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丞修长有力的手掌扣住顾茗的手腕,暧昧的细细摩挲着,把更多的水渍留在青年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步步紧逼道:“刚才在做什么?”
……在斩妖除魔。
顾茗很想翻个白眼,把这句话怼到靳丞脸上,却被男人越发侵近的强健身躯逼得很不自在,呼吸有些不畅,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没有作声。
他不说话,靳丞权当他在害羞,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垂下头,湿漉漉的鼻尖蹭过顾茗发烫的侧脸,削薄的双唇缓缓凑近青年紧紧抿着的唇角。
一时间,浴室里的空气像是静止了,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像是被蛊惑了似的,顾茗下意识的抬起眸子,看向靳丞,靳丞的瞳眸很黑很亮,专注的看着他,清晰地倒映着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面孔,五官的线条细腻精致,那么好看,却又那么陌生。
——那不是他的脸。
顾茗呼吸一滞,猛地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靳丞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跄后退,地上都是水,他一脚踩滑,重重摔倒在地。
“嘶——”靳丞的肩膀撞上冷硬尖锐的大理石柜脚,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上来,满屋的水汽顿时染上淡淡的血腥气。
20暴怒发狂
一时间,两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发展惊呆了,浴室里除开哗啦啦的水声,安静得像是已经死了。
顾茗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条件反射的推了一下,靳丞就能摔个仰倒,还把肩膀给撞伤了。
这男人看着人高马大,难不成是纸糊的?
疑惑涌上心头的同时,顾茗看向男人肩头刺目的血痕,难得的有些束手无措,下意识的往前迈了半步,想把倒在地上的靳丞扶起来。
轻轻的一声脚步,唤回了靳丞的神智,他抬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缓缓站起身来,面沉如水,深邃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顾茗。
被他这样看着,顾茗犹豫了一下,止住了脚步。
就算傻子都能看出来靳丞有多生气,男人虽然赤裸着身躯,却完全没有赤身裸体时应有的羞耻和不安,反而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令人望而却步。暗红色的血痕顺着精壮的肩头淌下,划过块垒分明的胸膛,越发衬托出这具剽悍的雄性躯体的野性难驯。
也许是出于内疚,也许是怕被蛊惑,顾茗颤抖着眼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靳丞咄咄逼人的视线。
“抱歉。”他闷声道,“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想……”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男人不屑的嗤笑打断了。
靳丞已经彻底被顾茗激怒了。
他刻意调整了满满当当的工作,亲自去片场找顾茗,再开车载着人回家,忍着不发脾气,简直发挥出了两年多来最大程度的耐心——顾茗竟然还不知足。
他可以忍受情人一次两次的小脾气,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就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他没有理会肩膀上淌血的伤口,如暴躁的雄兽一般,忽而暴起,再次把心神不定的顾茗压到了墙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顾茗反应的时间,炙热而狂躁的吻落在青年修长脆弱的颈项,留下一个个突兀的暗红色印记,手掌也顺着青年宽松的衣摆长驱直入,重重碾过白皙柔滑的皮肤。
顾茗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咬牙道:“靳丞,放开我!”
男人滚烫的喘息落在他的耳畔,嗤笑道:“顾茗,别再装了,当了两年的婊子,现在再来装贞洁烈妇,装给谁看呢?”
顾茗涨红了脸,奋力挣扎,想把发狂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却因为男人一刻不停的攻势而手脚发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靳丞盯紧他通红的耳垂,发泄似的故意用不屑的语气说:“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做的吗?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娶你,求我允许你爬上我的床……怎么?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就忘了自己当年是怎么当狗的了吗?”
靳丞有力的手掌扣住顾茗的咽喉,逼着他抬起头来,青年秀丽的眉眼因难受而拧起,泛着淡淡的水雾,看得他满意极了,不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傲慢的笑意。
顾茗眼前有些模糊,他茫然的看着靳丞满是嘲弄的面容,恍惚间,男人俊美的面容似是与另一张面孔重合在了一起……
21失魂落魄
“顾茗?”男人的嗓音低哑醇厚,如美酒般动人,隐隐从内室中传出,“我以为你说的是谁呢……他啊,没什么好说的……”
“慕公子不是与他往来甚密吗?”
“不过是两家有些渊源罢了,家中长辈耳提面命,不得不多照顾他一些……顾家人丁寥落,这一代更是只有一个独子,已现颓败之相,我现在就只盼着顾家早日衰败,我也就不用再跟那个丑八怪虚与委蛇了……”
“哈哈哈,这倒也是,慕公子风华绝代,顾家那小子何德何能,能得公子的青眼……”
男人们的哄笑声盘旋在耳边,顾茗的失神似乎只持续了一瞬,又像是倏忽便是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