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不语漆黑的眼眸瞅着她,低头跟饭有仇似的狠狠的拔了两口饭。
几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一直都是见秦贺手上戴着,就没见陆小满带过首饰,这猛的带上一次,还觉的挺稀罕的,她手白嫩细长,戴着一枚小白钻戒,很是漂亮。
“今天怎么想起来带这么小的戒指?想带妈妈那儿有的是大点的。”田蜜儿喝一口汤,也不瞅秦贺,貌似随意的道。秦贺也没说,但看表情,已经很明显的了。
“想带就买个大点的,不行,爸爸给你买一个?”秦忠仁说道。
“妈妈,你这个戒指太寒酸了吧?怎么也得带个鸵鸟蛋什么的,人家现在的明星都流行带鸽子蛋!那手指一神,哇塞,晃的眼睛都睁不开,可风光了。”悠然咬着筷子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有介事的说。
田蜜儿抿着嘴偷笑,她孙女还真能想!
“是嘛!呵呵呵……今天的汤不错哈!”陆小满有点脸红,打哈哈的一笑,想岔开话题。
心里泪奔,她都快被身边的冰块给冻死了,这几位能不能不故意刺激他啊!
昨天晚上那个戒指倒是够大,大的太离谱了,比她的腰都粗,一汽车轮胎,能不粗吗?
想想,她就郁闷,你见谁求婚是扛着轮胎求的,可秦贺昨天晚上就拿着一摞的汽车轮胎直接跪地上跟她求的婚,她还脑子一热的给同意的,你说那么多少次都浪漫的求婚她都扛过去了,这次怎么就同意了呢,她已经懊恼一早上了。
不过万幸的是他到没有深情款款的跪下,说:“你嫁给我吧!你答应了我把轮胎给你套腰上。”
不然她非疯了不可,谁不喜欢浪漫一点的求婚啊!
吃完饭,陆小满就没影了,秦贺再找人死活就是找不到,拿着户口本在手上一拍一拍的,他就知道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陆小满这张嘴,你就给我躲吧,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就是半夜回来我也得拉着你去把戳盖上不可,他都给民政局打好招呼了!
秦贺那边被人摆了一道,正上火,陆小满这会儿坐在孙家正悠闲的饿品茶呢,大早上的,孙姝钰玦在家里生闷气睡觉,要强了大半辈子,竟然闹出了这事,听到工作人员说陆小满来了,才起身,换了件衣服,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出来。
陆小满见孙姝钰玦走过来,脸上带着谦恭的微笑,起身。
“是陆小姐来了?坐吧。”孙姝钰玦看上去没什么不同,还是高贵优雅不可侵犯的样子,走近来客客气气的对陆小满道。孙姝钰玦是骄傲的,即使心里再怎那么难受,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谢谢阿姨,你在休息啊,打扰了,你吃过饭了吗?”陆小满礼貌的坐下来,关心的问道。
“吃过了,我习惯在八点半之前吃早餐。你爸爸妈妈还好吗?”孙姝钰玦寒暄道,她对陆小满没什么好感,不过来都来了,俗话说上门是可,基本的待客之道,她还是要尽的。
“嗯,我爸爸还是天天忙,不过昨天晚上刚回来了,前段时间聊天的时候,爸爸还跟我提到说阿姨你当初是院子里的公主。”陆小满捧着杯子,神色自然的闲聊道提起小时候的事儿,孙姝钰玦不自在的捋捋头发,道:“虽然一个院住着,却也好几年没见面了,我十三岁就被送到了国外念书……”
“我听爸爸说,你的画画特别好,院子里的朋友们都羡慕你。”陆小满认真的聆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一句,没有刻意的奉迎,也没有一味的倾听,就好像普通朋友在聊天一样。
“如果不是我妈妈病重,我想我会一直呆在国外进修西方艺术!”孙姝钰玦被往事勾起了回忆,好像特别有兴致,从来就不喜欢主动的她居然和陆小满攀谈起来。孙姝钰玦内心里对陆小满的改观很大,一个人外观的言行举止可以装时,但思想上的东西你伪装不了,通过一番交流,她被陆小满的个人魅力所吸引,陆小满说话不太快,声音有一点细细的沙声,总是有一种令人厌恶不起来的感觉,偶然还带着点孩子气,而她的敏锐聪颖,和丰厚的思想底蕴,美学情趣都令爱才的孙姝钰玦暗暗赞赏。
两个人就喝茶聊天,畅谈一些政治,文化,经济,和异域的风土人情,都是安全的话题,一个上午的时光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倒也是相谈甚欢。看时间也不早了,陆小满起身告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留下来吃饭吧,我一个人……”
孙姝钰玦本来想诚意的挽留陆小满的,说到这里就又敏感的咽了回去,浅若秋水的眼眸中划过尴尬,很快用一个手势掩饰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陆小满好似没听见,继续慢慢的往外有,孙姝钰玦默不作声礼貌的随在后面。
走到玄到门口的时候,陆小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水润的清澈眼眸不犀利但信任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孙姝钰玦,嘴角微微向上弯起,挂着如温水般清撤温润的笑容,轻声但有力的道:“阿姨,你不辩解,不等于你打了她,我知道你的骄傲不允许!”
孙姝钰玦神色一怔,就那样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陆小满没有一丝嘲笑的洁白脸庞,等她回过神来,陆小满已经走远!
孙姝钰玦佯装坚强的外壳仿佛一下子就坍塌了,她有一种无法承受的窒息感,手捂着自己绞痛的胸口,脚步不稳的向楼上跑去,父亲,儿子居然都还没有一个外人了解她。
孙姝钰玦是一个洁身自好,又要面子的人,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儿,她一直躲在家里,这件事不管事实的真相是怎么样了,她都觉的太丢人了,想想就觉的不可思议,那种粗俗的泼妇行为怎么会发生在一贯高雅涵养的自己身上,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心里能承受的范围,那天是她的噩梦,恨不能躲到一个荒芜的地方,永远不回来!
她可以运筹帷幄的掌管一个国际性的公司,她可以做亚洲某财团的首席CEO,但面对亲情她却感到无力,无法做到冷静,面对自己的领地被一个自己鄙夷的女人侵占,她更是无法忍受,弄的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