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纠缠了几回。
阮舟摇极尽温存,且似乎发觉江映离最抵挡不住他的亲吻,便一直与他唇舌纠缠,不让他有半分喘息之机。
江映离脑子都有些晕了,只除了还惦记着抓过被子把自己盖上,其余时候都任他施为。
“……”
“……”
再又欢好了几回,这一回,江映离连盖被子的心思都没有了……
“师尊睡一会儿吧……”
阮舟摇穿好衣服,在江映离额头上亲了一下。
江映离全身酥软,的确也懒得起身。
闭上眼睛,入睡。
阮舟摇拉好床帘,推门出去……
“……君上。”
古丁龄还跪在屋前,斗篷遮住了他大半身形。
阮舟摇取了颗影石出来,去掉了原有的内容。
他把自己的记忆——宁招玉所告诉他的一切,都刻入了影石里。
“阎浮提将我父亲杀害,因为这你才找到了我,想与我一同报复阎浮提……”
“但当初阎浮提之所以将我父亲杀害,却不是什么‘因爱生恨’。”阮舟摇道,“归根结底,是掌教赵京海发觉日后你我会报复阎浮提,以为是我父亲所为,找借口先下手为强……”
古丁龄微微颤抖了起来。
阮舟摇将影石扔给了他,道:“你以为我父亲因你而死,但恐怕,他更是因我而死。”
古丁龄将神识探入影石,紧紧攥住,一只手撑在了地上。
“赵京海说此劫在我,如此说来,阎浮提他们不过是防范于未然,现如今,你我果然应劫!”
古丁龄道:“为这莫须有、将来还未发生的事而将他魂魄驱散,这是阎浮提的过错!”他恨恨道,“我不能让他白死,便纵赵京海不是为私心又如何?他怎么说也叫了他几声师尊!什么劫不劫的,我不管!!”
阮舟摇目光不明,道:“在我看来,若我父亲不是魔,阎浮提正道定不会以将来可能发生的事而杀了他。”
古丁龄道:“便是他们道貌岸然、装腔作势!血劫,血劫……难道他们杀了我妖魔之主,我们还不能为他报仇吗?!”
阮舟摇道:“压力越大,反弹越大,若是放慢脚步,也许我们可以兵不血刃。”
古丁龄忽地抬头道:“君上之意……”
阮舟摇道:“你出石西境吧!”
古丁龄皱眉道:“你想与映离仙君——”
阮舟摇道:“我是想与他长久地在一起。”他垂眼道,“既然要长久地在一起,总要将未来可能发生的隐患掐灭在摇篮里。”
古丁龄沉默片刻,才道:“君上真的有信心,控制得住他么?”
若阮舟摇是为了江映离才想对阎浮提下手,兴许他不必阻拦他们的事。
阮舟摇道:“就算他是因为魔血而喜欢我,我也会让他真正爱上我。”他目中射出些许精光,攥拳道,“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古丁龄俯身,拜了下去:“既然如此,君上……”他磕了三个头,道,“保重!”
江映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床帘老早就拉了起来,而阮舟摇正坐在他的床边,一只手支着脑袋,多有专注地看着他。
“……”
江映离起身,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很快又躺了回去。
阮舟摇笑着,在床尾将江映离的衣服拾了起来。
江映离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偏阮舟摇这时候还道:“弟子帮师尊穿衣,好不好。”
江映离道:“……你出去。”
阮舟摇闻言,把衣服放在他身边,却只是背过了身。
江映离沉默片刻,还是伸出只赤裸的胳膊把衣服抓进了被窝里。
只稍一个小术法,衣裳便整齐了。
江映离从床上起来,刚下床,阮舟摇就扯住了他一缕头发,道:“师尊,你还未束冠。”
江映离“嘶”了一声,捂着自己被扯痛的头皮,横了他一眼。
阮舟摇放开那缕头发,直接把他的人给抱住了,道:“我替你束吧!”
江映离道:“你会么?”
阮舟摇道:“我会!”
