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闹腾到了天亮,但也仅限于院中,丝毫不敢让外头的人察觉。
天一亮,南疆使团便已开拔,早些离开早些回国,路上不敢耽搁。
哈沙王子走的时候,李珝携着云朵送到了城门口。
“回去吧!”哈沙王子瞧一眼城门口的文武百官,排场倒是不小,但是与他有关的,也就是妹妹和妹夫,仅此而已。
云朵红着眼,“哥……”
“离别的时候不能哭,不吉利!”哈沙王子板着脸,“不许哭,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朵狠狠吸了吸鼻子,“一路顺风。”
“好好过日子。”哈沙王子瞧了李珝一眼,“别欺负我妹妹,不然……可不是单挑这么简单,我必率南疆子弟,与你誓不罢休!”
李珝颔首,“好!”
幽然一声叹,哈沙王子抬步就走,再没有回头,免得惹自家妹子伤心。
今儿阳光明媚,风吹扬尘万丈。
李珝拥着云朵,瞧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我的夫人,余生请指教!”
“你这人……”云朵抿唇,眼角微红,“总想惹我哭。”
李珝握紧她的手,“怎么舍得?”
“余生,请指教。”她抬头看他。
李珝笑着吻上她的额角,“好!”
以后,山高水长,她再也望不到故乡。
余生,背井离乡,唯他一人相濡依靠。
南疆使团走了,很多事情都该有个了结。
苏幕站在城门口,瞧着文武百官就此散去,目色幽沉的环顾四周,跟在栾胜身后回城。
“爷?”周南低唤。
沈东湛望着苏幕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到底要来。找到我爹他们了吗?”
“还没有!”周南摇头,“侯爷和夫人藏得极好,这……您也是知道的。”
这两老若是要藏起来,谁也别想轻易找到,要不然能跑这么多年?以至于朝廷的人,遍寻不着,皇帝无可奈何?
沈东湛沉默着,朝着城内走去。
身后的尾巴还在,但他知道,尾巴仅仅只是尾巴,就算抓起来,也问不出爹娘的踪迹,干脆也懒得搭理。
殷都城内。
繁华依旧。
雍王被训之后,称病不出;睿王暂时囚禁宫中,眼下还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太子倒是安然无恙,东宫依旧是东宫。
白日里,倒是相安无事。
年修也没再搜着那些可疑的江湖人,想着是不是自个打草惊蛇,导致那些人都躲了起来?又或者是,被抓干净了?
只要白玉龙戒,不出现在栾胜和皇帝面前,其他的都好说!
“今夜,先解决国公府的事情。”苏幕知道,国公府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再这样下去,那帮人怕是真的要在国公府筑巢了。
年修颔首,“是!”
该处决的时候,绝不可心慈手软。
午后时分,采买的厨娘便被扣了下来。
“你们……”厨娘骇然,“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国公府的人,你们敢……呜呜呜?”
蕃子轻呵,“抓的就是你!死到临头,还敢提国公府?”
绳索一绑,麻袋一装。
厨娘被扛走,动作麻利得紧,不会惊动任何人。
国公府。
颜姬目色微沉的站在台阶上,瞧着蕃子将人打包送进来,不由的眉心紧蹙,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蜷握成拳。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人已经送到,没人会知道她就在府中!”蕃子行礼,“奴才得回去跟千户大人复命,告辞。”
颜姬点点头,“替我谢过苏千户!”
蕃子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颜姬沉着脸,拾阶而下。
“娘?”薛宗越一惊,忙不迭拦住她,“您别冲动。”
颜姬顿住脚步,“你以为我会杀了她?放心吧,你娘还没这么冲动,还得留着她跟那死女人对质,绝对不能让她有反驳的机会。”
“那就好。”薛宗越如释重负。
颜姬回眸瞧他,以前最冲动的就是这小子,现在他倒是反过来让她冷静?可见,人都是会长大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林大夫的功劳?
夜幕降临。
忽然有大批的军士,将佛堂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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