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师进来作了个自我介绍和学生们认识了一下,说几句鼓动人心的话,就开始点名上,点到陆小满的时候特意打量了一眼,和他想像的一点也不一样。
看着有点闷……
陆小满的坐位毫无疑问的被排在了后面,因为她个子高呗。
靳老师又安排了一些班级事务,让同学们先相互熟悉一下,他就在班里转悠了一圈,走到陆小满那儿时,故意笑着扬声道:“陆小满,全县第一名,是吧?”
笑盈盈的看着一脸诧异的陆小满又道:“欢迎你呀第一名!很高兴,以后还要努力,给咱们一年二班争光喔!”说完用期望的眼神的看着她,好像要听一个她的保证一样。
有个男生喊:“鼓掌!”
陆小满的脸通红,羞窘的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我、我……”紧张的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不知那个调皮的男生戏谑的喊:“陆小满,你怎么结巴了。”
大家哄的笑堂大笑,气氛活跃起来。
陆小满的脸更红,眼睛求救的望着老师,可怜惜惜的……
靳老师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家都不再拘谨,七嘴八舌的计论起来。
靳老师充着站在那手足无措的小满摆了下手,示意她坐下。
再这样下去,她的脸恐怕要出血了,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儿,心思全写脸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了初中同学们比以前小学的孩子懂事了,还是知道隐藏自己的心理了,总至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嘲笑陆小满了。
这让陆小满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其实学校里穿得和陆小满一样烂的同学还是大有人在的。
反正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嘲笑她了。
大家只是觉得陆小满有些内向孤僻,学习好的大多如此,班主任看重,道也没人太难为她。
陆小满对这种校园生活很满意。
上了初中的陆小满瘦得让人心疼,初中是走读,一天几趟的来回跑,这吃饭的时间就有点紧。
可陆小满吃饭跟修仙似的,那能赶得上,都是吃个半饱,人家一喊她,她就走了。
于梅一看,这哪儿行啊!时间长了,该生病了,就每天晚上给她在锅里盖上点吃的,让她下了晚自习吃。
可这孩子晚上不吃东西,说是吃了睡不着觉。
于梅知道她毛病多,也没说她。要是其他几个闺女她就骂上了,有饭饿着,这不作吗?
于梅心里也是想和女儿亲的,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可是从小不养在身边,感情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勉强不来。
陆寒松自慕晚晴死后,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他是心病啊!
由于慕晚晴下葬时候的事,陆小满对他有怨,他知道。
母亲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呢。可那是世俗和现实都不允许的。
小满这孩子心善,跑过来安慰说,“太奶奶不会怨您,我是太奶奶养大的,太奶奶和我最亲,要怨也怨我,我长大了,一定会让太奶奶了了心愿的,你放心!”他从陆小满坚定执着的目光中看到了决心,也看到了希望,顿觉轻松不少。
病就好了。好了之后就和陆大庆分了锅,说是以后这个家让儿子做主,他要享清闲,和王氏搬到了后院。
母亲走时最不放心的就是老六,除了学习啥也不会,怕没人管她。
就让王氏多到前院走动走动看看,他也知道陆小满这么大了才和于梅一起生活,两个人都不习惯。
让人没法子的是,你啥时候问,这孩子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说,我好着呢,啥也不要。
闺女和几个孙女孝顺,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拿点礼物老两口也不舍吃,到了星期天就喊小满过去,要不孙子又该说他偏心了。
可这孩子就是养不胖,这上了初中更是瘦得跟个竹杆似的,看着可怜。
吃过午饭,陆小满回屋又把裤子套上了几条,幸好她瘦,不显。
找出上小学时的书包,在里面装上几本书斜背上,正好挡着屁股,把自己武装了一翻,就走了。
胡同里,只有陆三爷蹲在自家门口晒着太阳,抽着烟,悠闲自在,大黄懒散地趴在地上,不停的打哈欠,要睡不睡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马上警惕的竖起了耳朵,看到是陆小满,大黄又松散下来,打拉下了它的狗头。
“三爷,吃过饭了?”陆小满打了声招呼,她虽不爱说话,但礼貌还是讲的。
“嗯,上学呀?六儿。”陆三爷慈祥的看陆小满回,说完用大手亲昵的捋着大黄身上的毛。大黄一付很享受的样了。
陆小满也蹲下来,用手抚着大黄的头,心中叹息道,大黄,我还不如你呢,姐姐好羡慕你,你有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关注,你看你多幸福。
关心我的人走了,姐姐现在有事,姐姐好害怕,不知该怎么办,对谁说。
陆三爷看着陆小满思绪有飘缈,又有些感慨,心道,这孩子身上那股子劲真是和她太奶奶太像了。
陆小满蹲了一会儿,又摸了下大黄的头,站起身走了。
陆三爷看着已经走出几步的小满劝道:“六儿,有事就和你妈说,别闷心里!”这孩子心思重啊!
陆小满没说话,她溶入不了这个家,她和自己的妈妈不贴心。
总有一种无力感,有些话她宁愿憋在心,也不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妈妈说,在什么时候说,说出来会有什么反应。
她很羡慕姐姐在妈妈面前无所顾及的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就像自己在太奶奶面前一样。可自己做不到,总觉得中间隔着什么,虽然那是自己的母亲。
电视里正播着赛事,韩一是真不想起身,看腕表,实在不能再托了,才急忙骑车从家里出来。
上学走的是一条生产路,已经是深秋了,有几缕风吹过,让感觉有一丝丝凉意,到了农忙的时节,这条路上就会热闹起来。这个季节农民都赋闲在家,及目远眺,一片的空旷,又有点凄凉。路上除了几个上学的学生,平时是看不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