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安猛然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任谁被自己这么灌,都要灌饱的,不想承认自己干了蠢事的小二少犹豫了半晌,掀开了茶壶盖子看了一眼。
好家伙……
一壶茶就这么见底了?!!
谢荣安想傅云祈早就喝不下了,但还是为了不让他失望,硬喝了大半壶后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顿时对傅云祈的好感度上涨了不少。
这人可比三哥好多了!
谢荣安揣着心思,想着以后定不能让傅云祈被霸道强势还变态的三哥欺负了。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奇怪。
有些人认识了半辈子,依旧平平淡淡,而有些人不过见面之缘,或者刚刚相处就已经认定了对方。
谢荣卿是这样,谢荣安也是。
仅仅和傅云祈见了两次,谢荣安就决心要护着这个单薄又温润的青年。
就像老母鸡护小崽子一样牢牢的护在身后。
傅云祈笑道:“您饿吗?这里有甜食。”
伸手在记忆中的地方摸了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傅云祈又试探的向着旁边摸了摸,最后还是谢荣安将那盆甜点推到傅云祈手边的。
“怎么还您呀您的,喊我名字好了。”谢荣安道。
其实刚才那个装着甜食的瓷盆,就是被谢荣安刚才倒茶间给碰歪了的。
傅云祈目光略带为难。
“为什么不愿意唤——”谢荣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到现在为止他见过青年很多次,可和他具体说上话也不过两次,而且无论是哪一次,他好像都没有主动告诉过青年,至于青年的名字和资料,都还是他从副官那里打听来,以及进自家三哥书房时不小心地偷瞄了书桌上那个写着傅云祈详细资料的档案袋。
谢荣安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尴尬地看了眼傅云祈。
傅云祈并不介意,他歪了歪头,浅浅地笑着。
脸瞬间红了起来,眼前的青年笑颜如花,谢荣安脑中原本想出的一大堆自我介绍,都简缩成了磕磕巴巴的几句话。
“谢荣卿是我三哥,我是他三叔家的孩子,谢家到我们这是荣字辈的,望亭直接喊我荣安就行了。”
“荣字辈的?”
谢荣安见傅云祈的眉头颦蹙着,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傅云祈颤着唇,平静地反问道:“荣安,你们谢家……有木字辈的吗?”
“木字辈?”
谢荣安思索了番,坦然道:“没有啊,祖父是恒字辈的,从恒从土;父亲是连字辈的,从连从立;我们时候荣字辈的,从荣从卩;小辈们好像是恩字辈的,从恩从水。我啊……我是例外,小时身体不好,算命先生说卩太硬,母亲心疼我,所以取了个荣安,希望我平平安安。”
“原来如此……”
傅云祈脸色有些苍白,眉间舒缓不开。
谢荣安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
傅云祈调整了呼吸和语气,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和这公馆主人是……”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谢荣安摸着后脑,如实说:“他是我三哥谢荣卿,是我大伯家的孩子,长辈们喜欢叫他小三儿,你说好玩吗?”
傅云祈失笑。
谢荣安未所察觉,一股脑的说:“我三哥还是京师总督,威风得很!!”
有个军阀强占我(十九)
(十九)
提起谢荣卿,他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几句话的功夫足以看出谢荣安对谢氏本家这位表哥,那种又敬又怕又崇拜的心情。
谢荣安讲得兴起。
傅云祈勉强维持着笑容,实在没有心情听谢荣安继续说道。
谢荣安越说,他心里就烦,乱糟糟的像揉成了一团缠丝,怎么理也理不开。
傅云祈眼帘微垂,睫毛微微颤动。
察觉到傅云祈有些异样,瞧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谢荣安担心的关怀道:“望亭?望亭你怎么了,还好吗?”
“无碍。”
傅云祈微微一笑,不动神色的执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谢荣安看着他的笑颜,愣了一下,脑袋霎时一片空白,留下的也就只有傅云祈那张略带粉红的苍白俊颜。
“望亭真好看。”谢荣安默默的说着。
傅云祈浅浅的笑着,揶揄道:“哪有形容男人好看的?”
谢荣安极喜欢傅云祈那种云淡风轻又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他便学着傅云祈的做派,跟着扯了扯嘴角,可怎么看怎么别扭了,就跟台上唱丑角的小丑一样,滑稽得很。
好在傅云祈现在看不见,否则指不定被怎么取笑呢。
不学了不学了……
谢荣安自暴自弃了,嘴角都随着心情,不高兴的垂下。
瞄了眼傅云祈,见他依旧浅浅的笑着,谢荣安的心情顿时又好了不少。
易怒易喜,就跟个孩子似的。
谢荣安含糊不清地说道:“望亭自小在外留洋,这京师里的人只知这傅家二少爷长得俊俏,现今让我这么一看,原来……我们傅大少爷才是绝色啊。”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傅云祈故作嗔意。
谢荣安偏偏在这事上较上了真:“京师谁人不知我小二少从不说谎,好看就是好看,你让大家瞧瞧,我看谁敢说望亭不好看。”
“原来我们小二少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