不过就一个小术法就能解决的事,但阮舟摇如此热情,江映离倒不好拒绝了。
坐在铜镜前,阮舟摇拿了柄木梳握住他的头发细细地梳着……
江映离的头发很黑很亮,而且滑不溜手。
阮舟摇亲他的时候最喜欢用手指插入他的头发,按着他的后脑强迫他紧紧地贴着他。
江映离眼睫毛轻颤,微微半阖着眼。
他知道阮舟摇在玩他的头发,但他一声也没有吭。
阮舟摇替他把头发束好,捏着他的发带,还又捧了一缕发丝在鼻间嗅了嗅。
江映离面上冷静的神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阮舟摇却道:“师尊好香……”
“你……”
阮舟摇从背后抱住他,脑袋也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师尊爱不爱我?”
江映离道:“你总是喜欢问这个问题……”
阮舟摇道:“师尊不亲口说,我当然有些忐忑。”
江映离干巴巴地道:“从前都已经说过了,我何必又要再说一遍?”
阮舟摇便又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抱起,又想往床上去。
江映离挣开了他的手,有些着恼地道:“你怎么老想着做那事。”
阮舟摇道:“情之所至,难道师尊不喜欢吗?”
江映离别开眼,半晌才道:“你先前说,想到法子让妖师离开,你想到了什么法子?”
阮舟摇道:“他已经离开了。”
江映离诧异,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阮舟摇道:“刚才。”
江映离道:“他那么挂心你,应该不会轻易离开才是。”
阮舟摇一边亲他的头发一边道:“但我想与师尊过二人世界,所以,我就把他给赶走了……”
江映离瞪他。
阮舟摇只得收起了暧昧的撩拨态度,正经道:“他疑当年的重华掌教赵京海是因为喜欢我父亲,所以才因爱生恨。”
江映离道:“他这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阮舟摇道:“听闻赵掌教去世前,口里一直喃喃我父亲的名字。”
江映离看了他一眼,似乎怕他心怀芥蒂似的。
但阮舟摇的表情太过自然,他根本就看不出背后掩藏着如何的爱恨。
“……太师伯去世前,的确口里念着你父亲的名字。”江映离道,“只不过,师尊说太师伯是因为愧疚……”
若非愧疚,已知阮舟摇才是那个劫数的根源,赵京海又怎么会纵容弟子留他一条生路?
阴差阳错,到头来,一切都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阮舟摇道:“做都做了,再愧疚,是不是太迟了?”
江映离道:“当年你父亲的事,的确是三山对他不起。”他道,“阮落岸生平未曾对不住过阎浮提,三山却恐他将来会对不住阎浮提。”
阮舟摇目光幽暗,道:“那若是师尊,会怎么做呢?”
江映离一愣,道:“我?”
阮舟摇道:“若天机暗示,我将来也会引起阎浮提一场血劫。如今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师尊会否会为了阎浮提,先下手为强……”
江映离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
阮舟摇低声道:“师尊可莫不是故意哄我?”
江映离道:“我有什么好哄你的?若你什么都还没做,便是天机说你日后罪无可赦,我也不会因为那莫须有的未来而怪罪现在的你……”
阮舟摇但只觉得心脏鼓动得厉害,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他。
江映离在他怀里发出被闷的声响,道:“但你要记得,你不可,真入歧途……”
阮舟摇道:“若我真入歧途,师尊便下的了手杀我?”
江映离沉默半晌,没有回答。
阮舟摇想起前世,便仿佛凉水浇上了心头。
江映离道:“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回头……”
阮舟摇道:“那我若已回不了头……”
江映离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道:“你希望我如何呢?”
阮舟摇道:“我也不知道……”
若江映离说原谅他,阮舟摇也不信那是他的真心话。
但若江映离真说会杀了他,他定然心中还是难以排解。
“……便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江映离忽然道。
阮舟摇心头一紧:“师尊何出此言?”
江映离闭上眼道:“我会看好你,叫你不要作孽。”
阮舟摇道:“师尊的意思是……”
江映离淡淡道:“教不严,师之惰,你若当真步入歧途,总是我的过错……”他道,“弟子犯错,做师父的当然有责任,只盼你记得这一点,莫要明知故犯才好……”
阮舟摇一时没有吭声。
江映离顿了一顿,仿佛恨恨似的道了一句:“孽徒!”他恨声道,“你若敢明知故犯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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