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她起身去开了门,陈云逸高大的影子将她完全盖住,冷峻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人的眼神很暗,搅着莫名的情绪。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在了叶晚晴的脸颊上,温热的掌心让她忘了躲避,就在她怔愣之际,男人忽然靠近,双臂紧紧地禁锢着她,头埋在颈窝的发间,深深地嗅了嗅。
叶晚晴忍着心跳加速,轻轻推了他一下,耳边却传来陈云逸压抑的声音。
“以后,不许相亲。”
“不许?”叶晚晴狂乱的心跳定了定,心头升起薄怒。对陈云逸,她有感激,有钦佩,还有那么一点点荷尔蒙作用下的异性相吸,但还没有发展到,可以接受对方干涉自己私人生活的地步。
男人像是没听出她的恼怒,不知悔改,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沉沉地嗯了一声。
叶晚晴突然觉得好笑,他似乎理所当然呢,她又推了他一下,坚硬的胸膛,硌手,“起开!我有话问你。”
“嗯。”又是沉沉的一声,身体上没任何行动,不过,低沉的声音很快传到耳边,“卫岚的事,不是莫赤干的,云坤那边也把你摘出来了,不用怕。”
她一惊,刚才的疑虑迎刃而解,而这男人,到底有多大能量?这世上,似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困难。难怪警方对卫岚父母说杀人凶手已经被击毙,压根没提她一个字,原来,又是陈云逸出面摆平。可卫岚的死,不是莫赤,又是谁?她突然打了个冷战,一个莫名的威胁让她感到恐惧。
男人的气息突然变了,黑夜般孤冷的警觉化作一团柔和,搂着她的双臂微微紧了紧,“是上边的派系斗争,有我。”
滚烫的呼吸顺着发丝呼入耳廓,却给她带来一片安详,仿佛炎炎烈日,驱散了那片阴暗。
“你……”
话刚开头,男人抬起头,炽热的唇贴在她的唇上,顷刻吞没了她还没出口的字。
她下意识地往外推,男人却将她搂得更紧,蜻蜓点水变成了霸道、直白、狂野的吻,没有什么技巧,更没有谆谆善诱的调情和挑逗,而是以一种最原始最狂热的男性力量,直接攻城略地,强势占有。
叶晚晴头脑发蒙,过了一段时间才倏地睁开眼睛,男人的脸逆着光,紧闭的眸子下面是两排浓密剪影,他神情专注,仿佛是在完成某项神圣的任务。叶晚晴的心跳突然漏掉半拍,怔住了。
这时,走廊里的感应灯熄了,四周一片漆黑。炙热的呼吸变得如此鲜明,紧贴着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而禁锢着她的双臂快要把她整个人揉进男人的身体里。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狂热情愫萦绕在她的眼里,心上,陈云逸几次救她于生死之间,要说对他没有一点感情,那是骗人的。
惊愣之时,她的大脑还未作出反应,她的手已经压在陈云逸的胸前,用力推了他一下。以男人的敏觉,不会感受不到她的暗示。谁料,男人和女人对某些动作的理解真特么千差万别,陈云逸只觉得贴在胸膛的温暖小手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身体里的某种情绪。他猛地向前一压,一带,立刻将叶晚晴压在门内侧的墙面上,霸道的吻变得更加狂野,像是要把她肺里的氧气全部吸干榨净。
叶晚晴一阵眩晕,她一抬腿,直接往上撞去,哪料,刚才还反应迟钝外加理解力短路的男人,这时闪电般地将两条腿一夹,遒劲有力的双腿瞬即将叶晚晴的大腿紧紧固定住。叶晚晴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挥拳就朝陈云逸的脸上打去。风花雪月变成了刀光剑影,像是电影场景突然转换了镜头,一秒钟前还是美好而暧昧的布景,转眼间换成枪林弹雨的野战。
房间里光线很暗,女人眼睛雪亮,像只被惹毛了的猫。他慢慢松开腿,比黑夜还深的眸子映出笑意,淡淡的,带着警告的意味,手指却仍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他的视线掠过女人的唇,忍不住低头轻轻一啄,女人明显震了震,但没再动武。
“待会儿我陪你一起过去。”沙哑的嗓音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叶晚晴警觉地望着男人高深莫测的脸,“用不着。”
且不说自己的父母没见过陈云逸,他的出现会引出多少误会。单说卫岚的父母,原本准备着欢欢喜喜娶她进门,这样卫叶两家关系更加紧密,在军中的地位自然也就更加稳固。但现在他们唯一的儿子没了,就快到手的儿媳妇却在儿子去世当晚,带着别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是挑衅还是炫耀?这无疑对他们就是雪上加霜。
陈云逸似笑非笑地盯着冷静的女人,心下微感失落,他的吻,她竟然毫无感觉!她还是忘不了那个叫赫秋的男人,傻妞!可自己特么就是看上了这个傻妞。
他倾身向前,俊脸快要贴上叶晚晴的鼻尖,“说,想不想断了相亲这种无聊活动?”
叶晚晴从男人充满调侃的声音里听出了危险,不过,这个问题勾起了她的兴趣。
“什么意思?”她仰着头,觉得自己快要被挤得穿墙而过。
“简单,”陈云逸勾了勾嘴角,拖长了调儿,“做我媳妇。”
叶晚晴大脑瞬间空白,很快又找回了三魂七魄,“你耍我!”这是什么馊主意!
陈云逸立刻自嘲地笑了,他揶揄道,“做做样子,看把你吓的。我有能力让你父母接受我,要不,你试试?”
叶晚晴也笑了,“我不结婚。”她简洁扼要表明立场。
陈云逸嘴角一僵,但立刻神色自若,“同意了?”
“一星期。”叶晚晴估计,父母最多待上一周,也就回家了。
“我的好处呢?”陈云逸笑得恶劣。
“先欠着。”
两人在外面简单吃了顿饭,开车直奔机场。
飞机准点降落,机场大厅陆续走出下机的乘客,深夜里,大厅显得很是冷清。在人群中,有两对中年夫妻神色疲倦,他们没有随身行李,只在胳膊上挎着包。
其中一对夫妻在望到叶晚晴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他们挺拔的身姿和惯于严厉的面孔,显然跟别人家的父母大不相同。