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你把我放在了哪里?是这里吗?我真想拿把刀子把它掏出来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我苏禾两个字。”
谭少山的眼睛一直盯着苏禾,事到如今,他竟不知道该如何责怪苏禾。
明明……明明她就是有意要推他奶奶下楼……明明,他该怪她。
可是,为什么心里除了心疼,除了后悔,除了遗憾,遗憾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苏禾说完这些,两个人安静了好一会,谭少山才开口。
“苏禾,你值得更好的。”
苏禾笑了笑,仿佛刚才说那些事的人根本不是她,并且点点头,像是颇为认同谭少山的话。
“那你呢,哥哥,你会忘记我吗?”
谭少山也拉了拉嘴角,轻声回答了一句。
“大概会吧。”
“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很快,也或许要很久。”
苏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了一句。“我应该很快就会忘记你的。”
谭少山下巴动了动,最后深深地看了苏禾一眼,然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禾看着谭少山离开,收回视线后,将视线停留在挂在客厅里的那副很大张的结婚照。
苏禾一咧嘴,对着空气,自嘲般地笑了笑。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好好的一份感情,终于,被他们彼此给磨没了。
苏禾当天就回了H市,走得十分迅速,并且在上飞机的前几十分钟内,迅速找了个中介,把房子给处理了出去,里面的东西苏禾一样都没带走,就连衣服都没带。
连日疲惫不堪的谭少山才睡下,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谭先生,您好,我是江山连城不动产房屋中介,我姓梁。”
谭少山皱着眉头愣了愣,困倦让他的脾气十分不好,说出的话也十分冷硬,一点温度都没有。
“江山连城?房屋中介?”
梁先生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艰难地让专业素质占了上风。
“是的,苏小姐托我处理房子的事。”
谭少山这回大抵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他没再说话,等待这位梁姓中介继续说。
梁先生苦着张脸,差点骂娘,要不是看在那高额的中介费的份上,他才不倘这趟混水,接过房子的时候,看着房子里动都没动过的家具用品,浴室里的牙膏牙刷都没动过,他就直觉地认定肯定没好事。
这其中不乏二奶或者是小白脸的故事,最后两人一拍俩散了,房子就成了急需脱手的东西。
梁先生凭借自己多年的房产中介经验以及丰富的想像力,直觉地给苏禾的这套房子就这么定性的。
所以,他态度还是有些小心翼翼,有点摸不准谭先生这边,到底是包养还是被包养的一方。
特别是这个点,说不定打扰了别人的开心时间。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苦逼的房产中介啊,这房子撇去前主人的那点可塑性故事,房子本事还是很好的,地理位置跟价格都是抢手货,所以,他下午才把广告一打出去,立马就有人要联系看房了,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啊。
这不,这房子里的东西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特别是这大晚上的,被谭少山那冷冰冰的声音一问候,梁先生就觉得阴森森的。
打电话给委托人,只说问问谭先生要不要了,如果不要就全扔了。
在听到委托人这句话之后,梁先生还啧啧了两声,这一屋子的中产阶级用品,真心舍得啊。
“是这样的,苏小姐委托我把她的房子处理掉,但是房子内还有一些私人物品,苏小姐让我问您还要不要了?”
谭少山皱着眉头看了眼窗外黑麻麻的天,揉揉眉心,“不要了,你扔了吧。”
真扔了?
梁先生在屋子里原地转了一圈,他都心疼啊。
“没有其他事我挂了。”
“等等,谭先生……”
“你说。”
“还有……房子里还有两张结婚照……也不要了吗?”
梁先生知道自己肯定问了不该问的话。
可是,这个人哪,有时候消遣一下别人,也是生活所需嘛。
好吧好吧,他其实就是有那么点仇富心理。
谭秒山想了想,从床上起来了,一边拿衣服一边说道。
“你在房子里?”
“是的,在呢。”
“那你等等,我过去拿。”
“好的。”
挂了电话,梁先生又搓了搓手臂,原地踱了会步,想了想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越转越觉得阴森之后,索性就呆在客厅里把电视开了,结果十分不幸的一打开电视,就看到某个电影频道正在放《贞子》。
梁先生吞了吞口水,啪的一声把电视给关了,抱着脑袋哀鸣一声。
这房子不会是因为有问题才卖的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梁先生应声跳了起来,确定了的确是门口传来的门铃声之后才抖着声音问。
“谁?”
“谭少山。”
梁先生一听,立即像找着了救命恩人般,迅速跑到门口开了门。
“谭先生!”
谭少山听着这声悲切的喊声,狐疑地看了惊魂未定的脸一眼。
梁先生被谭少山这一打量,脸立即红了起来。
他就知道他苦逼,谁他妈七早八早的在这个点就放鬼片的?这一年都不会有一次的事竟然就被他给碰到了。
“谭先生,您看看您需要带走什么,您需要什么带走什么,您自己拿……”
梁先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亏他还自诩金牌房屋中介人。他该回去好好练练口条了。
谭少山到是没有在意梁先生的话,随意地恩了一声就上了楼。
衣服什么的,谭少山也是不要的。
但还是把每个衣柜都拉开看了看。
苏禾的衣服,还有他的衣服都原封不动地挂在里面。
关了衣柜,谭少山又去拉开床头柜,苏禾那边的抽屉里就几本书,还有苏禾以前工作的时候作的工作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