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周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跟人也没这个跟法,傻子一般,糊弄谁呢?”
要知道,他们跟的可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居然这么不上心?一回头就能知道,后面跟着尾巴,这不是磕碜人吗?
“要不,卑职去打发了他们?”周南低声开口。
沈东湛摇头,“你觉得……谁敢光明正大的,派人跟着我?”
谁?
“苏千户啊?”周南第一反应,是苏幕。
毕竟这些时日,他也摸出门道来了,自家爷对苏千户,就跟自家侯爷怕极了侯爷夫人似的,颇有些惧内的前兆……
沈东湛幽幽的横了他一眼,跟了他这么多年,就这么点眼力见?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
“以前瞧着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如今怎么……少去庭芳楼喝酒,蠢!”沈东湛轻呵,满脸的鄙夷之色。
周南“……”
咱一直都挺聪明的!
“不是苏千户的人?”周南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儿。
毕竟苏幕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踪锦衣卫,否则,无异于挑衅。
“明目张胆的?”周南回头瞧了一眼,兀自琢磨了一下,当即明白了过来,“不会是夫人或者是侯爷的人吧?”
唯有这两老,不屑什么锦衣卫不锦衣卫,也不怕沈东湛动怒发威。
毕竟,是自己的老子和娘,沈东湛又能如何?
在街边的铺子里,要了一碗馄饨,沈东湛慢条斯理的吃着,全然不当这是一回事。
爱跟就跟,他倒要看看,母亲说的那事……什么时候会发生?又到底是谁,会来他跟前乱嚼舌根?
事实证明,有这尾巴在,没人敢往前凑。
“爷?”年修低语,“前面。”
铺子里坐着沈东湛,苏幕微眯起眸子。
“瞧那?”年修又道。
苏幕又不是瞎子,早就瞧出来了,“走!”
“是!”年修颔首。
不动声色的,两碗馄饨。
两张桌子,各自吃着馄饨。
苏幕也不抬头去看,她知道沈东湛不可能没察觉,但这般纵容,显然是背后有因。
沈东湛视若无睹,吃完馄饨便起身离开,转个身便拐进了一条巷子里,身后的尾巴,继续如影随形。
在尾巴的后面,还有尾巴。
巷子内。
苏幕背靠着墙壁,怀中抱剑,幽幽的瞧着拿着招牌,一身江湖术士打扮的陌生男子,瞧着这面相还算温和,但是眼神颇为锐利,走起路来下盘生风,可见是会手脚功夫的。
见着苏幕挡路,男人转身想退回去。
然则身后……
年修怀中抱剑,幽幽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还想去哪?”年修冷哼两声。
陌生男子立在那里,紧了紧手中的招牌,“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挡我去路?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相互为难呢?”
“你为何跟踪沈东湛?”苏幕偏头看他,“锦衣卫都指挥使,可不是谁都敢招惹的?”
陌生男子轻呵,“我哪儿有这闲工夫,去跟踪什么锦衣卫都指挥使?不过是顺路罢了,两位何必这般疑神疑鬼的?一条路走得人多了,难不成各个都有嫌疑?”
说着,他抬步就走。
苏幕徐徐站直了身子,目光清冷的横睨着他,往巷子的中间一站,周身威压凛然,任谁都不敢轻易靠近。
陌生男子瞳仁微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面色铁青,“你们……想干什么?”
“连东厂的苏千户都不认识?”年修不知道,这厮是装不认识,还是真的不认识,但形迹可疑,的确该抓。
陌生男子咬了咬后槽牙,“这天底下不认识的人多了,难不成各个都得辨得出?我一个行走江湖的人,认识那么多大人物作甚?告辞!”
“你觉得我今儿,会放你走?”苏幕面无表情,“要么,自己束手就缚,要么我卸你两条腿,让人抬着你进东厂大牢!”
陌生男子目光陡戾,“东厂的手未免伸得太长,连锦衣卫的事也管?”
“锦衣卫的事,我管不着,但若是能拿捏住沈东湛的把柄,我……何乐而不为呢?”音落瞬间,苏幕骤然出剑。
今日这人,她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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