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话言重了,我也没、没那么凶!”沐飞花满脸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是觉得咱们这些当臣子的,理该为皇上分忧,这强身健体也是一桩好事,若有强敌来犯,全家可用。”
皇帝张了张嘴,这话……他驳斥不了!
“皇上,您方才的意思是给湛儿选了个媳妇?”沐飞花搓着手笑道,“会功夫吗?要不叫她出来,让臣与她过两招。”
皇帝上下一打量,“过两招?”
“怎么,武艺高强,两招不够?问题不大,一炷香的时间,能在臣的手底下走上十招,这儿媳妇臣就认了,立刻三媒六聘的娶进门。湛儿敢反对,臣打断他的腿,让他跟他爹一块哭。”沐飞花信誓旦旦。
皇帝面色发沉,“罢了罢了,谁家姑娘,经得起你一掌?”
别说是一掌,唾口唾沫都能让那些娇滴滴的贵家小姐,吓得直激灵。
“皇上这话说的,臣多没面子!”沐飞花揉着眉心,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说了一会话之后,皇帝身子有些熬不住,便让沐飞花先行回去。
出了御花园,沐飞花面上的笑意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嘲讽之色。
“夫人?”秋娘诧异,“发生何事?”
沐飞花双手环胸,“皇帝想给湛儿指婚,也不知选的谁家姑娘呢!”
“指婚?”秋年愣了愣,“您应下了?”
须知,圣旨不可违抗,否则皇帝降罪,其罪不小。
“你当我啥?皇帝挖个坑让我跳,我能把湛儿也拉下火坑?说得好听,是指婚,不能耽误了湛儿的终身大事,可实际上呢?武官和文官联姻,你动刀子,人家动脑子,要是这脑子还是听命与皇帝的,我岂非给湛儿找了一把夺命的刀?”
皇帝的东西,皇帝的人,岂是能随便要的?!
今日吃进去,早晚也要你吐出来。
秋娘点点头,“是这个理儿,那您抗旨来着?”
“自然要抗旨,不过不能明着来,早些年吃过的亏,我这心里头都记着呢,还能再吃他一回亏?皇帝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这知道舞刀弄枪,没脑子的沐飞花!”说起这个,沐飞花就一肚子火气。
要知道,能当皇帝的人,都是玩心术、玩权术的高手!
“那您的意思是……”秋娘顿了顿,“吹了?”
沐飞花双手环胸,“不吹,还等着他把湛儿吃得死死的?谁家姑娘也没苏幕来得称心,至少在我手底下能过几招,跟湛儿如此般配的,唯她一人!”
“您这是看中了人,还是看中了功夫?”秋娘笑问。
沐飞花白了她一眼,“人好,功夫也好。”
“但是夫人,既然皇上起了这份心思,只怕早晚是要付诸实践的。您和侯爷一走,皇上定然是要拿世子爷下手的,除非您永远都住在殷都。”秋娘到底是个明白人。
她这话,也正好说在了沐飞花的心坎上。
这也是为什么,沐飞花让沈东湛,早点带着苏幕离开东厂,离开殷都。
“殷都就是个是非之地。”沐飞花朝着宫门口方向走去,“越早离开越好。”
秋娘颔首,紧随其后。
直到出宫,沐飞花都没瞧见苏幕的踪影,寻思着这丫头今儿到底有没有进宫,自家儿媳妇,总是越看越顺眼的。
没瞧见,真可惜。
沐飞花一走,皇帝就回了寝殿。
栾胜跪在皇帝跟前,唇上白得厉害,额角渗着微微薄汗,“皇上!”
“栾胜。”皇帝疲惫的靠在软榻上,全然不似方才的精神,仿佛连呼吸都有些沉重,“你说你伺候朕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失过手?今儿这次,是朕给你的教训,不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人死了就是你的错。”
栾胜俯首,“奴才领罚,谢皇上不杀之恩。”
“你知道朕的忌讳。”皇帝目色阴鸷的望着他,“昔年之事是朕的心病之一,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栾胜行礼,“是!”
“尤其是皇长孙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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