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安静了,他感觉空虚。
田蜜儿瞅着时间,手拍抚着胸口,佛祖啊,上帝啊,今天她可不可以装病,她心脏真是承受不了了,早上的复健是她的噩梦,显然哪路的救世主也没听见她的祈祷。
“夫人,小姐的复健时间到了!”
田蜜儿一僵,时间也太快了,硬着头皮往外走身。
陆小满看着前面的医生,心里是真就发杵,可也没没办法。
“来,把手给我,脚踩在地上,先试着借我的力气!”
秦贺脱去自己的外套,也不去看陆小满哀怨的眼神儿,架着陆小满的身体先试着站直身体,身后的轮椅让人推走。
没了依靠的陆小满害怕的看着前方,身体变的用力紧绷发寒,她甚至荒谬的期待着这样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就可以脱离地面,悬浮在空中,太疼了,腿上似有无数个竹针在扎,扎哪里又说说不上了,那痛是从骨头缝里发出来的,她背部冒着冷汗。
“陆小姐试着向前,你可以的,膝盖用力……”保健医生很会诱导,站在前方,鼓励她。
秦贺揽着她的腰,她手臂也在复健,根本就无力支撑她的身体,所以秦贺要半揽着她,差不多要借力给她,让她的身体向上提起拉力一点点,减轻腿部的承重力。
“啊!”陆小满刚动了一点就喊起来。
“疼啊,啊!疼死了!”
秦贺绷着脸,强行左右着她的身体往前走挪动了一点,他要是不硬下心里,今天一步也别练习了。
陆小满就大叫,“疼死了,我腿是不是破了,怎么有刀割我的腿啊……啊……呜呜……”陆小满一点也不愿意隐忍自己的疼痛,喊的那叫一个歇斯底里,把自己的感受全喊出来。秦贺是跟着痛,脸色阴沉。
“我不练了……妈妈……”
“我不练了……你救救我。哎呀……”她就是可嗓子眼儿的边哭边惨叫。
人家医生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就一个劲的鼓励你尝试往前走,这医生也是,太狠了,怎么就不能想个不让孩子疼的法子呢,她疼你还不让她歇歇。
这边田蜜儿心疼的就埋怨上了,她是急的心都提出来了特别是陆小满再一喊,她更是跟着上火,可又没法子,说破天来,不练是不行,抹着泪赶紧哄,“咱再忍忍啊,宝贝儿,妈妈保证今天就练一个小时。”
“妈妈……我难受啊,我要疼的死掉了……妈妈,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陆小满就一个劲的喊,哭叫的那是一个可怜。
秦贺脸色阴沉的都快下起雨来了,乌黑乌黑的,你说你忍忍行不行,那她喊一声,他心里就扎心挠肝的跟着疼,恨不能把自己的腿砍下了给她。
保健师脸色变了变,哭哭……哭难道就不疼了,耳朵都要被她喊聋了,这复健没法做了,本来做两个小时,进展就慢,今天直接减掉一半。
她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你说做复健哪有不疼的,谁像她这样是一份疼三分喊,恨不得把疼都转接到别人身上,她一闹身边的这两个还都心疼的不行,脸色都绿了,除了纵容病人的怯意,没有丝毫的帮助。
结果整个过程下来,看着不像是陆小满在做复健,更像是累的满头汗的秦贺在做复健,田蜜儿就陪着哭了,陪练的这两个疼了三分,她自己疼了一分,效果还不好,你说你力气都费到哭上了,那还有力气去练习。
这哪是在做治疗,简直就是在熬时间,估计照他们这个法子,康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病痛面前人人平等,你就是再富有,该你受的罪你还是要受的,没有人可以代替。
保健师直接就找秦贺谈了!
田蜜儿都被她给闹出恐惧症了,一听复健俩字就紧张的心窝子疼,脑门疼,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这一着急上火,嘴里气的起了泡,牙龈也肿了。
她这陪小满做完复健躺下就起不来了,一天浑身都难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听张妈说你不舒服?怎么了?”秦忠仁看妻子躺在床上,脱着军装,关心的问。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一家人都在这里,他也跟着过来了。
田蜜儿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秦忠仁手在衣服架子的位置停顿了一下,回头侧目看看妻子,轻声道:“蜜儿,睡着了?”
“你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行?”
田蜜儿反应过度的没好气的道,“怎么了,怎么了,我们怎么了,你知道吗,你不关心你问什么问?”
秦忠仁瞪着眼,一时愣怔了,怎么了这是,吃枪药了,自己招她惹她了吗,关心她一下怎么还冲着自己发起火来了,胆子越来越大,她一贯的大家闺秀的修养风范都哪儿去了。
秦忠仁走过去,看着闭眼睛侧躺的田蜜儿,坐下了,大手亲昵的搭在她的肩头,“给我说说,谁惹着你了,带会儿孩子们都过来了,你躺在这儿生气总不是办法啊。”
田蜜儿绷着嘴,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是起伏不定的,赌气不肯吭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跟谁置气呢?
“小满的恢复情况怎么样?”秦忠仁坐在旁边,手抚着妻子的腰,静静的陪了妻子一会儿,随口问道。
“还恢复,不恢复她比孙悟空都能闹腾,我看干脆送她去花果山算了!”田蜜儿一下子就爆发起来,一脑门儿的火气。
秦忠仁胸口颤了一下,严肃的脸上嘴角抽搐!明白,看来这病根是在这儿呢?
“她是饿了哭,冷了哭,热了还哭,你倒是说啊,人家还不说,就让你自己猜去,不如意了还哭,真是往死了折磨人。做复健,她那是在做复健啊,她是复我的命啊,要是再做下去,不等她康复,我命就得没了,你是没见她眼眼泪汪汪给你哭的,还一个劲的喊,妈妈我疼,疼死了,她一喊我比她还疼,刀割似你,你说我能不知道孩子身上疼吗,可你喊出来也没用啊。人家保健师还不建议我在一旁,说是其副作用。秦贺在她跟前吧,她不理人,说看见贺儿她吃不下饭,秦贺去班了,她又嗷嗷着秦贺不管她了,给这个大电话,给那个打电话,非要离开这里,说是没人管她了,来了一帮子的人可是跟贺儿闹了,这边都还没闹完。她自己倒好,什么事儿没有,人家困了,睡觉了。还谁也不敢打扰!我一说不能惯得她蛮不讲理,你猜你儿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