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谭少山不在场,也者表现出极大的失望。
谭少芳咬咬唇,看了谭少山一眼。
“当时奶奶要我陪她去找苏禾,就是我哥的女朋友,你们刚才也说了,奶奶不喜欢哥的这个女朋友,所以一进屋就骂她,苏禾因为奶奶是长辈,所以不想跟奶奶起冲突,就转身上楼。但是奶奶还不罢休,跟了上去,在楼梯口的时候,奶奶不光骂她,还拿拐杖打她,在打她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反作用力,奶奶没站稳,从楼梯口摔了下去。”
众人静静地听着谭少山叙述,谁都没有出声,像是在思考谭少芳说的这件事的可疑性。
“那你说的那个苏禾呢,怎么没见她?”
“她……”
她压根不知道苏禾在哪,或许在家……
“她也在医院,在另一个科室,她身上有伤,这点我可以作证,你们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去看。”
秦楚作为一个外人说这样的话,众人是不信的,但他说不信可以去看,众人又觉得好像这事挑不出什么疑点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秦楚走到门口,打开门。
进来了几个警察。
“有人报警,说是推了一个老太太下楼,你们是老太太家属吧?人怎么样了?伤着哪了?”
秦楚暗暗低咒一声。
苏禾这蠢货,别人都这么帮她开脱了,她自己倒好,把自己硬往里面送。
“少芳,你不是说是老太太自己摔的吗?”
“是,我们是家属,我是她孙女,我奶奶她……已经过世了。事发时我在场,不是推的,是我奶奶自己摔下去的。”
谭少芳还是坚持这么说,但立马就有人不干了。
“人家自己都说是推的了,警察都来了,你怎么硬要说是老太太自己摔的,你怎么胳膊肘净往外拐,你还是不是谭家人?”
说话的人俨然一副很想打人的姿态,刚刚进来的老个警察不干了。
“怎么着,警察在这呢,还想打人啊?”
说话者气焰立马就被压了下去,只狠狠地瞪了谭少芳一眼。
警察对谭少芳说了句节哀,又接着问,“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谭少芳只好把刚才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两个警察一个人问,另一个人做着记录。
“好了,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报警人的确在医院,看上去伤的也不轻,我们会再去核实这个情况,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找你们。”
“好的,谢谢警察先生,当时我就在场的,真的不是她推的,她是因为自责才这么说的,她现在一定自责死了,说的话作不得数的,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绝对不会冤枉好人的。”
“那谢谢警察先生了。”
等到人走后,谭少芳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就对上她哥的目光。
谭少芳眼睛里全是惊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不知道说谎会不会遭报应,还有,刚刚过世的奶奶,会不会原谅她。
苏禾连着住了好几天院,每天都要进行静脉注射,周医生没忍心告诉她,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化疗了。
既使身体每天都很痛,但苏禾还是坚持每天给苏父打电话,说一堆有的没的话,诸如天气跟菜色等问题。
回想起她推谭老太太下楼的时候,犹如一场噩梦。
苏禾每每想起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但谭少山那边……
那天她让周医生报完案之后,她直接告诉前来调查的警察,是自己推老太太下楼的。
结果两个警察去谭少山那边了解完情况之下,反而将她说了一通。
“那老太太已经去世了,不过家属那边证实,人是老太太自己摔下去的,你说你这姑娘,干嘛还非得往自己身上揽,嫌我们警察太闲吗?我告诉你,报假警我们可以告你防碍公务的。”
然后在苏禾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周晓赶紧蹦上前。
“警察先生,我朋友受了点刺激,心情有点激动,你们别见怪别见怪。”
两个警察用一种没见过这么吃饱了撑着硬要说自己杀了人的眼神看了苏禾一眼,随后离开了医院。
好半天后苏禾才笑了一声,比哭还难看。
“我杀人了……真杀人了……”
周晓像被人踩着尾巴似的跳过去赶紧捂住苏禾的嘴巴,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别人之后,才松开手。
“苏禾,以后不可以说这种话,压根就没有这件事知道吗?”
苏禾不语,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周晓跟周医生在医院陪着苏禾。
秦楚其实来过一次,走到病房门口又退了回去,没有进病房。
为了怕苏禾无聊,周晓还特地去学校门口的地摊上买了本笑话大王,每天变着法的给苏禾讲笑话,苏禾有时候配合性地笑两声,有时候就干脆沉默不语。
医院这个地方,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进来,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离开,有些人暂时离开,有些人永远离开。
有一天,医院里一个女病人因为丈夫有了别人自杀没能成功,抢救过来后,又趁人不注意跑到医院的顶楼,从上面跳了下去。
周晓在跟苏禾说完这件事之后,才惊觉自己的失言。
苏禾反应倒不是特别,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于是周晓接着感叹:何必用死亡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爱情淡了之后,死亡对于已经淡的人,也不过是皱皱眉头回忆一下过去的事,至多,再发出一声叹息,假仁假义地说着,可惜了了。
如果是她,绝不会白白地便宜了那个男人还有那个破坏别人的女人。
欠了她的,总是要拿回来。
周晓在病房里给苏禾削着她自己给苏禾买的苹果,削完一个自己咬了一口之后,才发觉自己是来看苏禾的,又将咬了一口的苹果放下,拿起另外一个再重新削。
苏禾笑笑,“你还这么小,哪来这么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