走。
李忠疾步追出来,“年修?”
“李大夫,有事?”年修问。
李忠问,“鼠疯子是谁啊?”
“去年的时候,差点活埋了咱们一帮兄弟的那个江湖怪人。”年修压低了声音,“你忘了,还是爷亲手抓的,差点没把鼠疯子的脑袋拧下来,后来念着鼠疯子家中的那孩子,才放他一条生路。”
李忠恍然大悟,“偷千年人参那个瘦子?”
“对,就是那个!”年修点头,“后来还是你给瞧的病,怎么给忘了?”
李忠白了他一眼,“那你也没说,他叫鼠疯子。”
“行了行了,我得去找人,这家伙最熟悉阴山。”年修撒腿就跑,“有他在,能少死几个人。”
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当初苏幕抓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李忠如释重负,转回房内,“现在可以放心养伤了?”
“不是亲自动手,怎么都不会放心。”苏幕摇摇头,“真是可惜了,待我伤势好转,我定然要把温守信挫骨扬灰。”
李忠扶额,习武之人会手痒……
遇见这种大事,苏幕心痒难耐,总想出去,奈何身子不允,真真是煎熬。
外头,雨停。
不过苏幕也没闲着,倒不是这件事绕着她不放,而是……薛宗越坐在了苏幕门前,那叫一个委屈扒拉的。
苏幕“??”
李忠拂袖,退了报信的家奴。
“别管他。”李忠道,“多大点事,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就这样没担当的,月白肯定瞧不上他。”
苏幕只觉得脑阔疼,“去通知国公府,让他娘把他领回去,这样蹲在苏府门前,像什么话?传出去,人人都知道咱们跟四时坊的关系,那还得了?”
“放心!”李忠点点头,“这就告家长,让人领回去,简直不像话!”
真是个不省心的大孩子!
待李忠一走,便留下苏幕一人独坐房间。
瞧着窗外的景象,她是真的想溜出去,最烦的就是躺着不动,以往伤得再重,她也没像此番这般,被人当成了残废,轮番守在她床前,不允她下床。
这有人疼,到底是好事?
还是烦事?
重新拿起枕边的兵书,沈东湛希望她好好养伤,那她就勉为其难,再养养吧,免得让他担心,到时候秋后算账,可真是要命!
然则,外头骤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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