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
那张俊秀温润的脸上笼上青年的期待,听着温和的声音好似是从心口划过,谢荣卿心口的位置痒痒的。
脱衣服的手微微一顿。
谢荣卿继而又很快地恢复如常,“做完再谈。”
有什么话做完再说。
“谢荣卿!”
傅云祈的架势摆明非谈不可。
谢荣卿走到沙发边,捏着傅云祈的下巴,眼底顿时黑沉得可怕,捏着下巴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力道大到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样。
傅云祈甚至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骨节声。
谢荣卿无意识的加紧了手中的力道。
傅云祈疼得倒吸了口气。
谢荣卿这才松了手中的力道,但是捏着他下巴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傅云祈直视着男人的眼,谢荣卿回以目光,青年眼神坚定,眸中没有丝毫闪烁。盯着他的眼审视了数秒,谢荣卿这才失了力道般坐在傅云祈的身边。
是该谈谈了,也好纠正这段扭曲的关系。
“日”久生情……
情没生出来,倒把傅云祈吓得够呛。
傅云祈放平心态,认认真真的和谢荣卿聊了一宿,虽说见效不大,谢荣卿也坦然说不会放手,可至少今日不是被谢荣卿折腾的直到中午才幽幽转醒。
醒来时,谢荣卿还没离开。
看到傅云祈睁开眼,谢荣卿俯下身在他唇边轻嘬了一口,“你可以下楼,但不许出这公馆。”
昨夜的谈话看似没有效果。
可傅云祈哪里知道——
他平淡如轻云拂过的语气,已经在无形间,劈开了谢荣卿好不容易狠下来的决心。
被关了几天,终于得到特赦。
傅云祈就跟飞出笼子的鸟儿一样,扑腾着翅膀半刻也不想闲着,可又实在无聊,一没人解闷,二没人陪伴,最后只能懒懒的窝在沙发上了,看上去蔫蔫的,就跟被霜打了的白菜帮子一样。
张妈也不知道去哪了。
公馆内的新佣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重要的是——
这些人只会给他送饭、送点心、送茶水!
加之时时刻刻的监视,除此之外,他好像被当成了空气,这些人几乎从来不曾与他对视,也从不曾与他有过交流。
早晚要被憋死!!
好险傅云祈身边还有一只软萌可爱的系统。
就在一人一系统相依相偎地窝在沙发上看着午间档电视剧时,门外就传来了来人风风火火的脚步和声音。
——是谢荣安!!
谢荣安一进门就扑到傅云祈身边,跟小媳妇似的诉苦,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你都不知道,三哥他简直不是人!都说爹娘疼我呢,这到底是疼我还是害我?还不如直接把我丢给别的教官磨练呢!!!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一大圈?黑了一大圈?!你看我的拳头,都快给我磨的秃噜皮了!简直冷酷!无情!铁石心肠!!”
傅云祈听着谢荣安嘤嘤嘤,吃惊道:“你怎么来了?”
谢荣安能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照谢荣卿那个狗脾气来说…应该是会关着他,谁也不让见的那种……
谢荣安能来。
定是谢荣卿的授意,那就说明他昨晚的苦口婆心,谢荣卿听进去了!
“怎么?你还不欢迎我!!!亏我一出军营你就往你这边跑!来看你!!!”谢荣安瞪圆了眼。
傅云祈见他又要炸毛,安抚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苦死我了!”
少爷脾气犯了的小二少,跟他诉说着满肚子的苦水,傅云祈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
“硬朗了不少。”傅云祈如实道。
“那是”,谢荣安颇为骄傲:“小爷可不是白练的!”
傅云祈戳了戳,“是不错。”
从刚进屋谢荣安就感觉有哪里不对,打量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屋子里的人怎么都换了?”
傅云祈苦笑着没有作答。
谢荣安也没有追问,只是拉着傅云祈说:“城西来了个戏班子,一点都不比城东的那家差,两家的台柱子也是平分秋色,我带你看看去?”
说没兴趣自然是假的。
可
傅云祈推辞道:“我不去了”
“很好看的”谢荣安怂恿着。
傅云祈颇显为难。
有个军阀强占我(四十一)
(四十一)
谢荣安五大三粗,性子直。
一根粗神经直到底了,他没觉察出傅云祈的难言之隐,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带他去看看新拉起的一板子
傅云祈的小身板,比不过谢荣卿,同样也比不过谢荣安。
他只能任由着谢荣安拉着向外走。
这谢家人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都很牛一样。
谢荣安人高马大步伐迈的也大,傅云祈跟得吃力,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
临到门口,意料之中,他们被拦了下来。
谢荣卿暗许谢荣安来陪傅云祈,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极限了,他不可能在允许傅云祈跟着谢荣安离开红叶公馆。
这事傅云祈心知肚明。
谢荣安不了解情况,当场就瞪着眼,少爷脾气说来就来:“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着我?!给我让开!”
“荣安。”
傅云祈小声唤道,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
傅云祈拉了拉他的袖子。
到了这时,饶是谢荣安这么粗的神经,也发觉了不对劲之处,到底是经过训练的,他细细地看了一眼,很快就发觉跟在傅云祈身后的那两个人,以及挡在他们身前的人,脖子上都有一道很浅很浅,已经变成假肉的横向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