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亲戚反应过来,也纷纷帮腔,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顾茗,倒是把靳丞抛到了一边。
靳丞气得不轻,这帮亲戚别的不会,倚老卖老和蹭吃蹭喝却是一绝,要不是碍着靳家的门面,他真想一拳揍上去,省得这帮不要脸的玩意儿得寸进尺。
他担忧地看向顾茗,怕他被气坏了身子,谁知顾茗面容平静,毫无恼怒之色,只是缓缓抬手,举起了手中的桃木剑。
桃木剑虽是木制,剑尖仍然锋利,亲戚们一向欺软怕硬,见顾茗手握“凶器”,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顾茗微微一笑,心平气和的对靳礼明说:“二叔,你说我这剑是不祥之物,会损了爷爷的命数?”
靳礼明嗤笑一声,不屑道:“怎么,这剑都拔出来了,现在才想狡辩,也太晚了吧?”
顾茗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桃木剑的剑身,反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挑眉道:“二叔,我这可是百年桃木造的宝剑,桃木镇灾避邪,为百鬼所惧,我看这小小厅堂之间牛鬼蛇神颇多,恐怕有碍爷爷健康,这才拔出桃木剑,想为爷爷舞剑驱邪,不想却被二叔指责……二叔虚长这许多年岁,却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牛鬼蛇神”四个字,暗指聚集在客厅里的这一群靳氏旁支,在场众人都听出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靳礼明尤其恼火,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口不择言道:“年纪轻轻,搞什么封建迷信,还镇灾避邪……我看这家里最邪乎的就是你!”
顾茗笑而不答,转身看向老爷子,虚心请教道:“爷爷,我看这家中诸多布置,都暗合风水之道,想必是爷爷亲自安排的吧?”
靳老爷子苍老浑浊的瞳眸亮了亮,有些惊讶的看了顾茗一眼,随即微微颔首,肯定了顾茗的话。
这宅院的确是他特意请了风水大师,一点点规整布置的,但这件事,顾茗这种年轻人应该并不知道才对……
靳老爷子看向顾茗的眼神多了一丝兴味,这还是第一次,他从这个从小就宠爱的孩子身上,看出了一丝捉摸不透的高深。
顾茗再次看向靳礼明,笑着说:“二叔你看,这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爷爷信风水,就说明这镇灾避邪确有其效,你说是不是?”
他搬出老爷子来压人,靳礼明再没资格倚老卖老,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顾茗弯起眉眼笑了,手中长剑倏地以极快的速度送出,直指靳礼明耳畔,明明是木制的剑身,却刺出了锋锐无匹的破空声,靳礼明瞳孔猛地放大,目光呆滞的盯着顾茗,从头到脚冒出一身冷汗。
顾茗微微眯起眼,眸中金光闪烁,直直地看着靳礼明,似笑非笑的说:“二叔,我看你小鬼缠身,这一剑下去,小鬼望风而逃,从今以后,你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说着,他移开目光,看向靳礼明耳畔,那目光冰冷无情,就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十恶不赦的怨鬼似的,吓得靳礼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靳礼明蹬蹬蹬退了好几步,冷汗顺着额角滑下,粗短的手指用力指了指顾茗,却不敢再多说什么,拉着老婆落荒而逃。
穿鞋的怕光脚的,他靳礼明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可不能跟顾茗这个小疯子拼命!
顾茗笑眯眯的看着靳礼明跑路,还不忘喊上一句:“二叔!记得多照顾大讲堂的生意啊,上门驱邪只要一千块!”
靳礼明踉跄一下,险些扑倒在地,背影满是仓皇。
63你居然想离婚?!
靳礼明落荒而逃之后,剩下的靳家人都有了退缩之意。
顾茗手握“凶器”,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简直跟平日里判若两人。众人不知道顾茗是发的什么疯,却很懂得见风使舵,发现靳老爷子和靳丞不仅没有责备顾茗,反而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后,瞬间明白了今天的风向。
无论如何,这风都不是朝着他们这边吹的。
于是,男男女女们再次转变态度,赶在靳丞发火之前,各自找借口,脚底抹油的溜了。
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客厅瞬间空了下来,靳丞气不打一处来的翻了个白眼,对顾茗说:“干得不错,这帮不要脸的东西,就该这样整治一番,不然永远都不知道收敛!”
顾茗却面露遗憾,难过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喃喃道:“真是的,什么都不买就走了,亏我还做了那么久的宣传……”这帮人也太抠了,还没微博上那群小姑娘大方呢!
靳丞嘴角抽搐,扯了扯顾茗的袖子,连连使眼色,示意他不可在爷爷面前胡言乱语。
靳老爷子一直默默打量着眼前两个年轻人,注意到两人明显比之前亲昵得多的互动后,不由微微眯起眼,眼底划过一丝惊喜。
他还以为靳丞要为当年的事情,跟顾茗闹一辈子的别扭呢,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的关系竟然有了好转,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喜事……
老爷子低咳一声,靳丞嗖的一下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靳老爷子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懒得拆穿他的装模作样,温和的对顾茗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