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半晌,林静夏才开口,“你既知我心中所想,我便不用多说什么,虽然薛介死了,但对我而言,薛家都是罪人,不管这薛宗越如何大献殷勤,我都忘不了当年的事情。”
苏幕当然知道她怎么想的,自然也不会逼她做什么,“你能出手帮我收拾国公府那老婆子,着实为难你了,接下来的时候我自己处置。”
“公子还要做什么?”林静夏一怔,“这国公府的事情,不都结束了吗?”
苏幕点头,“但是五毒门的事,还没完呢!”
“五毒门……”林静夏敛眸,“这倒是。”
苏幕拍了拍她的肩头,“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公子?”林静夏低唤,“顾宅那边您放心,我一直照顾得很好,只是您若是得空,还是去看看吧!顾家二爷有些想法,可能需要您点头。”
苏幕皱了皱眉头,“有些想法?”
“是!”林静夏抿唇,“具体的,等您得空再说吧!”
眼下,还是收拾五毒门要紧。
这些余孽不铲除,殷都城永无宁日,还得时时刻刻防着背后一刀。
“好!”苏幕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四时坊。
人回来了,没事就好,她自不会久留。
长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殷都不夜城。
“爷,此番把五毒门最后一线希望折断,能逼出他们的幕后黑手吗?”年修问。
苏幕摇摇头,“难说!毕竟已经折了一个温驰,又赔上了国公府里那么多人手,算是元气大伤,闹不好连老本都赔上了。如此一来,只能养精蓄锐,等待东山再起!”
“倒也是。”年修叹口气。
黑漆漆的夜里,心里沉甸甸的。
“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五毒门,而是白玉龙戒。这谭文君不知道留了多少后手,若是要一个个揪出来委实不容易,但若是放任不管,早晚得闹到皇帝那里。”这才是苏幕最担心的,“南都和锦衣卫,都得跟着倒霉!”
顾西辞那边,是绝对不能动的。
南都没了顾震,动荡是在所难免,眼下正是顾西辞建立势力的时候,她得给他腾时间,等他真正掌控了南都,才能真的放心。
蓦地,苏幕陡然低喝,“谁?”
年修当即要拔剑,谁知下一刻,苏幕反手便是一推,愣是将年修的剑推回了剑鞘。
“爷?”年修一怔。
苏幕绷直了身子,恭敬的尊了一声,“侯爷。”
齐侯,沈丘。
客栈的后院。
屋内灯盏葳蕤,苏幕有些局促,不知道该以什么心境去面对沈丘?毕竟他是沈东湛的父亲,还是当朝大名鼎鼎的齐侯爷。
威严,冷肃,不苟言笑。
苏幕还算恭敬,俯首垂眸,“东厂和锦衣卫素为死敌,您就不怕被人瞧见?万一此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会给沈指挥使招来灾祸。”
“帝本多疑,他那性子,本侯比你清楚。”沈丘坐在那里,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兀自端着杯盏饮茶,“无需你来提醒。”
苏幕敛眸,“不知齐侯爷当街拦我,有何吩咐?”
“谭文君在你手里?”沈丘开门见山。
这倒是把苏幕给震住了,没想到沈丘连此事都知晓?
“侯爷如何知晓,人在我手里?”苏幕眉心微凝,苏宅之内不太可能出内贼,也不知道沈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沈东湛说的?
周南说的?
“你承认了?”沈丘眸色微沉的睨着她。
苏幕幽然吐出一口气,“侯爷不必如此试探,人在我手里,沈东湛也已经见过,若您是冲着那些疯言疯语来的,只怕是晚了一步,该说的不该说的,谭文君已经吐了个干净。”
“什么?”沈丘骤然起身,面色大变。
见着他如此神色,苏幕整颗心陡然下沉,能让沈丘如此大变神色,如此慌乱,想来那谭文君所言之事……多多少少,是有些真的。
先太子?!
沈东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