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坐在长方形的餐桌主位之上。
看见走进来的阮默,秦锐泰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而坐在秦锐泰下手座位上的江萍神情则可以用痛恨来形容了。
中年女人带着阮默走到餐桌的最尾部,就丟下他,转身站到江萍身后去服侍。
“怎么这么磨蹭?磨磨唧唧。”秦锐泰不分青红皂白一句数落。
“阿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江萍是恨不得上前把这个贱人生下的儿子活撕了,此刻端着手阴阳怪气地开口。
“还不滚过去坐下,真把自己当做角色了?让我们所有人都等你?”
啪,秦锐泰一巴掌拍在材质上好的餐桌上。
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更显大声。
“闭嘴!”秦锐泰怒斥一声。
江萍被吼得脸上青红一片,当下只是冷哼一声。
“过来坐。”
秦锐泰指着手下的座位,对阮默道。
阮默极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刚来火药昧就这么重。
这下他倒是更加好奇为什么秦锐泰硬要他回来,是故意要膈应他这位结发妻子,原配正主吗?
据他所知秦锐泰之所以能够发家,最开始靠的就是江萍的娘家,他的岳家。
没道理
江萍看到秦锐泰竟然指着往日里儿子坐的位置让这个小贱种坐!目眦欲裂!
“秦锐泰!!你敢!!我还没死呢?就没有这小贱种坐我安儿位置的一天!!!我能让他走进这个家门,就已经是最大的退步,秦锐泰你可别得寸进尺!”江萍此刻早已没有当年那个举止得体大小姐的模样,怪她瞎了眼,没有看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虚伪的小人!
秦锐泰这个阴险恶毒的男人当年仗着她娘家的扶持,才能在晋城站稳了脚步,没想到在她面前扮演父慈子孝转身早就跟别的狐狸精连孩子都生了。
可怜她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江萍恨啊!
但现在,想让她儿子给这个小贱种让位,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阮默赶紧顿住要走过去的脚步,他并不想坐到那个战火中心的位置上去,在下手的第二个位置上坐下来。对于江萍来说,阮默并不想辩解自己是无辜的,毕竟他的存在对江萍来讲本身就是不可原谅。
秦锐泰看见江萍那张怒意满满的脸,愈发觉得丑不可耐。
“哼,上菜!”
后厨里心惊胆战的厨娘听到指令,忙带着手下的人往桌上端菜。
“不准!!!少爷没回来,吃什么?!给我撤下去!”江萍偏生不想让这个男人顺心,秦安才是他秦家睢一的儿子!
秦锐泰脸色铁青,手掌握拳,阴鸷的眼神毒蛇似的盯着江萍。
江萍迎着目光,毫不退縮。
“怎么想打我?阿,秦锐泰你敢动一下手试试?!”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厨娘领着手下的人进退为难,一时间也不清楚到底该听谁的指令。
阮默漠不关心,趁大家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干脆拿出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课本。
江萍余光扫到阮默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到差点一口咬断舌头!
贱种就是贱种,丝毫不知羞耻!果然就像那个狐狸精。
但在心底,江萍更是把阮默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试问哪个半大少年在听见自己被骂贱种的时候能做到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
必须要除掉他,否则将来自己这个家岂不是要改名换姓了?!
阮默若是知道了江萍的心里想法,真是会觉得冤。
对于江萍,他心底其实是歉疚的,如果能选择,他也想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第三十六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荒谬奇特的场景,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刹车声,嗤地打断了屋内的争吵与沉默。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门外的下人跑着进来通报,阮默这才发现原来外面是有人的。
紧接着,阮默两辈子终于第一次见着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秦安!
隔着老远,阮默都闻到了来人身上浓烈的酒精味和香水昧。
秦安上身的衬衫敞着大半个胸i膛,微长的发梢挡住一只眼睛,只需一面,就能看出秦安和秦锐泰的长相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同样阴莺狭长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阮默。
“阿,阮默”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江萍看着儿子又是一副暍多的模样,连忙对身后的人招呼。
“都是傻子吗?还不快给少爷端醒酒汤!”
秦安走到秦锐泰下手的位置上七歪八裂地坐下。
旁若无人地点燃一支烟,转身将一口烟吐在阮默脸上。
盯住阮默骨折的左胳膊,意昧不明地说:“别来无恙啊我的弟弟。”
听到这声弟弟,阮默鸡皮疙瘩直冒。
这时秦锐泰发话了
“哼,又跑出去鬼混!我看你迟早要把自己作废!”
秦安转身面对秦锐泰,这位他的父亲。
混不吝地笑着说:“父亲,我这不是跟您学的么?”
阮默好奇地打量秦安,或许是常年浸淫在酒欲欢场上的原因。
秦安个子比他高,身形却比他还消瘦,从他夹着烟的手背上阮默看见了细微的青紫,和点状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