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去姐那儿一趟!”孙天寿皱着愁眉,用力的吸进一口烟,果断的道,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了,简洁的道。
自己的女人出事了,作为一个男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能袖手旁观,豁着自己脸去求一次,成不成再说,大不了被姐骂一顿了。
周佳怡微微愕然,停止了哭泣,泪眼可怜楚楚的看着孙天寿。
孙天寿拿起自己的外套,嘴里叮嘱道:“不要哭了,先去姐那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再想办法,你也不要太害怕了,怕也没用,不是还有我吗,也许情况没你想的那么坏呢?”
孙天寿嘴里安慰着,尽管自己心也是吃不准,还是要去安慰一下周佳怡,她一个女人家,那里能抗的住,伸手搂住她。
“天寿,我不想坐牢!”
周佳怡又忍不住趴在孙天寿怀里落起泪来,孙天寿拍拍她的背,“怪我,没照顾好你!”。
“对不起!天寿,我给你惹麻烦了。”
良久,她哽咽着愧疚的低声道。
孙天寿扯开一点身体,盯着她泪眼斑驳的脸庞,叹口气,心疼的用手指给周佳怡擦着脸上的眼泪。
“我去收拾一下吧。”周佳怡不好意思的,抬手拢拢乱掉的头发。
“走吧,就这样儿去了更好,她心最软了,待会儿,她要是问什么,你知道什么就对她实话实说,她说什么,你就听着,其他的我来和她说,能帮的话,她不会不伸手的。唉!走吧!”孙天寿一边脚步匆忙的往外走,嘴里一边叮嘱道,还没到最后一刻,死马当活马医吧,看看姐能不能给想出个折子。
周佳怡不敢再多说什么,跟随着乖乖的点头不已,陆小满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傍晚时分,山里的风有一些阴冷,僻静的山脚下停着几辆透着神秘的气息的越野车子,通往山顶的小道上有身材壮硕的黑衣人戒备。
陆小满手插在风衣兜里,独自一人迎风站立在山顶的一处平台处,目光悠远,胸前的丝巾随风摆动,身上的白色风衣,被吹起了一角,不安分的翘起,极目远眺,山峦层叠,向下俯视,悬崖峭壁,灌木丛生,荆棘密布。
到山顶的上路并不太好走,对周佳怡有些难度,孙天寿拉着她的手。
“姐!”孙天寿望着陆小满距悬崖半步之遥,却任风捶打,依然屹立不动的瘦窕背影,踌躇片刻才喊了一声。
周佳怡捂着胸口,微微喘息着,眼睛看向带着超然的陆小满。
“你先下去吧,我和佳怡谈谈!”陆小满没有回头,声音不带感情的命令道。
孙天寿咬了一下嘴唇,瞅瞅神色忐忑不安的周佳怡,对她鼓励的点点头,转身向山下走去。
周佳怡依赖不舍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望着孙天寿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去。
“姐!”周佳怡扭过头来,望着陆小满诺诺的喊道。
“佳怡,……凡事要有度,野心勃勃这四个字儿,如果用在发展你自己的事业上,我会很欣赏你,可如果用在满足自己的贪婪上,那就是死路一条。你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事业心强,这都是你的优点,但赤手捞油锅里的钱,你还差点,烧伤就没法治愈。你明白吗!”陆小满语气冰冷的说道。
“呵!意思就是不肯帮了!”周佳怡脸上的神色好似凝固了一样,死死的望着陆小满的背影,她环抱着自己,嘲讽凄凉的一笑,她有疯狂的上去,推一把的毁灭冲动。她不甘,以她周佳怡的根基和聪明,怎么会走到今天,她一直坚信自己也可以像陆小满一样黑白两道通吃,造就一代传奇,甚至超越陆小满的风华,可是眼下的这一关,却阻挡了她的脚步。
陆小满不语。
山风刮起周佳怡的长发,遮挡着她歇斯底里的眼睛,她对着陆小满的后背,愤恨的吼道,“……同样都喊你一声姐,你从来就没对我公平过,你伸伸手的事儿,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说我有野心,你还不是一样。你能做,到了我这儿为什么就不行,我要猜的不错的话,势力滔天的女王就是你吧,贩卖军火,甚至左右东南亚小国的政治,我这次的事儿跟你比起来,能算是涉黑吗,其他的不说,陈九公……”
“住口!”陆小满语气异常的冰冷的打断她不顾一切的叫嚣。
周佳怡惊悸一颤,她心里对陆小满还是很忌惮的。
陆小满转过身来,走上前盯着周佳怡,对着神色灰白的周佳怡笑笑,笑的人毛骨悚然,笑的别有深意,却不达她水润的阴森眼底,语气轻缓很有震慑力的道:“佳怡,现在是法制社会,说话做事要讲证据,我爱我的国家,是中国的守法公民,你可不要乱说,自己有多少斤两,就做多大的事儿,谁要是冤枉我,我割了她的舌头,挑了她的筋!”
语气是丝毫的不容质疑。
周佳怡脸色恐怖惨白,阴冷的山风吹的她遍体冰凉,颤抖不已。
陆小满敛眸,神色缓缓一下,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周佳怡惊恐的大眼诧异的望着她,陆小满只是给她收拢衣襟,才转过身去,“佳怡,是不是心里一直都在恨我,总是护着竹韵,按说我该向着你,你有家世,漂亮,还是高学历,还有自己的事业,竹韵每一样能和你比。但竹韵有一样比你强,她安分,有一点你也不能和她比,她把天寿当自己的心,没有了就会窒息;而你当天寿是手脚,没有了是一种缺陷,但照样活。天寿是个孤儿,无数次被抛弃,被欺辱过,对亲情充满渴望,可是他又敏感,总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着,总是惶恐不安。竹韵给了天寿需要的温暖和安全感,固执的爱着他,守候着他,天寿就是她的天她的地,看着很傻,其实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一点点的抓住天寿的心,当初怀孕是她耍的小手段,在你们之间徘徊的天寿心里不会不明白,可他装糊涂,默许的给了竹韵一张婚姻的保障。”
“家有贤妻夫祸事,你有事业心有野心,我不怕,但你后来的贪婪而且很不安分,权利欲越来越强,你甚至撺掇天寿进驻东江,我生病的期间,你的小动作就没断过,包括子玉的那次决策失误,你功不可没。你让我很不放心,你可能不知道,天寿、我、星蝉我们在财产上是没有什么分割的,放在谁名下都无所谓,命都是对方给的,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是呢?你说我偏心,我偏了吗,为了你当初对天寿的一片痴心,我上门砸了多少给周家。我就怕你们家看不起天寿,我给了你们家多少?这些年你父亲和你哥哥又从我的手下,各种渠道林林总总的拿走多少?你心里不会不清楚吧?没有天寿站在哪儿挡着,周家百货能在繁华地区有那么大的停车场。你要不是心里仗着我和天寿的势力,你敢有恃无恐的和黄邵明合作吗?我自认对你够厚道了,公司股价一路走低,你又是怎么做的,出逃,把手里的股票一下子全抛,佳怡,你太精明理智了,理智的让我寒心,有时候女人感情用事一点才可爱。”陆小满厉眼逼视着脸色灰白的周佳怡,问的咄咄逼人。无所遁形的周佳怡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